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藝的手附來宗政奕臉上,輕柔地說:“奕兒,你是我的孩子,而宸兒不是。”
“什么?!”宗政奕的心再一次被震撼了。
月色朦朧,萬籟俱寂。今夜給人的打擊太大了。
就連在屋頂上的靖鴻和熒雪也震撼到了。靖鴻差點沒從房頂上摔下來,幸虧熒雪扶住了他。
“先走吧!”熒雪抬頭看了看天色,三更了。
“嗯!”如果讓熒雪和靖鴻知道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可能會令他們崩潰,那他們就該慶幸自己早離開了。
“兒臣不明白?”宗政奕搖頭,“既然兒臣才是母后的親生孩子,為何……”
“奕兒,”煙藝低嘆了一聲,“我對你的冷漠與苛刻是為了能更好地保護你。”她的話里透著悲哀。
“母后,你告訴我吧!兒臣已經長大了。”宗政奕滿是懇求。
煙藝思索了一會兒,看著比她已經高出一個頭的兒子,慢慢扯下自己的面紗。
“母后,你……”宗政奕驚呼。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見過母后的真容,可以說皇宮中除了父皇沒人見過。他一直以為,母后會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沒想到——母后的右臉上有一道傷疤,一道永遠也消除不了的傷疤,否則,自己的母后該是如何傾國傾城啊。
煙藝摸摸自己的右臉:“奕兒,你知道嗎?這張毀容的臉是你那個所謂的慈父帶給我的。”她笑了笑。
“父皇?怎么會?”宗政奕顯然不信。
“奕兒,你不信?那我就告訴你,這道傷疤是我自己劃上去的,在宗政旻想占有我的那一刻,我自己劃上去的。”煙藝自嘲地笑了笑。
“母后。”宗政奕。
煙藝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奕兒,母后今天跟你說的話對誰都不可以說。”
“嗯!”宗政奕也沉重地點點頭。
“宗政旻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的本名叫朱靖溱。”煙藝一字一頓地說,思緒恍惚回到那個午后。
那個男的摟住她,輕撫著她的肚子,輕聲說:“女兒就叫熒琪,兒子就叫靖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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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到底在說什么?”宗政奕接連后退,驚恐地不能自已,“怎么會?我不是父皇的親子,我不是宗政家的人?”
“奕兒,你的父親比宗政旻還優秀,你身上流淌的血液更是優秀。宗政旻是你的殺父仇人!”煙藝雙眼充血,臉有些扭曲。
“不!這不可能!母后,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宗政奕幾近瘋狂。
煙藝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了,畢竟要讓這個表面看起來十分成熟可心里卻只有十六歲的孩子接受一直以來深深敬重的父親卻是自己的殺父仇人,這的確。。。。。。
可是,已經說出去的話豈能收回?更何況,她相信自己和他的孩子,絕對是優秀的,不會就這樣亂了手腳,逃避現實。
“奕兒。唉!!吃了它。”煙藝從懷里掏出一個藥丸。
“這是什么?”宗政奕冷靜了下來,細細的打量。
“復顔丹。”煙藝說:“你出生的時候,容貌被我改成和宗政旻酷似的面貌,這,可以恢復你原來的樣子。”煙藝一口氣的解釋完。
“嗯!”宗政奕慢慢地接過來,放在嘴里,咽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宗政奕的樣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俊美依然是那樣的俊美,眼睛依然是那樣炯炯有神,可是卻比原本那張臉更為帥氣迷人,更顯高貴的氣質。
“母后,這才是真正的我?”宗政奕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嗯!”煙藝的眼里溢瞞柔情,看著這張和他相像的臉龐,淚光閃閃:“奕兒,多希望你不用再戴著一張不屬于自己的臉。可是”煙藝嘆了口氣,又從懷里掏出一張薄薄的東西:“這是面具,你一定要帶好,別讓人看出端倪。奕兒,你要沉住氣,千萬別沖動,宗政旻的時日已經不多了。”煙藝憤恨地說。
“什么?”宗政奕一頓。畢竟是養育自己這么多年的父親,有點于心不忍,可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卻是被他所殺。宗政奕陷入了為難之中。
“奕兒。”煙藝叫了叫正在發呆的宗政奕。
“母后。”宗政奕回神了:“你告訴我,我的父親是誰?為什么你是父皇的皇后而我卻不是父皇的親子?母后,你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宗政奕死命地拽緊了煙藝呢衣服。
“奕兒。”煙藝含淚:“母后還不可以告訴你,終有一天,母后會告訴你的。”煙藝愛憐地摸了摸宗政奕的臉。
算了,既然母后不多說,那就只有靠自己了。。宗政奕低嘆了一句“母后,兒臣先回房了。”今夜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十六年來高興卻又心酸的一天。
當宗政奕要踏出房門時,煙藝輕聲說:“你還有一個姐姐熒雪,哥哥靖鴻。”她的女兒和孩子,如今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