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李成秀否認,她怎么可能做這么荒唐的事?
“你真的說過。”武旦說:“你跟齊泰說的,他只要把真相告訴你,你便不計較我使詐的事,愿賭服輸。”
李成秀:“……”
“這個死胖子!”
良久之后,麗正殿中響起李成秀憤怒的咆哮!
李成秀是真的怒了,死齊胖子,兩面三刀,著實可恨,活該他長得又胖又丑沒人愛!
詛咒齊胖子丑一輩子!
“成秀。”第一次,武旦喚了李成秀的名字,他無比認真地看著李成秀,眼中滿是真誠,慢慢地說道:“你若是不服,要不咱們再打一局?你現在也知道我是憑什么能贏你了,你也可以依計而行,也可以通過那些暗號認我手中的牌。”
李成秀:“……”
“腦子好使了不起啊?能記幾個記號了不起啊?”李成秀怒了,這次是惱羞成怒,跳起來就向武旦使了一通崆峒派的七傷拳:“打死你個妖孽!”
“君子動口不動手……”武旦左躲又閃,無奈李成秀的輕功太好,總是能很準確地截住他的去處,一記老拳打下,打得他生疼。
李成秀恨道:“老娘又不是君子,老娘是女子!”
乒乒乓乓……
“好吧,你是女子!”武旦試著與李成秀再講道理:“女子更要講究儀態,更何況你還是天下女的表率。”
“我偏不講儀態!”
乒乒乓乓……
“差不多了啊!”
“這才哪兒到哪兒!”
乒乒乓乓……
“再不住手我可要還手了啊!”
“賤人你敢!”
乒乒乓乓……
“真的差不多了啊!”
“這是你自找的!”
乒乒乓乓……
“我忍不了了!”
終于在一聲忍無可忍的喊聲中,武旦反擊了,只一招便制住了李成秀。
腳被武旦別住,手被武旦反扭擒住,李成秀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式被武旦制住了,臉著地,屈辱地趴在地上。
“咱們能不能好好地講回道理?”
武旦松了一口氣,好了,這下總應該可以講回道理了吧?
“李成秀,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啊!”蜷成一團,捂著下身的武旦痛苦地沖李成秀吼。
“哪本書上寫的女人就不能使猴子掏桃這一招?”李成秀義正嚴辭地說:“難不成就由著你欺負?我這是正當防衛,捏碎了你都不過份!”
“你……,你……”武旦指著李成秀,千言萬語只化成了一句:“太不要臉了!”
確實太不要臉了,使陰招就算了,居然還是連環陰招。
“這還哪到哪!”李成秀說:“我警告你,更不要臉的我還有呢!以后你給我小心著些!快點,把我的錢還我!”
“偏不,愿賭服輸!”武旦說:“有種你就打死我!”
李成秀:“……”
“你還說我不要臉,到底誰更不要臉啊!”李成秀都叫武理給氣笑了,跑去將鏡子搬來放到武旦的面前,恨道:“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么樣子,哪里還有一點兒一國太子的模樣!”
看了鏡子一眼,武旦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是啊,我現在哪里還有一國太子的樣子!”
咦,這聲兒不對啊。
歪著頭看向武旦,李成秀發現他臉上的痛苦真實而深層,很顯然并非是在跟她打打鬧鬧。
李成秀的心中頓時生出幾分難言的情緒來,問武旦道:“不會吧,你這么快就要倒臺了?”
橫了李成秀一眼,武旦氣道:“是啊,想來你很快便可以得償所愿了。”
聞言,李成秀愣了愣,趕緊將武旦放開,一邊拍著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一邊干笑道:“什么啊,不過是跟你開玩笑的……,不會是真的吧?”
“騙你的。”武旦又白了李成秀一眼道。
李成秀一滯,卻是有些不相信:“不是吧?到底是哪樣?你跟我透個底……”
“給你透個底做什么?”武旦問。
“我好準備一下啊!”李成秀說。
武旦又問:“準備什么?準備怎么跑路?”
李成秀讓武旦逼得又是一滯,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確實是這樣打算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過,好像有些不夠義氣哈!
“哪能啊!我自要給你兩肋插刀的。”李成秀嘴硬著不承認。
“是插我兩刀吧?”武旦說。
“不會!”李成秀說:“我再沒義氣也不會插你兩肋刀的,頂多是撒丫子趕緊跑路。”
呃,一時情急,竟說出了心里話。
“那個,哈哈,口誤哈,口誤!”李成秀訕笑著。
看李成秀那一奸滑小人的嘴臉,武旦就忍不住嘆自己時運不濟,別的英雄再窮途沒路妻小也是與其同進退的,就像那西楚霸王烏江自刎時不也還有個虞姬陪著嗎?他怎么就遇到了個這么個玩意兒?
要論武旦此刻的真心,是真的恨不得掐死李成秀為快,但是,這口氣他還真的只能忍著。
強朝李成秀扯了一絲笑,武旦說:“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本太子我暫時還倒不了臺。”
“啊?”李成秀瞠目結舌,心里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慶幸,猶自有幾分不信:“看你干的那些事兒,有些不像哈!”
“什么事?”武旦說:“不過是有些窮而已,算怎么回事?說起來還不是怪你,我本來就不富余,你還要搶我。你知道內庫里的那點兒錢是做什么用的嗎?是我花了兩三個月籌上來,準備今年向處莊子春播的!”
“誰知道你就那么點兒家底啊!”李成秀說:“再說了,那事兒又不是我挑起來的,好好的干什么把我嫁妝鎖到你內庫去?我帶人去搬,你那財政大總管還攔著不讓,還說什么進了內庫的東西就是屬于整個東宮的了,我呸!什么東西,就是普通百姓家也沒得吞新媳婦嫁妝的事呢!”

山野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