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 囚隊
“那是自然,小姐出了事,我也不活了!”常虹眉間憂色不減,雖然她武功再身,可從未真刀真槍實戰過,小姐一來,她就要經歷這么一場驚險的劫獄…
“你這么說我還敢帶你去?若不然你就和筎萱好好待在府里,也好有個接應?!便逄K蘇挑眉,撩起一頭青絲,打算將之綰成一個髻。
常虹拼命的搖搖頭,“不行!小姐,你要是不帶奴婢去,奴婢是決計不會放心的!府里筎萱在就足夠了,奴婢要去保護小姐!”
筎萱見沐蘇蘇拾掇不好,便立刻上前幫她挽起頭發,利落的綰成了一個髻,再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固定好。
沐蘇蘇見銅鏡里的清秀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嗯,我這樣定會迷倒一片女子?!?p> 常虹“噗呲”一笑,“小姐,恐怕你不能如意了,你這面一蒙啊,別人就什么也看不見了。相反還會因為你這打扮,嚇的屁滾尿流的?!?p> 沐蘇蘇挑眉,“好呀,看來常虹膽子長了,還打趣起我來了,這么粗俗的話都說得出來!”
常虹笑著告饒,“小姐活躍氣氛的好心,奴婢怎敢不領情?”
沐蘇蘇哈哈一笑,“常虹果然聰明,嗯,甚得我心!”
三人笑作一團,對于未知的危險心中的緊張瞬間緩和了不少。
東城門。
“蘇兒姑娘,你們來了?!痹杀髱е畮讉€人匆匆趕來,不過沒想到這姑娘比他們還早。
見兩個姑娘的打扮,他默默的抽了抽嘴角。
沐蘇蘇隨意點點頭,“卯時一刻便要開城門,早點來總沒錯的?!?p> 她頓了頓,見袁成斌奇怪的看著自己,她指了指自己的臉,“袁將軍怎么這樣看我?”
袁成斌輕咳一聲,搖了搖頭,“恕袁某多嘴,兩位姑娘這樣打扮,有些奇怪?!?p> 沐蘇蘇愣了愣,看了眼常虹的裝扮奇怪道,“哪里奇怪了,不是和你們一樣嗎?”
常虹也疑惑的看向袁成斌。
見袁成斌一個中年大叔尷尬的樣子,沐蘇蘇又再次從頭到腳審視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這才發現了端倪。
這時常虹也驚呼了一聲,“?。⌒〗?,沒有腰帶!”
她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接著道,“都是奴婢的錯,因為事出緊急,忘了與小姐說奴婢只找得到這兩身不合身的衣服。早上出門又急,便忘了事先應該栓一根腰帶在身上…”
沐蘇蘇腦門抽了抽,默了片刻,“看來我倆還與眾不同,飄逸得很?!?p> 袁成斌眉頭緊鎖,“可是蘇兒姑娘,你們這樣很容易被抓到,哪有夜行衣…”
不貼身的…
這樣乍一看,她倆更像是罩了一道袍在身上,還是黑色的。
這都沒什么,關鍵是這樣太顯眼,最明顯的就是她們??!
沐蘇蘇咂了咂嘴,肯定的點頭,“好像是?!?p> 話畢瞥像常虹,挑眉。
“是奴婢的錯!小姐…你等等。”常虹一抖,忙在腰間的兜里摸了一陣,眼前一亮,喜道,“幸好幸好,奴婢出門前為了以防萬一,多帶了兩根發帶!是黑色的!”
沐蘇蘇嘆了口氣,拿過發帶,“有總比沒有好。”
栓好后,雖然有些怪異,不過總算是比剛才睡衣般的夜行衣好了不少。
“小姐…”常虹苦了臉。
沐蘇蘇暗嘆,“行了,這也不能怪你,我們都沒經驗?!?p> “怪我,沒給你們事先提醒一下。”袁成斌也頗為不好意思。
受人恩惠,還那么粗心。
沐蘇蘇一笑,“不關袁將軍的事兒。沒關系,這都是小問題?!?p> 話音剛落,她就見城門的守衛動了,“噓!”
她單指往唇前一放,示意大家警惕。
袁成斌這才看過去,也凝神屏息。
沐蘇蘇眼見著城門打開,厚重的大門發出粗嚦的一聲響,隨后地面都微微顫動了一番。
她蹙眉,全神貫注的看向門后的人。
首先進來的是押解犯人的侍衛,總共六人,接著便是囚車。
沐蘇蘇沒想到楊宸德將流放犯用囚車載著,看來他果然是布好了局。
囚車兩邊都有隨行的侍衛,六個囚車兩邊各跟了兩個侍衛,而第三個囚車,便關押著劉氏。
六輛囚車后面,便跟著兩列訓練有素的士兵,一個個手持長矛,面目嚴肅。
當視線再次轉到劉氏那輛囚車時,沐蘇蘇的目光緊了緊。
劉氏此刻正縮在囚車里面,秀發散著,低垂著眸子,好似在小憩。
而劉氏的懷里,正蜷著一個孩子,小臉埋在劉氏的胸前,兩只小手將劉氏胸前的衣服抓的緊緊的。
沐蘇蘇雙眸透著擔憂,孩子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他太瘦了,小小一團,明顯的營養不良。
那可是大哥唯一的孩子,是沐家唯一的延續…
劉氏也牢牢的抱住自己的孩子,像是抱著比命還重要的心肝寶貝。
沐蘇蘇抿了抿唇,對袁成斌點了點頭。
“走?!彪S后她低聲對常虹道。
她走后,袁成斌對身后的沐家軍打了幾個手勢,十幾個沐家軍便分成三個隊,分散開來。
只見其中一個隊的四個人,直接大剌剌的沖向囚車,在吸引了守衛士兵的注意后,就與之纏斗起來。
見沐家軍將守衛成功引開了一部分后,袁成斌將面巾戴上,也消失在原地。
囚車前領頭的地方官一邊派人去追劫囚的沐家軍,一邊很警惕觀察四周,大部分兵力也并沒有散。
“都給老子警醒點!”領頭的高聲呵斥。
他四處望了望,吐了一大口唾液,暗道誨氣。
這些犯人剛好流放到他青州就被召回,還是圣上欽點押解回京的,且命令他必須隨同押送。
他好好的地方霸王也當不成了,怎么就那么倒霉?
這地方官兀自緊皺眉頭嘟囔著。
天不遂人愿,他剛才走了公里不到,又不對勁了!
地面上突然從四面八方滾出來很多小黃豆,一粒粒燦黃色的密密麻麻的,滿地都是。
馬兒嘶鳴著被絆倒,隨行的人也打滑站不穩,走路的還好,騎馬的可就慘了。
領頭的被摔了下來,四仰八叉的栽倒在地,他抽了抽官帽面紅耳赤的大罵,“這是哪個遭瘟的干的!本官捉到他,定將他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