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在那個盤子里標上數量，又抓了一把：“多少？”
“二十二。”黑凡幾乎看都沒看就回答。
蘇素繼續數……真是二十二！
她看向黑凡的目光帶著驚訝，黑凡好像是有真本事，不說其他，就這眼力，當賬房先生絕對是一流的。
……幾次過后，蘇素對黑凡是越來越崇拜，因為這個眼神，讓他心情大好，也就懶得去追究蘇素之前對他的能力的懷疑了。
“十七加二十二，再加二十二加……”蘇素拿著筆略微算了一下，得到最終的數字：“一百零五。”
看來這就是藥丸的準確數字了，若是連這么簡單的加法都錯了的話，她回去就把自己的“會計證”給燒了。
“為什么會是一百零五呢，我明明只買了十瓶，難道老板是個數學不好的……”蘇素咬著筆桿自言自語：“哦，想起來了，華連給了一瓶它吃剩的。”
“我吃了三顆，那就是剩九十七顆，華連給的那瓶有多少來著？”蘇素放下筆，站起身：“我去找一下華連。”
“你要這樣去找？”黑凡好像對蘇素的行為很不解。
“不行嗎？”蘇素問道。
“不是不行，是太麻煩……算了，我幫你叫！”黑凡說著，放出一只千紙鶴，對它說了一句“華連，臭蛇找你，來她房間一趟。”
話說完后，手一揚，千紙鶴便撲扇著翅膀從窗戶飛了出去。
原來還能這樣呀！蘇素恍然大悟，這樣確實比她親自去找華連要快上一些。
華連很快就到了，除了它以外，遐邇和靈兒也在。
“什么味道？絡兒已經追過來了嗎？”靈兒捂著鼻子進來了。
“素素，你的造型……好別致！”很有大家閨秀風范的遐邇看到蘇素后，瞳孔很明顯地收縮了一下。，嘴角也有些抽動。
“別致？”蘇素皺了下眉頭，她今天……
黑凡！
蘇素可管不了那么多，狠狠地瞪了黑凡一眼，后者可能也有些心虛，假裝很自在地轉了一個身，踱步到窗邊看外面的風景。
今天的藍天真藍，白云真白。
蘇素將頭上的兩朵大花都摘了下來，以指代梳，將落下來的頭發都歸攏到腦后扎成一個馬尾。
“華連，你還記得你送我的藥丸是幾顆嗎？”
蘇素問道，這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七八顆吧……”華連咬著自己的小花瓣手，也不是很確定：“你問這個做什么？”
蘇素將自己的顧慮說了，聽了之后，遐邇和靈兒也附和著點頭，幫忙華連一起回憶——藥丸的數量一定要是個準確的數字。
“到底是七顆還是八顆？”蘇素現在最糾結的就是這一顆之差。
“七顆？”華連看向遐邇。
“不對。”遐邇卻搖了搖頭：“那個人不是說買十顆送一顆的嗎？”
蘇素聽了，抬了一下眼：她買了這么多，怎么沒送？真是個奸商，知道她想要，不但提高物價，連贈品都沒了。
——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蘇素又豎起耳朵聽華連她們回憶那天的情景。
華連說道：“那個老板不是說贈品送完了，下次再給嗎？”
靈兒轉著眼珠子也在幫忙回憶聽到華連的話之后，她說道：“我怎么隱約記得，我們買完正打算走的時候，又有別人來買藥丸，他就把一瓶正品拆了做贈品補給你了。”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華連也想起來了。
“華連，那時你確定拿了嗎？”蘇素湊過來問。
“拿了。”華連很肯定，因為蘇素靠得太近，它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遲疑地說道：“只是……”
“只是什么？”蘇素急切地問，她都無奈了，就這樣的一點小事，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波折呀！
“我要吃藥丸的時候，不小心手滑了，藥瓶帶藥丸都掉地上，我忘記有沒有全部撿起來，事后我也沒數……”
蘇素這時只能用“面如死灰”來形容，數藥丸根本沒用，她沒有等到明天是沒有答案的。
華連見蘇素面色不好，還以為她是嫌棄，忙說道：“素素，不臟的，撿起來之后，我都吹干凈了。”
她怕蘇素誤會是因為藥丸臟了，她才把它送給她的。
“不是這個問題……”蘇素勉強地笑笑，她就是想知道一個準確數字而已，為什么要這樣折騰她？
蘇素將盤子里的藥丸隨意地裝進藥瓶，心里盤算著，如果真是她昨夜夢游吃了化形丸，那這十二個時辰，該從什么時候開始算？
為了不讓自己高興地太早，還是從她發現自己化形之后算好了。
十二個時辰很快的，睡一覺就好了……可蘇素不認為自己今天能睡得踏實。
她就這樣，心理素質太差，越到關鍵時候，越需要補眠的時候就越睡不著。
“天哪，什么時候才是明天？”蘇素趴在桌子上，拿頭輕輕的撞著，然后兩眼一抹黑，沒了動作。長長的睫毛合在一處，看來已經是睡熟了。
靈兒幾個看向蘇素身后的黑凡，他正把手指從她的頭上收了回來。
他在蘇素把藥丸裝回去的時候就已經不看風景了，也不知道時候已經走到蘇素的身后，見她瘋狂地期待明天，就“幫忙”了一下。
“素素暈倒了嗎？”華連好奇地問道。
“沒！她只是睡著了。”黑凡很溫和地說道。
他又不是沒有腦子，怎么會因為想讓她入眠就做那么極端的事情，他不過就是用了一個小法術。
“她睡著了呀——運氣真好。”靈兒很羨慕地說道。
睡著了，就可以不要吃絡兒的“大餐”了。
她是不是也應該去補補眠？
看了眼窗外，太陽不過上三竿，現在睡午覺，都有些太早。
“蘇素睡了，我們走吧——”遐邇左手拉著靈兒，右手牽著華連就要走。
“蘇素還趴著呢……”華連的腳邊隨著往外走，邊回頭看還趴在桌子上的蘇素：“這樣睡覺會落枕的。”
它就曾經這樣睡過一個晚上，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感覺整個脖子都不是自己的，而是仇人的。無論是抬著低著，正著還是偏著，都又疼又別扭。
“不是還有黑凡在嘛！”遐邇不由分說就扯著華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