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的是,我現在無法將它歸還給你,我雖然能夠接納一切,但卻無法知曉未曾接納的東西。凌辰哥哥,你的力量就是我甚至這個時間都未知的東西。”
小愛將一切相關信息都展示給了凌辰,這片黑域變得充滿光明。凌辰通過小愛共享的視野,看到了一個通透的漆黑球體,其中透明的線條密密麻麻將黑球給覆蓋纏繞。
它們仿佛永恒不變又凌亂不堪,像是要從中突破,又卻是繞了一圈回到了原點。
仿佛,命運的永恒。
凌辰呼了一口氣,閉眼脫離了小愛的視野,那穩定得令人窒息的命運讓他的力量都隱隱有些失控。
雖然命運之線是那位不知名的絕美女子贈與他的,但他卻不知其來歷。
到這里他才明白,那絕美女子并非這個世界之人,或者于此世界當算為神明。
“凌辰哥哥,我能夠感覺得到,這份力量與你依舊有永恒的關聯,它并不因為脫離你而失去作用。”小愛因命運之力脫離無窮混亂的神性之后,也有人性的部分在生長,她于是擔心這份力量被收回,她【極致】的感知告訴她,她會回歸到那無盡的混亂之中。
這是她不想的。
“這沒事,這份力量既然借給了你,你也需要,那只要你好好使用它,不用它作惡,相信這便是命運的安排。”凌辰心里恍然,卻是拍了拍小愛的肩膀,“不管怎樣,希望你能夠始終站在人這一方,不要在意自己的出生,不要心生芥蒂,我和你的父母,以及未來所有愛著你的人們,都是由衷的接納你在身邊的。”
小愛愣了愣,下一刻,完美的臉龐暫放出了笑容,她點了點頭,接著一揮手便消散在了漆黑界域里。
于是凌辰便再一次看到了那如同神跡一般的【極致】的力量。
剎那間,凌辰便出現在天空之中,風聲開始呼嘯,他看不到陸地,也不知天有多高,只是在跌落,無盡的跌落,沒有上下的分別,仿佛整個世界只有天空與跌落的他。
下一個呼吸間,他察覺到了星辰,感受到了陽光,周遭開始浮現出白云,開始有了飛鳥。這些鳥兒甚至圍繞他飛翔著,凌辰能夠感受到它們的心跳,那是真正的活物。
再接著,跌落的速度放緩,從下方無盡的天空中,一片陰影開始慢慢浮現,那是大地!
緊接著大地便侵入了他下方所有的視野,他落在了土地上。
土壤受到壓力,印上了人類第一個腳印,接著震撼的一幕發生了。
一切山河湖海就像是被加載一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豐富了這個世界。
緊接著,土壤中生長出了小草,小草長成了大樹,大樹結出了果實,果實中孕育出了飛鳥、走獸,它們從樹上落下,有的化作了各種魚兒,有的便穩定成了各種在地球上熟知的生物……
“真是令人震撼!”凌辰不驚感嘆,周遭的一切都是無比真實,就算是最出色的幻境能力者都無法做出如此真實的場景。
“這是我用我所接納的一切創造出的世界,它真實存在于我所接納的區域之內,它可以無限大,也可以無窮小,凌辰哥哥,用你熟悉的話來說,它就相當于是存在于現實之中的一片精神世界。”小愛的身影從空氣中浮現,她將自己設計成了精靈的模樣,背后還有四翼的精靈翅膀正撲閃著支撐著她飛行,點點熒光不斷灑落,在她飛行的軌跡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跡。
小愛依舊在不斷向凌辰講解著這片天地的作用,“凌辰哥哥,這片天地呢,我將歡迎所以愿意被我接納的一切生靈進入,它們可以在這里選擇一切他們期望的生活,啊!”
凌辰收回手,有些尷尬地看著逃也似地飛到遠處的小愛,抱歉道,“抱歉……從沒見過這么真實的幻想……實在忍不住……”
小愛羞惱地嘟起了嘴,下意識地就薅了薅自己的翅膀,“這個形態我好喜歡的,這個翅膀真的好不容易才做出來的。”
“抱歉抱歉……你剛才說什么來著?”凌辰趕緊扯開話題。
“這里是我的力量和你的力量所結合生成的幻想空間,是介于現實與虛幻之間的次空間,也可以算是現實的影子,總而言之,我想讓凌辰哥哥幫忙取個名字。”小愛有些期待,因為這里將是她的全部,她就像那被命運之線纏繞的黑球,她無法離開這里一絲一毫,但這里只要越加繁榮,她也更加牢不可破。
這些都建立在她不再主動擴張,然后有效管理之后的結果。
那些被她接納的人們讓她也知曉了很多人類世界的道理,有些麻煩在未來是必然會發生的。如果想要足夠強大,那就去接納更多的現實世界即可,但她知道如果這樣無休止,最終必然是與世界為敵。
這是她不想見到的,也是她的父母意識中抵觸的事情。
即使她現在的結合了凌辰哥哥命運之力的力量已經足以媲美此世的那批最強的能力者,但她依舊不愿讓與世皆敵的情形發生。
她想要的無非只是父母所期待的那個充滿愛的世界,接納所有愛她的人并愛這一整個世界。
僅此而已。
“名字么?那叫幻想鄉好了。”凌辰稍作思考說道,倒不是說想不到別的名字,只是這個名字很具有代表性。
“好耶!”小愛歡呼一聲,自此【幻想鄉】的名字便出現在了人類的歷史中。
周遭的世界依舊不斷發展著,按小愛的說法,這里每個人進來都會看到不同的東西,她會想辦法把風格區分開以適應更多人的選擇。
如果有人不喜歡熱鬧,那就把這群人放在一起,給他們營造一個舒服的氛圍,提供給他們以期待的生活,并帶給他們希望,讓他們能夠舒服生活又不至于沉醉于無所事事。
所有的人在這個世界都能夠得到他的位置,且都能擁有向前行走的動力。
至于詳細是什么,凌辰沒有過多詢問,只是簡短地體驗了一下之后,就有些流連忘返,憑著意志脫離后又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小愛也明白一切的美好極易讓人沉淪,沒有任何風險、追求的生活,都將在時間的帶領下變得無聊,人也會變得瘋狂。
她沒有阻止凌辰的體驗,只是看到凌辰主動脫離后,目光變得更加閃亮了。如果凌辰就此沉淪,小愛不介意完全接納他、保護他到地老天荒,想來那份力量對于沉溺于此的他來說是多余的,她也理所當然愿意為他承載這份力量以維持幻想鄉的無盡歲月。
但凌辰哥哥,確實不一樣呢。
窺探過他內心的她知曉他的痛楚,卻不知他為何堅持。
她接納一切,卻無法主動撬開那封鎖在軀體中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