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鬧婚堂
在呂布的想法里,甚至想驚動張修。但人家日理萬機,忙著應付鮮卑人,也沒時間管這事。
而且呂良也剛說過,張修正和匈奴交涉,處理他們劫掠的事。
但結果似乎并不太順利,匈奴單于呼徵矢口否認,未劫掠朔方、五原兩郡。
那好,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就去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做的,肯定是你們匈奴。
可呼徵也是個倔脾氣,認為漢庭在誣陷匈奴,對于漢使提出的要求,他完全就是不予理會。
至于讓他們出兵,共同對付鮮卑人,那更是門都沒有。甚至還將去年出兵,征討鮮卑失利的事,拿出來嘲諷了一通。
漢使灰頭土臉的回來,添油加醋的回報張修,氣的他直接掀了桌子。
若非是鮮卑南下,就憑呼徵的態(tài)度,張修第一個收拾的,肯定就是這個單于。
但鮮卑大軍壓境,張修只能先忍著,再次派使者談判。
這些事在心頭一閃,呂布便收斂了心神。張修和呼徵,大漢和匈奴,不會這么簡單,相信再過不久,必有大事發(fā)生。
南匈奴這一支,是依附大漢的,現(xiàn)在不聽話了,那還能慣著你?
看著幾人的驚色,呂布鄭重的說道:“法不責眾,參與的人越多,就越不好處理。”
“公子睿智。”李黑贊嘆道。
“這是他說的。”呂布伸出手,指了指郭演。
“我可什么都沒說。”郭演苦笑道:“我們兩個誰才是謀士?”
呂布哈哈一笑,不在意的說道:“這很重要么?可是你說的,我們人太少,那就多找人唄。”
做出了安排,便各自行動。
問清地址后,呂布和郭演,趕往了城南。
“城南很怪啊。”兩人到達之后,呂布便感嘆道。
“怎么怪了?”郭演不解。
“剛出了個魏繼,這又來個錢家。”呂布笑了笑,揶揄著說道:“好像城南就是藏污納垢的地方。”
“或許這錢家,并非如此呢?”郭演搖了搖頭,看著周圍街道:“街上有些冷清啊,難道都去錢府了?”
“可能是吧,我們走吧。”
呂布答了一聲,便向錢府趕去。
“錢家有如此聲望,想來是有些門道。”
來到了錢府附近,就看到前方道路,已經是人滿為患,根本進不到里面。
在街道兩側的樹上,到處都掛著紅燈籠,張貼著大紅的喜字。
“還真是富有。”呂布冷笑道:“知道的是納妾,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娶妻。”
妻和妾的待遇,自然有所不同。而眼前的情形,哪像是納妾啊。
“過不去,怎么辦?”郭演問道。
呂布回過頭,打量了一眼:“你身體怎么樣?”
“啊?”郭演一愣,臉色微變:“你該不是,想擠進去。”
“你還是在外邊等著吧。”看著郭演的小身板,呂布直接就放棄了。
郭演尷尬的說道:“要不我試試?”
“得了吧。”呂布搖了搖頭,指著人群說道:“這里面的人,都是干活的。你一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能擠得過他們?而且我體形小,比較好擠進去。”
不等郭演再說話,呂布便鉆進人群。
呂布力氣本就大,身形也還未長開,循著人群中的縫隙,很快就擠到了前面。
目光向前看去,呂布肅然一驚,正進行沃盥禮。
沃盥禮沒什么可驚的,而是那個沃盥禮的人。
那女子身形纖瘦,纖手靈巧而輕快,明顯是位豆蔻少女,應該就是嚴猛之女?
可看她的背影,為何有些眼熟?
難道在什么地方,見過嚴猛的女兒?
在少女的旁邊,還有一位女子,身材較為豐腴,更為端莊穩(wěn)重。
沃盥禮,也就是洗手。
在沃盥禮后,便是同牢禮。
同牢禮,新人對席而坐,同食一種肉,同飲一種酒。
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流程。
而下一步便是合巹禮,類似于后世的交杯酒。
呂布注視著這一幕,心中便產生了疑惑。難道他們嫁娶,都是出于自愿?
合巹禮的意思,就是同甘共苦。
若只是納一房妾,會如此的正式嗎?
交杯酒之后,便是最后一個步驟。
拜天地和結發(fā)!
完成了這一步,便算是禮成了。
除非男方寫休書,他人再無法干涉。
眼看就要拜天地,呂布不能再等了。
“姐姐!”呂布一聲大喝,便直撲了進去。
看到有人闖入,眾人皆是一驚。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跑進婚堂。
來到少女面前,呂布激動的道:“我總算找到你了,你這是要嫁人嗎?還有母……母親,你們怎么都要嫁人,那我父親要怎么辦?”
聽到呂布的聲音,少女猛然抬起頭,透過蓋巾盯著呂布,身子也顫顫的發(fā)抖。
少女出現(xiàn)的異樣,呂布卻并非注意。
而旁邊的婦人,疑惑的轉過頭,打量了呂布一眼,聲音柔和的說道:“你找錯人了吧?”
“你是什么人?”旁邊的一雙冷目,狠狠的瞪向呂布。
瞥了一眼對方,呂布卻未理會,只是看著婦人:“沒錯,我父嚴猛,怎么會錯?”
拉著婦人的手,呂布激動的道:“母親,自從失散以后,我一直再找您。”
嚴猛的名字,讓婦人一愣,隨即掀掉蓋巾,驚喜的詢問道:“夫君他……他回來了?”
看到婦人容貌,呂布眸光一凝。
膚如凝脂,螓首蛾眉,唇若涂朱,雙瞳剪水。
真是沒想到,嚴猛的夫人,竟是如此美人,難怪錢家老爺,想要母女同收。
“父親他……”呂布咬了咬牙,眼圈跟著一紅:“父親他犧牲了。”
“什么?”婦人面色一白,險些暈倒過去。
呂布眼疾手快,立刻扶住婦人。可也在此同時,呂布心生疑惑。
母親差點暈倒,旁邊那位少女,怎么無動于衷?
難道因為母女同嫁一夫,所以和母親產生了隔閡?
“姐姐?”呂布開口叫道。
“什么?”少女應了一聲,隨即醒悟過來,來到婦人身邊:“夫人,您沒事吧?”
夫人?
這算什么稱呼,母親都不認了?
呂布更加狐疑,而且她的聲音,似乎在哪聽過……
正思索間,便聽一聲厲喝,指著呂布怒道:“哪里來的野小子,竟敢鬧我的婚堂?來人,給我……”
話音未落,嚴夫人的聲音,便冷冷的傳來:“錢老爺子,妾身不嫁了,您若是逼迫,唯一死而已。”

十月?lián)P
猜猜少女是誰? 沃盥(wòguàn)禮,意思是澆水洗手。合巹(jǐn)禮:巹是一種匏(páo)瓜,俗稱苦葫蘆,其味苦不可食。合巹是將一只巹破為兩半,各盛酒于其間,新娘新郎各飲一巹。夫婦交杯同飲,但只是互相交換了杯子,而不是像現(xiàn)在的繞過脖子互喝。而夫妻共飲合巹酒,象征著夫妻同甘共苦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