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話也不怕閃了腰啊!”走在前面的同事反擊道。
“我的腰好著呢,倒是你,可別來第三次的撞擊啊。”走在后面的那位同事的話引來了周圍的一片唏噓聲,接著又是一陣騷動。
時間到了上午的八點十五分的時候,在唐月青的座位上依然沒有見到她本人,筱萊正抬頭看過去,這時候從旁邊匆匆走過來的李主任對著網絡建設組的員工說道:“你們的主管今天請假了,各自都將自己的日常工作做好,如果有臨時事件要交待的我會來通知大家。”說完他不等眾人反應就又匆匆的轉身離開了辦公區。
筱萊低下了頭,耳畔傳來其他同事的叫好聲,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她能聽得見。唐月青在這個組里雖然是一個領導者,大家在表面上不會與其作對,但是私底下還是那么的討厭她,她也許有自知之明,不過是一直在裝傻充愣罷了,這一點和李主任的作風極像。只要不危及到她的地位,她就可以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請假了?所為何事?筱萊深思起來。
唐月青一大早就去了綜合性醫院,她穿著長袖的襯衫和牛仔褲,長袖襯衫是為了將左手手臂上的那個血印子遮住,緊身的牛仔褲把她的那雙纖瘦的腿修飾的更加修長了,從后面看上去,一定會認為她是一個窈窕淑女。她拿著掛號單坐在等候室里,也許是因為早上的緣故,來醫院看病的人相對稀少,但也沒有到門可羅雀的地步。
她有些緊張的用右手握著左手手臂,醫院里特有的藥水味道讓她想起自己之前孤身一人到婦產醫院去做人流手術的情景,那是她懷上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最后一個。她用力的閉上了眼睛,不想讓淚水從眼眶里流出來,已經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她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唐月青女士,請到04號診室。”
從墻體上掛著的迷你擴音器中響起了叫號的聲音,聲音聽起來毫無情感色彩,那是由電腦系統按程序控制的半自動化就診流程。
唐月青站了起來,拿著掛號單找到了04號診室,在門口敲了敲門后不等醫生應答她就準備走進去,然后隨手把門關上了。
坐在桌子對面的是一位年紀看上去已經有五十歲的男醫生,面無表情的他看了唐月青一眼后就點了一下頭,示意她坐下。
唐月青有些拘謹的坐在了醫生的對面,醫生看了她一眼后不知為何皺起了眉頭,也許是因為唐月青的長相吧。唐月青瞟了醫生一眼,就在她準備開口的時候醫生搶先問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啊?”
醫生的聲音聽起來不冷不熱,這讓唐月青頓時感到失望,原以為醫生對病人至少要表現得有親和力一些,可哪曾想自己面對的是這樣一位語調冰冷的醫生。但是很快唐月青就理解了他,這里畢竟是綜合性醫院,每天就診的病人絡繹不絕,在這里上班的醫生不可能像專科醫院里的醫生那樣悠閑自在,日復一日,有這種冷漠的狀態也就成家常便飯了。
唐月青沒有回答醫生的話,而是伸出了左手,攤在桌面上,然后露出那個血紅色的數字“2”。
醫生看到這一幕后眉頭的皺紋就陷得更深了,唐月青一直觀察著醫生的面部表情,安靜的等著醫生開口。
醫生把身子向前探著,讓眼睛更靠近那條手臂了。
“這……”醫生遲疑著說不出話來,但過了一會兒,醫生就把上半身收了回來,然后坐正了身子,看著唐月青,麻木的說道:“回去吧。”
“啊?”唐月青吃驚的瞪大了雙眼。
醫生有些不耐煩道:“這里是皮膚科,如果你要消除皮膚上的胎記,請到整形科去。”說完他就開始在電腦鍵盤上敲擊著,然后唐月青就聽到從門外傳來了剛才那墻壁上擴音器里叫號的聲音。唐月青有些生氣的瞪著醫生,質問道:“你就這樣看一眼就斷言這是胎記,太不負責任了吧!”
“小姐,你這不是胎記是什么?不痛不癢吧?不過是長出了形狀,看起來像數字‘2’罷了,就算是愛美,那也得先搞清楚問題的所在嘛,難不成你還希望它是血管瘤的癥狀啊?如果你實在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先去化驗,或者做全身檢查,然后再回來找我。”
醫生冷冰冰的話語將唐月青噎得啞口無言。
“你……”唐月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醫生對唐月青無情的揮了揮手道:“我的病人要進來了,請你出去吧,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這個胎記了,最好也別去做整容手術,因為它是從肉里長出來的,想要完全去除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有,手術過后一定會留下疤痕。”
唐月青站了起來,她把雙手撐在桌面上,俯視著這位醫生氣憤的說道:“這是昨天晚上才剛剛長出來的,你竟然說它是胎記!”
醫生的臉上沒有動容的表情,他就這樣坦然的微微仰頭與唐月青對視,最后唐月青只能無奈的選擇離開。
醫生看著唐月青離開的身影,嘟囔了一聲:“也許應該去看精神科。”
唐月青離開了診室后就到了抽血室,她要求護士給自己抽血化驗,護士看了她一眼后就點頭道:“先坐到那邊去。”唐月青看著護士指著的地方,移步坐到了其中的一個空座位上,在她的前面還有幾個等候著抽血的人。
唐月青總是會下意識的就將自己的右手握在左手的手臂上,看來那個突然從皮膚里冒出來的血印子總讓她耿耿于懷。等待的過程中百無聊賴,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昨天晚上她幾近失眠,這種奇怪的現象發生在她的身上讓她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而剛才醫生對她的說的話又讓她變得疑惑起來,這怎么會是一個胎記呢?她可沒有聽說過胎記還會在人長大成人后才長出來的。
“來,把手抬一下。”護士走到了唐月青的身邊,拿著針筒對著她說道。
唐月青把左手伸了出來,護士開始在她的手臂上抽血,唐月青看著戴著口罩的護士,只能看到護士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看起來很清澈,估計這是一位非常年輕的護士。唐月青把視線移到護士的手上,看著那雙白嫩的手掌,她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護士的手與唐月青的手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唐月青的手臂在那雙白皙嫩滑的手掌面前顯得蒼老,她想把手縮回來,可是正在抽血,最后她只好無力的放松了肩膀。
“好了。”護士給唐月青抽完了血之后就拿著血樣離開了。唐月青用棉簽壓著血管上的針眼孔,然后起身回到了等候室里。
這時候等候室里的人變多了,已經沒有空座位可坐了,她只好走到了窗戶邊,看著窗外,她的心情變得非常壓抑。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她回想著一個小時之前的事情,早上七點鐘她起床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李主任發信息,信息的內容很簡短,只有幾個字:身體不適,需就醫,故請一天假。很快她就收到了李主任的回復:同意。
這樣的信息在唐月青看來完全冰冷得讓人心寒,李主任連問她一句“你怎么了”都沒有,唐月青苦笑了一聲,她把手機放到了一邊之后就開始了洗漱,之后換好衣服便離開了住所,去了綜合性醫院。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李主任只回復她兩個字的含義。她能想到的只有兩個理由,一是華蕊在身邊,他不方便長時間使用手機;二是對自己確實已經到了只有上下級關系的地步。
她不愿意承認第二個可能性,不過從窗外吹來的風讓她清醒了幾分,不管李主任是出于何種目的,總之他不關心自己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現在是上午八點五十分,如果沒有意外,李主任早已經坐在他的辦公室里了,這個時候他應該是有足夠多的時間來給唐月青打電話或發信息的,但是唐月口袋里的手機沒有任何的聲響。
為了再一次確認,她掏出了手機又檢查了一遍,還是沒有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李主任果然是把她拋到了九霄云外,唐月青的鼻跟發酸,左手手臂上的靜脈血管已經不再流血了,她把棉簽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后重新站回到了窗戶邊。
雙手抱著自己的臂膀,她感覺到現在的自己孤立無援,一個人生活久了本可以讓軟弱的人變得堅強起來,可是此刻她還是陷入了軟弱之中。
如果未曾和李主任在一起過,未曾感受和體驗過何為愛情,也許她不會明白這種孤獨會讓人如此難熬。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要后悔也只能后悔她從小就認識了李主任,而且在大山里一起長大,是別人眼中的青梅竹馬。
命運將她與李主任牽扯到了一起,她曾經一再憧憬著與李主任幸福生活的畫面,但這樣的夢早就在李主任和華蕊結婚的那一刻就破碎了,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認而已。
“青梅竹馬?”她嘟噥起來,自嘲著活了二十八年還是沒有看清楚什么是愛情。青梅竹馬的人到最后不一定會走到一起,相愛的人到最后也不一定會走到一起,更何況現在她能感覺到李主任已經不愛她了。
從不遠處的走廊里走來了一對手挽著手的年輕男女,看樣子是夫妻,他們的平均年齡不過三十五歲,男人攙扶著女人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走在人來人往的一側,他讓女人走在靠墻的那一側,估計是不想讓過往的人碰撞到了她。
這樣的一幕讓唐月青無比的羨慕,不過看著這對男女離開后她就又回到了失落的心境里,畢竟自己還是要面對一個人的現狀這種事實的。
“唐月青,來拿報告。”
一個并不嬌柔的聲音在等候室里響起,眾人都抬頭張望,想看看正被叫到的人是哪一位。唐月青開始朝著不遠處的那只窗口走去,那是取化驗單的專用窗口。
“我是唐月青。”她朝著窗口里面的那位護士說道。
護士遞給了她一張報告單,即抽血化驗單,之后她就拿著化驗單又去了04號診室。那位醫生一看到唐月青進來,馬上就對她說道:“你先在旁邊等候,我還有病人。”
唐月青看著坐在那里就診的病人,那是一個老男人的背影,身上穿著一件款式并不新穎的灰色T恤,T恤看起來很廉價,已經褪色泛白,從唐月青坐著的地方可以看到老男人的側臉,估計那是一位莊稼漢,他的臉上滿是皺紋和黑斑,那是常年下地干活勞作后才會有的皮膚特征。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位曾經居住在大山深處為了養家糊口而不得不外出打工的男人,可是他多年前因勞成疾已經不在人世,父親留給唐月青的印象就是一位樸實無華的男人,正是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家庭,才讓唐月青也曾經想努力的出人頭地,因為她希望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更好的生活,來回報養育自己的父親,只可惜……
往事總是不堪回首,一想到這些,她就會痛恨現在的自己,因為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因為再也沒有機會孝敬父親,她感到心中隱隱作痛。
“可以了。”醫生的話突然傳到了唐月青的耳朵里,她抬頭看著眼前,才知道剛才的那位病人已經離開了,醫生正看著她,她拿起化驗單就走到了醫生的面前。
把化驗單遞給了醫生之后醫生看了一眼便用手指敲著那張化驗單不置可否道:“這不什么問題也沒有嗎?如果你還想做其它項目的檢查也行,只要你愿意花錢,可以去做全身檢查。”
唐月青沒有再說什么,她從醫生的手里奪過那張化驗單后就藐視了他一眼,然后高傲的轉身離開了這間診室,在出門之前她聽到身后傳來醫生憤懣的聲音。她得意的笑了一聲,這算是對醫生的漠然態度反抗后的勝利笑聲,隨手把門帶上后她就離開了這家醫院。
走出醫院的大門,她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心中一片彷徨。化驗單還捏在手里,可是她已經忍不住哭出了聲音,一邊走一邊哭的她引來路人的側目,可是她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心中積壓已久的沉悶總得找一個發泄的出口,不然她恐怕會瘋掉。
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段路之后,她不再哭泣了,淚水也已經被風吹干了。看著街道旁邊的長椅,她坐到了上面,開始靜靜的看著地面,放空自己。
化驗單被她撕了,放在手心里很快就被風吹散了,凌亂的掉落于地,就像她此刻的思緒一樣,也變得凌亂起來。
今天她不想回去上班了,難得請一次假,卻連生病的權力都沒有,原本想著自己生病了也許李主任會擔心,不過到現在她也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和短信,唐月青早就該斷了這種癡癡的念想。
她把背靠在長椅上,抬頭看著樹蔭,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投射下來,再低頭看看地面,照在地面上的陽光被樹葉剪成了一塊塊的碎光影。樹葉隨著風擺動,讓本來不會動的光影也隨之起舞。她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笑容,原來只有自然才能讓人舒心。她把雙手撫摸到了雙頰上,這張面容顯然已經被毀了,凹凸不平的觸感從手指腹上傳來。如果能有時光隧道,她一定不會再選擇去整容。
身后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馬路上一如既往穿梭著各種各樣的汽車,車水馬龍的城市里永遠不會讓人忘記自己的作用。生活在這座城市里的每一個人都是這座城市里的一個齒輪,只要還有一個齒輪在轉動,就一定會帶動著其它齒輪一起轉動,于是,這樣的城市永遠也不會停下走在世界前沿的步伐。
換句話說,只要在這座城市里還有一個人存在,它就不可能變成一座死城。
唉,唐月青嘆息了一聲,她極少會這樣嘆息,只有現在,在一個人的時候,她才能大膽放心的嘆息一下。
一直繃著的那根神經在今天終于松弛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能一個人坐在街道旁邊的長椅上什么也不用想過。過去總想擺脫農村人的身份,總覺得城里人就高人一等,于是她和李主任都削尖了腦袋想讓自己變成城里人當中的一員,這種想法從來沒有動搖過,到現在也沒有。只不過現在她愿意嘗試著去放松自己了,也愿意在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展露著她最真實的一面。
她把雙腿抬上了長椅,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膝,這樣落魄可憐的形象在過去她是絕對不會做的,可現在做了。
她把下巴抵在雙膝上,從原來有些拘謹的狀態到慢慢放松,這才發現,原來展現出真實的自己并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
過去她裝得太辛苦了,在稍微有身份地位的人面前她總喜歡在臉上帶著笑容,不管是自己喜歡還是討厭的人,她從來不給那些人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于是那些人都覺得唐月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老好人”。在她的交際圈里沒有人會隨便看輕她,也沒有人知道她曾經的家世背景,她覺得那樣的生活很美好,是她一直向往和憧憬著的。
如今在這條街道上她成了一個路人甲,原來不被人放在眼里其實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情,輕松的笑容漸漸的在她的臉上浮現。
“唐月青為什么沒有來上班?”在專科醫院七樓的辦公區里,網絡建設組的成員里終于出現了沉不住氣的同事。
“不知道。”
“她可是很少請假的。”
“嗯。”
“會不會是……不對,李主任上著班呢,他沒有請假呀!秘密幽會是不太可能了。”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噓。”
筱萊側頭看著那些正在低聲討論唐月青為何請假一事的同事,只有凌美緹沒有參與其中,筱萊感到意外,凌美緹已經很久沒有在人群中刷自身的存在感了,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變得自閉呢?筱萊擔憂起來。
看著凌美緹認真工作的樣子,筱萊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她不希望凌美緹有事,這不是她當初離開凌美緹的目的。筱萊就是為了要讓凌美緹平安無事所以才會選擇與她絕交的,可如今她變得不再活躍,也不愿意和其他同事交流,再這樣下去,只怕凌美緹真的會把自己封閉起來。
“沒有她在,我工作起來都得勁了。”
“是啊,有領導在的時候就是不自由,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
有兩位同事伸起了懶腰,感慨起來。
筱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從剛才到現在,凌美緹都沒有抬過一次頭,更沒有朝著筱萊的方向看過一眼。
筱萊拿起手機,她想給凌美緹發信息,但是猶豫之后她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既然當初已經下定了決心遠離她,就不要再給凌美緹任何的希望,否則最后又讓她絕望就等于再一次無情的傷害了她。
筱萊為自己沖動的想法感到幼稚,幸好剛才沒有給凌美緹發信息,不然她只怕后悔都來不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十二點,網絡建設組的成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走得快,他們很快就離開座位準備去飯堂吃飯了,看來唐月青不在位他們都覺得像是被解放了。
“快撤!”同事們一邊走一邊對著沒有特定目標的空氣中說道。
筱萊也站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又朝著凌美緹的方向看了一眼,凌美緹還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絲毫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或許她又點了外賣了吧,筱萊這樣想著,然后就拿上傘離開了座位。
坐電梯到了一樓之后,筱萊盡可能放慢腳步走在去飯堂的那條路上,她似乎在等人,明明知道不太可能會等到凌美緹的到來,可她還是抱著這種渺小的希望,撐著傘一個人走在那條熟悉的路上。其實,她只是想看到凌美緹從辦公區里走出來別再把自己悶在那個角落里。
五分鐘過去了,身后去飯堂吃飯的那些同事都已經走遠了,她回頭看著空蕩蕩的醫院門口,失落的轉身朝著飯堂的方向走去。
凌美緹依然是在網上下單點了一份外賣,當筱萊走后送外賣的人就把她點的那份外賣送上樓了。她打開那只飯盒,開始一邊吃一邊看著電腦屏幕,電腦屏幕上顯示著醒目的標題:千年狐身,人面不知何處去。
里面的內容是講述千百年前有一位長著人面狐身的人存活在冰寒如窖的水晶棺材里,它被當時的人們喻為煞星,即不祥之怪物,當它吸足了陰地之氣后則會為禍人間……
“胡謅,這是什么傳說啊?”凌美緹嘀咕起來,接著她就用鼠標關閉了這個網頁,重新點開了一個新的網頁,現在點開的這個網頁是娛樂欄目的最新資訊,她喜歡看娛樂八卦,從八卦中尋找工作之余的樂趣是她現在最常做的事情。
她放棄了繼續看動漫的愛好,也不再去相親,更不愿意和別人做過多的交流,因為她覺得自己需要個人空間,除了工作之外,她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之所以有這種改變,她把原因歸咎于自己已經成長了。曾經在筱萊面前表現出來的種種現在在她看來都是幼稚的行為,不經事便不懂得成長,一個不能夠自我成長的人自然不可能走向成熟。為了讓自己更快成長和成熟,她決定沉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