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音佇立在大殿上,目光如炬,態(tài)度堅決。方才他拒絕了司徒焱的指示。這兩日,聽聞天辰和四家門派已在趕來蓬萊山莊的路上。司徒焱已將蓬萊山莊的物資清點完畢,欲命司徒音領一隊人馬將部分物資運往西滄。奈何,司徒音果斷拒絕了。若是要他陪司徒焱守在蓬萊山莊,就算舍棄性命,他還是會聽命的,但是將蓬萊山莊的東西送予西滄,他絕對做不到。
“阿音,我呢,要留在山莊,否則這事會被察覺......在山莊,我還是最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你是一定會把東西送到西滄的。”司徒焱的語氣似在勸導。
“義父,恕我無能為力?!彼就揭艚z毫不動搖,又賭氣道:“義父若是想去,就自己去。山莊,我會來守護。”
司徒焱并未動怒,依舊耐心回道:“如今,多家門派都在盯著我,我不便行動?!?p> “我不會去的。義父若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站住!”司徒焱呵道。
司徒音停住腳步,一言不發(fā)。
“你當真要違抗我的意思?”
司徒音神情冷漠,不作回答,以示默認。
司徒焱見他如此,便道:“來人?!?p> 一名弟子來至殿內。
司徒焱對那名弟子,道:“去,把她帶來!”
弟子應道:“是,莊主。”
司徒音不明所以,不知司徒炎是何用意。
等待片刻,便見那名弟子又回到了大殿,只是,這一次他的身旁還有一人。
司徒音頓時慌亂,心下緊張,道:“阿銀?”
宋銀略帶哭腔,道:“司徒哥哥......”
司徒音一時領會到了司徒焱的用意,對司徒焱道:“義父,這不管她的事!”
司徒焱嘆了口氣,道:“我早就告誡過你,與世間的任何人都不要有牽絆,這都會成為你的累贅。你卻不聽?!?p> 司徒音聽罷,突然跪下道:“義父,此事與宋銀姑娘無關。望您不要為難于她?!?p> 司徒焱面容似有笑意,道:“有關,無關,取決于你?!苯又值溃骸拔鳒?,你去還是不去?”
司徒音一時沉默。
宋銀有些害怕,更不知所措,她道:“司徒哥哥......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未待司徒音回答,司徒焱便說道:“你說呢?”
宋銀心下一沉,便未再多問。
沉默片刻,便聽司徒音開口道:“我去西滄。請義父放她離開吧?!?p> 宋音雖不知司徒音具體要做什么事,但她心中明白自己讓司徒音為難了。她知道司徒音心中不愿意去做這件事情,她亦知道西滄是敵國,一去有風險。她道:“司徒哥哥,你別去?!?p> 司徒音望了宋銀一眼,笑了笑,道:“沒事。一會我就送你下山。”
此時,司徒焱卻道:“你完成任務,我才可放了她?!?p> 司徒音質問道:“義父,你不信我?”
司徒焱道:“若在往日,我信???,今時不同往日?!?p> 司徒音一時沉默。
宋銀走到司徒音跟前,道:“司徒哥哥,我從未想過,有一日我會讓你如此為難......對不起。”
司徒音道:“沒有的事,你別在意?!?p> 宋銀又道:“司徒哥哥,如果......如果你不曾身在蓬萊山莊,你會喜歡我嗎?”
宋銀的話讓司徒音無從回答,因為他從未認真想過此事。會嗎?
“你會的,是不是?”宋銀望著他的目光滿懷期待。
司徒音迎著宋銀的目光,點點頭,道:“嗯?!?p> 宋銀笑了,笑容中滿是幸福。她道:“司徒哥哥,我一生最大的幸運,便是能夠遇到你......可是,就單單遇見你,卻傾盡了我所有的幸運。”
宋音話音剛落,卻不知何時已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短刃,刺在了自己的腹部。這把短刃乃是蓬萊山莊弟子突然至她家中找她時,她偷偷藏于懷中,以作防身之用,沒想到卻是用來終結自己性命的。
“阿銀......阿銀......”
“司徒哥哥......我只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想......讓你為難......”
宋銀的聲音回蕩在司徒音的耳邊,他強忍著心中悲痛,將宋銀摟在懷里。最終,還是忍受不住,哭道:“我從未覺得為難......阿銀,我從未......覺得為難......”
司徒音從未想到宋銀會自殺,司徒焱更未曾料到。
......
“現在五家門派之人,估計已經到蓬萊山了?!?p> “那我們現在還能趕過去嗎?可別等我們過去,都已經打完了啊。”
“嘖......你還真要參與這場爭斗啊。等我們趕過去,若是幸運的話,正好五家門派功入蓬萊山莊內。多好啊,我們可以很容易的上山。我們就在一旁看看就好了,反正領頭的也是天辰。”
“也是,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忙。看看就不錯。”
凌夙寒聽著鄰桌兩人的討論,甚是疑惑。五家門派攻打蓬萊山莊?是何緣故?這些天,他一直在這個鎮(zhèn)上的,關于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除了天辰派換了掌門,他是知道的,其他事情,他都不甚清楚。
“兩位俠士,方才聽你們說,五家門派圍攻蓬萊山莊,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鄰桌二人見凌夙寒問話,有些不滿他偷聽自己說話,但一想,這也不是什么隱秘之事,便道:“你不知道嗎?天辰、凌霄閣、靈山、逍遙門、棲霞宮五家門派,已經聯手要圍攻蓬萊山莊了?!?p> 凌夙寒不解,好端端的,為何要圍攻?
“是為何故?”
“聽說是,蓬萊山莊莊主司徒焱好像犯了事,要帶他回朝廷審問?!?p> 凌夙寒又問:“何事?”
二人搖搖頭,道:“這我們也不太清楚,聽講是通敵叛國。但,我們覺得應該不是?!?p> 通敵叛國?從何說起?
若是這樣,六哥,他在山莊會不會有危險?
凌夙寒雖已記起以前的些許事情,也知道自己并非司徒之銘,但五年來,對司徒音卻已有兄弟情誼。當下,到是有些擔心司徒音的安危。
“哎,兄弟,我看你對這件事也很感興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蓬萊山莊湊湊熱鬧???”
“不用了,打擾二位了?!?p> 凌夙寒并非不想去蓬萊山莊,而是不想與眼前二人一同前去。一人行事,會更快點。
凌夙寒退了住宿,于鎮(zhèn)上買了一匹快馬,便直奔蓬萊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