慕容慈葉心下一明,蹙了眉回道:“哥,心蠱是需要蠱者引入體內,你就算想得我體內的心蠱,你也沒有蠱者。”
“蠱者,這小娃就是蠱者。我捉住他就可以!得到心蠱?!不,沒那么簡單!我還想把九黎莊這小子給屠殺了!我要靈凰門,我慕容戰當上武林之尊!這個小娃子,憑什么即位就當了武林之尊!江云退了!我靈凰門該是第一!”慕容戰陰冷著面容說完。
“武林至尊!武林至尊!武林至尊!”靈凰門的弟子頓時呼喊起來,聲音震耳欲聾。
慕容戰抬了抬手,壓下眾人聲音,對著龍牙道:“若你九黎莊自愿退居第二,本門主這就放了你們。”
龍牙笑了笑,對著慕容戰道:“不知門主,哪兒來的自信?”
慕容戰聽后冷哼一聲:“我就讓你看看!不知好歹的下場!”話音剛落,就有幾名弟子抬上幾只漆黑的壇子。
頃涼看到皺了眉,對著幾人開口道:“小心,那是大蜂蠱,每個壇子里只有一方巢,只育一只蜂蠱。蠱是生命,認主人。如若慕容戰打開后毀它巢,它也只會攻擊我們,把怒氣撒到我們身上。蜂蠱其實是不會飛行多久的,也飛不高,它們吸食各種毒蟲混合人的血液,改變了自身構造,飛一會,就得休息一段時間。幾乎也屬于爬蟲類的蠱。”
慕容慈葉疑惑的看著慕容戰道:“哥,這蠱,你從哪里來的?你不會育蠱的。”
龍牙又接口諷道:“慕容門主難道連要當武林至尊都要借助外物嗎?”
慕容戰陰了眸色看向龍牙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九黎莊主難道沒聽過?君子?正邪?君子打著君子的名號在做小人之事,本門主這已經坦蕩不少。”說完,命人打了那些黑色壇子。
空氣瞬間嗡嗡響了起來,幾只比尋常蜂子還要大二三十倍的的橙黃色的大蜂蠱立刻沖了出來!
大蜂蠱出來立刻尋找攻擊的目標,迅疾的朝龍牙幾人飛了過來!
“爹,爹,姑姑!慈葉姑姑還在那邊!”慕容長歌驚呼起來。
慕容戰似乎沒有聽到慕容長歌說什么,雙眼只盯著大蜂蠱的動向。
“爹,爹!住手!你快住手!”慕容長歌哭喊著。
“閉嘴,死的人才更好取心蠱!”慕容戰吼了她一聲。
慕容長歌瞪大了眼睛:“爹,你是說,你要讓慈葉姑姑死?”
“她活這么多年,不跟死了一樣!如今這心蠱對靈凰門有那么大的用處,就當她為本門犧牲有何不可!”慕容戰面無表情的說完。
慕容長歌一臉茫然的后退幾步,眼眶里溢滿了淚水。她的爹,怎么會是這個樣子,為了這種東西,竟然要將至親之人置于死地!
她不知道,人心,經不起任何利益誘惑。無論是名利權利,還是富貴,人心只會永遠貪婪著,而這欲望對有些人來說凌駕于任何感情之上!
慕容慈葉聽到慕容戰的話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她突然收了正在阻擋大蜂蠱的手,閉上了眸子,站立不動。大蜂蠱一見有隙可入,瞬間趴在了慕容慈葉的脖子上開始不停地吸食血液。
而她那抹不屑,不知道是在嘲笑她的身邊之人,還是這復雜不可測的人心,她活了那么多年,一直這樣愛,當真傻了。
“慈葉姑姑!”慕容長歌正要跑過去,卻被慕容戰攔了下來:“你難道也想去死?”
慕容長歌弱了語氣,哭道:“爹,你不能這么做!姑姑她是你的妹妹啊!爹!爹!你救救慈葉姑姑!”
龍牙抱著頃涼不停躲避著進攻而來的蜂蠱,折扇卻巋然不動的立在原地,兩只黃蜂蠱只敢圍著他轉卻不敢攻擊!
火酒一副大樹底下好乘涼的模樣,緊緊偎著折扇的腿邊。它最聰明的就是知道,誰可以保護好它。
“咣當!”慕容慈葉因極速流失血液,站立不住倒了下去,其它幾只蜂蠱見狀立刻轉移目標全部去吸食慕容慈葉身上的血液,幾個龐然大物密密麻麻的趴在慕容慈葉的身上不停吃著,極其可怖!
頃涼看到動了動身體,就要從龍牙懷里掙脫出來,去救慕容慈葉,龍牙卻禁錮了她的身體,讓她一點也掙扎不得。
龍牙低低沖著懷里的頃涼說了聲:“閉上眼睛,不要看。”頃涼卻并沒照做,她目瞪口呆的盯著那白發嫁衣的女子,鮮血溢滿泥土地,綻出了妖嬈的花。
“她體內的心蠱,為何不救她?為何不護她?”頃涼一臉驚訝著喃喃問道。
“沒有求生意志的軀殼,心蠱不屑救,它只想脫離,所以不護。”龍牙平靜的回答了她。
頃涼又轉了頭看向不遠處的折扇,眼眶紅著道:“為何,你也不救她?你們是師姐弟?不是嗎?”
折扇看也未看頃涼一眼,冷道:“解脫。”
頃涼突然冷了心緒,閉上眸子,感覺心臟抽疼一片。不應該是這樣的,怎么所有人,都這樣的冷漠,那是一條命,有了命,一切才有存在的意義。
慕容慈葉活著,至少還可以帶著所有經歷與美好回憶活著,死了,連回憶都沒有了,連帶著白煞,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