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靈魂,理智,這三者之間有著怎樣的聯系呢?
感覺屬于肉體,欲望屬于靈魂,判斷屬于理智。靠感官來獲得印象,是人生活在紛繁復雜的社會生活中的基本行為,而除了人以外,是不是其他的生靈也能做到這一點呢?是不是每一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向著善的生靈,都會回報以善良的毫無傷害的目光,或者把我們帶著善意的無禮的凝視當作自然界中的風一般的存在。
人也都會受到種種欲望的驅使,只不過區別于我們自身對于欲望的壓制,以及表達方式的差異,從而將荷爾蒙能量突然大增的雄性冠以翩翩君子和野獸的稱謂。精蟲上腦或者說本體的求偶意識的推動下,我們總會做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可笑舉動,隨后的一切都像是被劇作家們編排好的一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人也會以理智為向導,盡自己的職責,但那些不信神的人,背叛祖國的人,關起門來做壞事的人難道不也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嗎?世間并不缺乏固執己見的人,偏執的天才們總會做出諸多的難以讓常人所理解的事。若是那些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的可憐人兒,是掀不起多大的世俗的風浪的。若是那些憤世嫉俗的人,被不懷好意的人的引導下,可能就會給正常生活著的人們,帶來一些煩惱或者是一些事不關己的人們,一些閑散時的談資。
世間的生死,向來沒有什么定律,有太多的或生或死漸漸成為難以解開的迷團。
我們生存的世界是相信信仰的存在的。什么是信仰呢?我想,當我們開始相信的時候,我們便是有了信仰的人。無論我們相信的是耶穌,或者是來自南亞次大陸的釋迦牟尼,亦或是早就各自占據著部分人們的心靈的諸天神人。
唯心主義的盛行,是因為那時的人們只知道相信自身的諸多努力。曾經牢牢占據著我們先祖的心靈的神人們,便是人們對于本身力量的千百倍的放大。或許從這個角度,我們人類一直相信的都是我們的本身。
生活在千年前的人們,信奉可以生存的力量,所以部落中的擁有著強大的武力的人們,總是受到族人們發自內心的尊敬,即使這種尊敬有時候是充溢了羨慕的心緒。
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一雙眼睛,黑色的眼球像極了沒有邊際的夜幕,每個從我們的眼中經歷過的生靈,仿佛跋涉在黎明到來前的黑暗中。我相信著我的眼睛,我視野中的一切,耳道中回蕩著的音波,鼻腔中的味道,還有圍繞在我的身體的空氣中的一切感知,因為這就是我的世界。
在哲學的范疇里,當世間的第一個人開始仰望星空的時候,人類就開始有了思想。飽暖思多余,當人們祭飽了自身的五臟廟,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便有了諸多的神人。人們因為生活的艱辛,想要的似乎是很稀少。但對于當時的人們,或許已經是極為難得的奢求!
沒有人可以違背通行于暗黑世界的法則,使得世間的生死變得沒有人可以去操縱,我們向往光明,那么生活的處處都會充溢著陽光的嫵媚,只是,當有人選擇相信黑暗的時候,那些潛藏在人性最深處的黑暗便會摧毀人們的心靈。
追逐虛名的人把幸福寄托在別人的言辭上,貪圖享樂的人把幸福寄托在自己的感官上,而又理智的人,則把幸福安置在自己的行動之中。
回想從我踏出國門,和我一起進入這世界的人,有多少已經撒手離去了!在這些年里,暗黑的世界里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多少曾經聲名顯赫的人都已經被淡忘了;又有多少人在贊頌別人之后也被死亡帶走了!
那從土里長出來的要回到土里去,那從神圣的種子里生出來的,也要回到天國去。塵歸塵,土歸土,何處來,何處去,都必然要尋到自己的歸宿。
而我的歸宿在哪呢?
當一個人拒絕融入,那么就要承受雙重的孤獨,外在的內在的,所以更加孤獨!沒有什么是必須的,沒有什么是注定的,似乎有太多的“人”陷落在世俗編織的童話里,失去了本應該自己明悟的思想認知。
所有存在的“主義思想”,與那些封建迷信有什么不同,只是重又構建新的認知體系而已。
我的孤獨是因為我忘了自己存在的價值,迷失在這個早就不再躁動不安,茫然無措的年紀。如果我的一切都是因為外界要我怎么做,只是簡單的人體本能,那么我的存在與蕓蕓眾生有什么區別,那么多的我,有什么繼續存在的含義!
不如自己遁隱在一個海邊漁村,看太陽升起落下,觀海潮涌來涌去。獨領一份孤獨清靜又有什么不好呢?
是的,現在我就是隱居在一個很少會有人注意到的小山村。這里沒有誰能清楚的知道,我來自哪里,我是誰!因為連我自己有時候都懷疑自己,到底是誰了。
來到這個海邊的小鎮,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之前的自己,渾渾噩噩度日,不知道該去哪里,更不知道能去哪里。
因為在南邊的一些事,自己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鄉,不能盡一分為人子的責任。更不敢同以前的那些朋友聯系,惟恐連累到當時登記記錄的人,沒有人會更清楚。
那些小職員們可能覺得這樣普通的人,沒有必要浪費太多的人力物力去調查跟蹤。而這種很普通的調查并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可能在一些人的眼中,這樣的程式上的調查資料,已經足夠對一個人的人生備份。如果每個人都能享受到總統的待遇,這個世界也就不能正常運轉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總統,讓一個廚子或者木匠去治理一個國家,總是件怪異的事。
人們一直是向著安逸生活的動物,因此安逸的態度滲進了社會的每個角落。怎樣讓自己的生活安逸,那些尸位素餐的人肯定是不會放過丁點的機會。
在祖國的南部邊疆,有太多的小徑可以通到另一個國度。那個在蛇頭的口中自由,沒有制約,混亂不堪的國家。很多的金錢,每月的工資都是用世界通用的美金支付,甚至只要養的起就可以有很多老婆的天堂。
人的貪欲總是無法避免的,當你發現有一個沒有法律制約的地方。一切都是那般無拘束的時候,對于出世未深的人來講,那樣的世界真的是野性的王國。
怎樣從全副武裝的士兵的眼皮下溜過界碑,那些蛇頭們會用一個白眼回應你的疑問。
我們的國家好大,國境線好長,巡邏的戰士們不可能一直盯在巡邏線上,就為蛇頭們創造了足夠的機會將人帶過界碑。每年偷渡出境的人都不是小的數字,那些小徑真正能讓當地政府部門掌握的只能是極小部分,否則蛇頭們,運毒的販子都要去喝西北風。
絕對的權利產生絕對的腐敗,當有利益產生的時候,尤其是這般荒無人煙的邊境線上。里外勾結從事著各種非法貿易的人,會在乎那些似乎太過遙遠的法律嗎?知法犯法的事情似乎從未見諸報端,但是在人性的貪婪下,各種污水流淌在偏僻地帶的邊緣。這個世界上從不缺少正義,只是當正義不能當飯吃,不能填飽人們的肚子的時候,誰也不能再阻止罪惡的滋生。
我出境的小路就是從一個環原始森林的旅游景點,延伸進去二十公里。通過一條僅半米寬,一米高的山洞。曲折蜿蜒五六十米,出洞口就是另一個世界。
像這樣的小徑在一些特殊的檔案里,雖可以找到絲絲的馬跡。但是如果沒有熟悉路的人帶著,多半會死在縱橫交錯的巖洞里。
南邊那么好,我為什么還要回來?因為我想家,更因為現在很少有人知道,我是誰。
在南邊的兩年生活中,知道我是誰的人,大都是去了地府報到。僅存的一個人也在某個重犯集中地關押著,將會在半年后執行死刑。
在正常人生活的世界中,有著充斥血腥,暴力的黑暗角落。生活在其中的幽靈秘事,總不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于是才有了諸多的秘密,和很多為了保住秘密而死掉的人。
這次回來,就是因為這最后的定時炸彈即將被消除,我親眼看到方能徹底放心。我和妻子然后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出現在我的親友家人的面前。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們,向往著光明下的生活。為著從來不曾被改變的赤子之心,我無法拒絕妻子要回家的要求。但是如果不能將危險消除,回國后面臨的第一件事,就可能是來自死亡的召喚。
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從未停息,而像曾經的異教徒般被無辜屠戮,是對生命尊嚴的挑釁。我不能忍受有人可以傷害到我的妻子,哪怕是還沒有在腦海中出現的想法。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