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覺得今天的事情實在超出了他腦力的范圍,無論是安亦的電話,還是和容凌的見面。不然他不會見鬼地覺得他們兩個非同一般的般配,在一起也不錯!這種想法一出,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容白兩家聯(lián)姻整個B市無人不知,牽涉如此之大,這樁婚事豈能有變?而安安又怎么能跟有婦之夫糾纏不清?所以,他們之間無論有過什么,還有什么,都無關(guān)緊要了。
得到了聯(lián)系方式的容凌,獨自一人在辦公室里靜坐良久,終于撥出了在心里默念多遍的號碼。
“喂,哪位”
“是我,容凌”
“…”
“見個面吧”
“有必要嗎?”
“有”
“好吧,哪里?”
“晚上七點,‘晨曦’餐廳”
“好,掛了”
聽著電話里忙音,已在舌尖的四字還是吐了出來,“不見不散”。
等容凌處理完手頭的工作,趕到約定地點時,安亦已經(jīng)捧著一杯茶坐在了大廳的窗邊。
“等很久了嗎?”
“也許吧,我沒留意”
“想吃點什么?”
“很抱歉,但我吃過了。容先生有話不妨直說?!?p> 容凌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安安,三年前的事暫且不論,我以為我們還不至如此生疏。”
“既然今天見到了,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不知容先生可能據(jù)實以告?!?p> “你問”
“三年前,姻緣寺里,在你心里,我是什么身份?”
容凌默然。
“很難回答?”
“我當(dāng)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此生唯一的妻子?!比萘璧穆曇舫涟抵杏謳е鴰追植恢膱远ā?p> 即便是聽到這種算得上極致的情話,安亦眉眼之間仍不見一絲動容。“今時今地,如此身份,容先生可覺諷刺?”
“安安,你在怨我?”容凌忽然笑了。
“是啊,我在怨你,甚至,是恨你的吧?!卑惨嗪芴拱住?p> 容凌的笑越發(fā)深了。
“容先生要求見面就是想知道我對你是什么態(tài)度?”安亦提醒他今天的主題。
“不,這是意外之喜”
“容先生的喜當(dāng)真不同尋常”
容凌并不理會她話中的嘲諷,“安安想在B市定居?”
“也許吧,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zhǔn)?!?p> “女孩子總是居無定所不好?!?p> “只是在找一個想要度過余生的地方?!?p> “那就留下來吧,留在B市,你會喜歡的?!?p> “喜不喜歡,似乎應(yīng)當(dāng)由我來判斷?!?p> “自然是你判斷,但我相信你會喜歡?!?p> 安亦不反駁,安靜地看著窗外,“說了這么多,容先生不餓嗎?”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容凌微微一笑,招呼服務(wù)員:“來杯跟這位小姐一樣的茶”
“好的,您稍等”
“不能共進(jìn)晚餐,至少能共飲一杯茶。”聲音悠悠,似是解釋。
“是啊,不能共進(jìn)晚餐,只能共飲一杯茶了?!卑惨酄钏浦貜?fù)的說法,卻讓容凌只余苦笑。他們之間,無論前塵過往如何,只有共飲一杯茶的情分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容凌慣常地上班,慣常地應(yīng)酬,和三年來的生活沒有任何不同。安亦除了開始的兩天在公寓休息,之后便和旅游到其他地方一樣,開始游覽B市的風(fēng)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