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了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封閉室中響起,帶著一絲急迫。
紫嫣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沒戴在身上,似乎有所警覺。”
問話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隨即又恢復了堅定。
“知道了。”白翊萱聲音冷靜地回應著,手指輕輕敲打木桌,眼神深邃,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力,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計劃:“那昨晚的刺客有線索了嗎?”
紫嫣再次搖頭。
看來得想個機會潛入王爺府,白翊萱心中暗想,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浮現出一抹決絕的神色。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緊接著便是歡快的呼喊:“阿萱!瞧我帶了些什么!”
兩人聞言,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昨日剛受的傷不應在床上養病嗎?她們沒想到錦綾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沒想到她會直接闖進來。
錦綾推開門,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她的出現,讓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而緊張。
“你這侍衛……”錦綾的目光落在紫嫣身上,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她的眼神在紫嫣身上來回打量,似乎想看出些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
眉眼間透露著剛從春湘院那種煙花之地出來的風情萬種。
“也是女兒身?”錦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和好奇。她沒想到這個看似英氣逼人的侍衛,竟然也是個女子。
紫嫣低著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努力保持著鎮定,但臉上的神色卻出賣了她的緊張。
“你先下去吧。”白翊萱打斷了錦綾的詢問,看向紫嫣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似乎是在示意她快走。
紫嫣如蒙大赦,連忙低頭行禮,轉身匆匆離開。她的背影顯得有些狼狽,但更多的是決絕和堅定。
“阿萱,她……”錦綾看著紫嫣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直勾勾的盯著少女的雙眸想從那里得到答案。
“紫嫣。”屋內的人輕輕吐出這個名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眼神深邃而復雜,似乎在回憶著與紫嫣的過往。
“就是那個頭牌小妾?”錦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和好奇。她沒想到阿萱竟然與春湘院的頭牌小妾有所交集。
“沒想到公主也聽過民間趣事。”少女輕輕一笑,但笑容中卻帶著一絲苦澀,她不想讓錦綾過多地關注紫嫣的事情:“你的傷沒事了?”
“這才不是什么趣事!”錦綾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李家狗雜物碰到本公主,須得幫紫嫣姐姐好好教訓一番!”
正當錦綾義憤填膺,誓要為紫嫣討回公道之時,一陣輕微的瓦片移動聲打破了室內的平靜。那聲音細微卻清晰,如同暗夜中的一縷寒風,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有人!”屋內那人警覺地低喝一聲,身形瞬間緊繃,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向屋頂。錦綾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臉色一變,緊張地望向四周。
“何方鼠輩,竟敢在此偷窺!”屋內那人冷喝一聲,身形一晃,已向窗邊掠去,意圖追尋那偷窺者的蹤跡。然而,那屋頂之人顯然是個高手,身形輕盈,幾個起落間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糟了,他定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錦綾焦急地說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她知道,這偷窺之人絕非偶然路過,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錦綾緊張地問道,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正當她們商議對策之時,一陣更夫的鑼聲由遠及近,只見一道黑影在街角一閃而過,與那打更的老頭擦肩而過,伴隨著那熟悉的打更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那打更的老頭步伐穩健,手中的銅鑼不時發出“當當”的聲響,似乎在為這夜色增添了幾分安寧。
夜色依舊深沉,但在這黑夜之中,卻已是一片劍拔弩張之勢。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白翊萱便已穿戴整齊,準備出門采買筆墨。盡管昨日的風波讓她心情沉重,但她深知,作為駙馬,必須保持冷靜與從容,不能因為外界的紛擾而亂了陣腳。
少女身著一襲淡雅的長衫,腰間束以玉帶,步伐穩健地走出公主府的大門。街道兩旁,店鋪尚未全開,只有零星幾家早點鋪飄出誘人的香氣,與清晨的寧靜形成鮮明對比。
白翊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試圖將心中的煩惱暫時拋諸腦后,沿著石板路,徑直走向城中最有名的文房四寶店——“墨香齋”。
這家店不僅筆墨紙硯品質上乘,更因其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蘊而聞名遐邇。少女深知,唯有最好的筆墨,方能配得上公主府的文雅之氣,也能讓她在處理公文或揮毫潑墨時,心情更加舒暢。
走進“墨香齋”,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鼻而來,店內陳列著各式各樣的文具,從精致的硯臺到細膩的宣紙,無一不透露著主人的匠心獨運。
少女輕車熟路地走到筆墨區,仔細挑選著,輕撫過一支支制作精良的毛筆,感受著它們不同的質感和彈性,最終選中了幾支適合書寫不同字體的毛筆,以及幾瓶色澤純正、質地細膩的墨水。
正當準備結賬離開時,店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白翊萱微微皺眉,好奇心驅使著她悄悄走到門口,透過半開的門縫向外張望。只見一群衣著光鮮卻面露狡黠的男子正圍在一起,指指點點,口中似乎在談論著她與一個女人的謠言。
少女心中一沉,但也很快鎮定下來。
面對這樣的流言蜚語,最好的回應就是保持沉默,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清白。
于是,她默默收回視線,付了賬后提起新買的筆墨準備加快離開。
“怎么,堂堂駙馬也愛玩爺玩過的小妾?”
突然,一名帶頭的攔住了她的去路。
“那便鬧到公主府上!”
緊接著便是一群人圍了上來。
白翊萱見這陣勢,也不退縮:“公主府現在也是爾等可以瞎鬧的地方嗎?”
“那晚我可是親眼見到舞魁進的這后院!沒想到當今駙馬如此水性楊花,竟要個毫無清白的雞……”
挑事的人話音剛落,一拳頭便朝他重錘了過來。
沒人可以當著她的面,對紫嫣說如此齷齪的話。
但白翊萱就是用了這一拳,惹火上身,不到一天,公主府便被下了一道旨入宮拜見皇上。
“大膽!”
剛踏入上朝的殿堂,皇上便發氣大火。
就是這拳,打的轟動了整個漓國。
昨日剛成的婚,沒兩天就鬧出這種不堪之事!
這好好的駙馬是不想當了?
不恪盡職守的服侍公主,居然還被公主當面抓了個正著,背著公主做這種下流上不臺的事。
“你可知何罪之有?”
他當這駙馬,已是祖宗燒高香,真是不把皇家的威嚴放在眼里。
看來他這駙馬爺,是當膩了!
“父皇!”
沒被召見的公主殿下出現在了殿內,隨后與白翊萱同跪道:“兒臣知此事,所以不算隱瞞。”
知此事?
大臣們瞬間炸開了鍋交頭接耳,沒想到公主如此寬宏大量,既放縱駙馬爺這么胡來。
有趣。
“我來說吧。”白翊萱摁住錦綾的左手,正準備開口,又被少女反摁搶先開了口。
“這都是兒臣的主意,偶然一次遇見一姑娘可憐,便收留了下來。”
“那駙馬和那女子私會又當和解釋?”寧丞附牌替所有大臣們詢問。
“寧丞相,很多東西不是都眼見為實的。”
“好了,此事作罷,如有再提,當領板子。”
皇上的這番話無疑是為了保住皇家的面子,讓大家不要繼續追究下去。
見公主如此袒護,皇上也未開口下令些什么,寧丞也不敢再說些什么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