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翎聽后立即大驚失色道:“蘿兒!”接著他踏步就要去石室,他,只有蘿兒一個親人了啊。
“她死了。她早就該離開這個人世,你苦囚了她肉身多年而已。”突然有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眾人皆都望向聲音來源,那人站立遠處的屋檐頂,只能模糊看出個黑色的人影,接著那黑影身后又走出來了一個小小的人影。
“你用大火燒了黑鴉村的墳場,我和阿哥燒了你們的石室,我們扯平了。”綺玲高聲沖著肖翎喊道。
接著綺玲雙手似乎做了一些動作,嘴里叨念者什么,那黑色的鬼美人鳳蝶就立即離開龍牙向那屋檐而去。
“鬼美人,還有黑鴉村的骸骨,我們帶走了,再見!”綺玲拉住那黑色人影的手,沖著底下的眾人開口道,然后她回望了下龍牙懷里的頃涼,突然想到那夜女子的體溫,眼睛蒙了一層霧咕噥句道:“頃涼姐姐,再見。”
肖翎看著石室方向已經濃煙滾滾,眼睛里滿滿地不可置信。
如何深究計中計。
肖翎一時間復雜了心境,呆呆的坐了下來,他苦苦謀劃的心血,自以為是的探查,唯一的親人,全部成為了他人的嫁衣,他,滿盤皆輸。
“哈哈哈!爹啊爹!你可曾看見!可曾看見了報應!你屠殺別人滿門!可曾想過,有一日,你葬身蛇腹,你妻死于因果瘟疫,你女兒葬身火海,如今你的兒子,我!我如何自處!”肖翎大笑起來。
他一直努力,做一個自己以為的好兒子,好哥哥,努力掌管饕餮莊邪的地位,到頭來,這么多年,一場空談,片跡不留。他早就不知對錯,他的心,已經隨著那瘟疫里死去的人,扭曲,他眼中的人命,就像父親屠殺逍遙門,屠殺黑鴉村以前的人,一樣毫無價值。
而他也毫無價值,這么些年從沒被人需要過。
這么多年,沒人告訴過他,一旦失去這些所謂的指望,他余生,又該何去何從。
“哈哈哈,鬼美人,鬼美人。”肖翎再次大笑起來,他看著龍牙,大聲吼道:“你知不知道,你體內的鬼美人就是逍遙門當年失去的那一只?你又知不知道,當年瘟疫里那邪物,就是你體內的這一只!我費勁心機,想看看這個東西究竟有什么魔力,到頭來,什么都沒有!”
人,最怕的是,心空了。
龍牙早已無暇顧及肖翎在說些什么瘋話,他一心只在頃涼身上。幺爺走了過來蹲了下來,準備給頃涼料理傷口,幺爺邊動了動那鐵鏈邊道:“這昏迷了也好,至少取鐵鏈時疼痛減少。”說著幺爺又看了龍牙一眼,龍牙的目光卻緊緊地鎖在了那鐵鏈上,面色陰沉。
幺爺嘆了嘆氣,最后喊著龍虎動了手,龍虎小心砍斷鐵鏈連接處,最后只剩兩小截還在頃涼的鎖骨內,幺爺小心翼翼的將那鐵鏈慢慢抽取出,龍牙握緊了雙手,別了別視線,竟不忍再看。
若她醒來后,有了知覺后,該是多疼啊。
幺爺最后將那夾雜血肉的鐵鏈徹底取出來時,龍牙立即抱著頃涼起身就要離去。
“大哥!你去哪兒?這怎么辦?”龍虎看著龍牙背影喊道。
龍牙冷冷說了句道:“燒了!”說完就抱著頃涼走出了饕餮莊。
未幾,他的身后,高墻傾塌,火光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