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絢麗而危險的魔法風暴,少年緩緩向后退了一步。
狂暴的魔法元素與劍氣交織著,美麗而危險。少年用顫抖的手拿起法杖,向著遠方逃離,還是活著吧。
哧——太刀的刀鋒刺穿了少年的心臟:“想跑?”背后,傳來冰冷的聲音。
“佧修派……不會放過你的。”紫色的魔法袍被鮮血浸染,少年的目光開始低垂了起來。
“麥可?是什么讓你變成這樣,我記得我們從那場災難中逃出來的時候,你可沒有加入佧修派成為惡徒的歹念。”冰冷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顫抖著問。
“別叫我這個名字,我討厭我的過去,什么是善,什么是惡,你……真的知道嗎?”被稱為麥可但是不愿承認的少年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倒在地上,染血的刀鋒與懲戒者寂寞的身影,在夕陽下嘆著氣漸行漸遠。
失去聲息之前,這個少年心中卻思緒萬千——
在那個被莫亞大人選中的夜晚,我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夜。
博隆克斯東部的貧民窟,是我的故鄉,本來貧困的地區卻又發生了地震。我的家人都埋葬在了曾經為我們遮風擋雨的灰白石墻下。我哭著逃離那里,害怕充斥著我的心。
地震平息后,我得到了佧修派莫亞的救助,他讓我成為了佧修派的一員。他還是黑暗之眼奧比斯的發現者,因為發現了我驚人的魔法天賦,還推薦我移植黑暗之眼。
但是我的膽子很小,害怕失敗后奧比斯的反噬,拒絕了。想像以前一樣懦弱平凡的過完一生。受到魔皇夏勒弗茲大人的開導,我的魔力越強,野心也就越大。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的,我可以用我的力量掠奪我想要的東西,帶著佧修派的其他成員,做了不少惡事。
也許,我死后會下地獄吧。
也不知沉寂了多久,再次張開魔界人特有的血紅色雙眸時,映入眼簾的是漆黑中交織著閃爍著寒芒的鐵鏈,一汪湖水以夜為中心的漣漪向外擴散著。眼前的一切都幻化的有些模糊,包括夜的身體。
夜看著自己輪廓虛幻的手掌,輕聲自言自語:“我,死了嗎?”
“現在還沒有死亡,不過,很快就結束了。”沒有任何感情波動,可怕的像是深邃玄奧的黑暗一般空洞的聲音回答了他。
但這也無法在死去的夜心中激起哪怕絲毫的漣漪。
“你是誰?”夜抬起頭問。
“我真替你感到不值。”空洞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卻沒有告訴夜他是誰,“小時候受盡磨難,長大了卻又成為了惡徒,連死前,都沒保護好你應該守護的人。”
夜想起那道在他心間激起漣漪的纖弱倩影,心中不由得一陣刺痛:我為什么那么懦弱?我為什么那樣膽小?我又為什么選擇那條錯誤的路……無盡的悲哀仿佛要將他的心臟撕碎一般。
“沒錯,那就是你,只會逃避強者,不斷逃跑,不曾反抗,最終凄慘的死亡,保護不了最重要的人。怎么?不甘心?”那聲音仿佛聽到了夜的心聲,語氣中帶著凌厲與戲謔地對他說。
夜無力地坐在了被光暈染黃的湖水之中,隨著漣漪的平息,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空洞了起來。是的,他說的對。
“那又怎么樣,怎么?你要把我拉入地獄嗎?”
“不,我要給你一個機會。”神秘的聲音話鋒一轉,夜那如死水一般的眼神突然閃爍出希望的光芒。
“機會?”夜迷惘地問。
“給你以前不曾擁有過的力量和生命,讓你重生。”
“為什么!”夜不敢置信驚詫地問。
“因為,這是我最后的選擇。我會用黑暗之眼代替你那被撕碎的心臟,給你一個全新的世界,讓你選擇正確的道路。”神秘的聲音漸漸小了,一道耀眼的藍光刺破黑暗穿透了夜空洞的胸口。
“啊——”難以言表的刺痛從胸口傳了出來,已經死過一次了,可他的膽小依舊難以改變。他還在怕黑暗之眼移植失敗的反噬。暗處的嘴角涌起了一抹戲謔的笑。
痛苦達到極致,他昏迷了過去。當再次醒來時,眼前的景象是他從未見過的美好,就像是在博隆克斯的老人們講的童話中一樣美好。
柔軟嫩綠的草地,棕色斑駁的樹干,碧綠的樹葉。參天大樹葉子間隔中灑落而下破碎的陽光……
“這,是哪里?傳說中的阿拉德嗎?”他站起身驚喜地說,死亡的陰霾在陽光下剎那間消融。新的世界,新的生命,這一世,我一定要謹慎選擇我的道路。夜看著緊握的拳頭想,摘下一朵野花放在鼻間躺在草地上,享受著前世從未有過的寧靜。
“快看,那有一個紫皮的怪物?”三只綠皮小個子從遠處走了過來。
“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小子?滾過來!”綠皮小矮個尖叫著對夜喊。
夜從草地上站了起來,深紫色破舊的魔法袍包裹著淡紫膚色的少年,詭異的紅瞳中射出了森森的冷光。他膽小沒錯,但是對于比他弱的人,他可是膽大得很!
嘴角模仿著夏勒弗茲大人自信的微笑,左手之上星星點點的魔法元素漸漸凝成了淡藍色的魔法球……
“你,是在和我說話嗎?”夜盯著走在最前面的哥布林冷聲問,哥布林真是一個神奇的種族,從阿拉德到魔界再到天界都有他們的身影。
“你……你可別給我搞事情!”哥布林有些慌了……
夜的身形陡然加快,魔法球在他的身前爆炸將三只哥布林逼退數步,右手向上挑起,旋風吹飛追上哥布林后退的身形。雙手之間水汽聚集,水球中夾雜著冰晶在哥布林矮小的身軀上轟然爆裂,有兩只哥布林失去了聲息。
為首的哥布林抽出了別在腰間的短刀,流血手臂上鼓起了一點點肌肉,狼狽地用刀尖指著夜喊道:“我警告你不要過來,現在滾大爺我可以不追究。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哦,不留情面?”夜緩緩逼近著手持短刀的哥布林問,紅瞳之中閃過了幾分不屑。
“看我崩山地裂斬!”哥布林猛然躍起,短刀向著夜劈斬而下!
夜將身體一閃躲過斬擊,手掌被魔法渲染成藍色,猛然拍向了哥布林手中短刀的刀脊。哥布林將刀鋒一轉斬向夜,夜左臂微屈右手舉起,口中讀出簡短的魔法咒語:“旋炎破!”
什么也沒發生……反身后跳躲過刀鋒,向后連退幾步。詫異地想到:我的魔法呢?
“哈哈!怕了吧!看來老子的崩山地裂斬算是學成了,上次一個滿身是血的瘋子釋放的時候被我看到了,哈哈帥爆了!”哥布林見夜后退得意地大笑著說。
“智障……”夜拉開距離之后手上不斷凝聚成魔法球向著哥布林扔去,哥布林向后退的同時夜縱身追上,直接在它臉上引爆魔法水球后旋風將其擊倒,然后一腳踏在了哥布林的尸體之上。
夜感覺著身體之中的魔法,這魔力……簡直就是近乎無限!這就是黑暗之眼的力量嗎?但因為身體已經死過一次了,似乎釋放不了太過高級的魔法,只能從頭再來了。
走了很久,夜終于看到了森林的盡頭,一個安靜祥和的長街:艾爾文防線。
不過,那里的人臉上,仿佛有些焦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