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謀[欠三十九更]
天虎山脈戰聲落幕,新興的不周皇朝擋住了圣樂王朝南侵,神奏主身死,劍天罪、聞赤陽敗走遠方,不周加派人手搜尋玄囂等人,同時在儒體飄渺塵的操作下,宣揚不周抗擊外敵的英勇,籠絡了不少人心。
沉劍山莊,別塵仙山對外聯絡的地點之中,三教代表再度上門。
“以殺止殺救世,斬業斬罪憐人。”斬罪刑者口頌佛號,怒目禁閉,率先到來。
“大師,天虎一戰之傷,可是已經恢復?”還需等他人與會,慕少艾便開始與斬罪刑者閑聊。
“當已無礙,藥師乃是醫者,便請一觀。”斬罪刑者伸出手來,任由慕少艾查探。
明白斬罪刑者此舉也算是表明完全信任他,慕少艾也是會心一笑,伸手把脈,真氣更是依循經脈,探查斬罪刑者全身。
“大師在天湖山脈所受之傷的確已經好了,只是右手經脈上還有損傷,卻非魔氣所致,更是陳年累積之態,似乎為圣氣沖擊所發導致。”慕少艾皺眉道。
“嗯……藥師不愧為別塵仙山名醫,此傷乃握劍之傷。”說著,斬罪刑者嘆了口氣,神色落寞,“說來慚愧,懲戒巖自圣器天降后建立,至今無人能讓圣劍認主,此傷乃是強行使用圣劍時圣氣的反噬。”
“佛門圣劍,當真難以馴服?可曾想過需要特定的佛法?”慕少艾收回探查的手,這種圣氣之傷只能緩解,要想根治,除非不再使用圣劍,或者能讓圣劍認主。
“佛法上,其實以斬罪渡生方向,這也是吾等參悟圣劍上的圣氣體會的,可惜,雖能一時動用,但……”斬罪刑者也是連翻搖頭。
“一劍縱古成絕今,千秋憑劍吟;滌瑕蕩穢洗花鏡,百載聽風雨;堪哀天地,揮墨無語,殤別離。”
“混沌始元,清化天穹蘊神能;虛無誕生,濁幻地衣生萬物!”
兩人交談間,再見兩道光影竄入,一道一儒凌空降下,正是來自文載龍淵的君儒無鋒——天地堪哀?夕秋雨和來自日輝閣的閣主九閣磐鳳?幻衣穹。
“兩位也到了,那么今日之會便就此開始了。”慕少艾手一揮,桌椅具現,點心名茶一應俱全。
四人落座,開啟四教風云。
“武君見貘天絕四體不敵,無奈出手,聞赤陽與劍天罪重傷敗退,此番,貘天絕本體依舊未出,當真能忍。”慕少艾首先出言,一談當日戰況。
“縱使六體毀滅,他也可以再造,只是再造的時間甚長,吾曾認為這余下四體,他不會輕易放棄,如今看來,卻好似并非如此。”幻衣穹聞言分析道。
“嗯……不一定。”夕秋雨沉思片刻,“若是貘天絕本體知道吳武君在一旁呢?”
此言一出,在場四人無不神色凝重,畢竟,貘天絕六道分身,修儒道釋妖魔鬼六法,分身尚且如此強悍,那么其本體……
“大膽推測,貘天絕本體身具六種功法,但躲藏不出,或許也是六種功法同具一體,需要磨合,亦或……”既然已經大膽推測,斬罪刑者便順著說了下去。
“絕不能等到他整合六種力量。”慕少艾煙管敲在桌上,隨后道:“不知那件事,道門進行的如何?”
“已在著手進行,通過術法依附追尋妖體和鬼體死亡之后妖能與鬼能的去向,已有大致眉目。”幻衣穹點了點頭,表示進展順利。
“嗯……如此,便該尋機會,殺除剩余四體,定位本體,一舉除之!”斬罪刑者決心依舊。
“如此看來,很快就能進行了。”
“哦?藥師何出此言?”
“哈!”一口濃煙呼出,藥師起身,風華絕代,“不周已在著手拉攏人心,先上地殘谷,雖未殺除百里春秋,但地殘谷惡雨泊再難為禍周遭,后抗圣樂南侵,擊退外敵,雖后大肆宣揚不周功績。”
“而三教因傷先行脫戰,便給了其抹黑的借口,人心,局勢,不周很快就會前往三教之地,先禮后兵,只要不答應歸降,便會大開殺戒。”
說到這,三教主事已是臉色鐵青,但又不好發作。
“但仙山武君最后一助,相信貘天絕會先平穩吾別塵仙山,先擊破三教。”
“那藥師要如何做?”幻衣穹行了一禮,請教道。
“哈,四道分身,依藥師之見,儒門這邊,來的必定是魔體蒼泣血,只因君儒尊駕能在妖佛雙體手中不死。”
“嗯……最強的魔體會針對吾,那么,佛門圣劍……便會是由雨悲泣!”夕秋雨說著,便看向了斬罪刑者。
“以佛制佛,來讓圣劍效用降到最低么?”斬罪刑者也是明白關竅。
“吾最擔心的,是懲戒尊者曾以命運使圣劍斬殺蒼泣血,如今卷土再來回歸,恐怕貘天絕已有對策,就怕雨悲泣,能讓圣劍認主。”
斬罪刑者聞言,僵立在當場。
“這只是最壞的打算,至于道門方面,日輝閣雖然底蘊深厚,雙體降臨,怕也難逃劫數。”
“此事道門知曉,吾與輝月,必定全力以赴,若是……還請照顧好沈以寒。”
“哈,沈姑娘天縱之資,假以時日,必定不凡。閣主也不必如此擔憂,算算時間,穆瑜等人也將自鬼島回歸了,仙山人數可分派三地,協助防守。”慕少艾先是夸贊一番,隨后道。
“如此,便多謝援手了,不知別塵仙山行走,此次一去鬼島,所為何事?”幻衣穹表達謝意,隨后好奇詢問。
“詳情如此……聽說……”
“原來如此,魔淵此番不僅在九州損兵折將,在鬼島也是嘗盡敗局啊。”
“嗯,不周也是如此,此次,希望一舉功成。”慕少艾說罷,將茶一飲而盡。
三教主事見狀,亦是干杯,隨后道謝離去,只留下慕少艾靜靜的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藥師,為何不說吾已經回來了。”
穆瑜的聲音自身后響起,藥師回過身來,神色如常,上前揉了揉穆瑜的腦袋,“穆小子,你覺得不周,做錯了嗎?”
“目前而言,其實不周極少有危害百姓之舉,沖擊的其實是三教的利益。”穆瑜回答著,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日,在云孟山上,與自己拼酒的身影,那個時候,自己還不知道什么不周,因此也不知道那個叫貘天絕的人,會是如此的強者。[詳見第一卷,第四十二章,不周之主][貘天絕其實出場挺早的,只是戲份從第五卷后半段開始才多了起來。]
“是啊,你不覺得,我們像是惡人,在幫助三教打壓民間勢力么?”
穆瑜一愣,隨后苦笑道:“藥師,我只知道,我們如今做的,只是為了生存。這個世界很大,還潛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事物。”
“哈,確實,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少艾笑了笑,“我累了,讓藥師吾,一個人靜靜吧。”
“嗯。”
穆瑜離去之后,藥師陰沉著臉,思緒翻涌。
三教既然知道終末之劫,必定早有應對,深層得底蘊,暗藏的組織,不周難以相提并論,是選擇三教,還是不周,不用多說。
仙山來自外界之事,怕是三教已有警惕,只是為終末之劫,不得不先觀察而已,若是能成助力一同對抗,那便留存,若是不能……結果就是……
想到這,藥師要是想到了穆瑜身上的八卦圖,期望能復生更多的人員。
可惜,穆瑜是第三任天命者,這是第三個世界,八卦圖復生之能大不如前,又慘遭闇瑜分裂……
想來想去,似乎處處為難,慕少艾握緊了拳頭,身子顫抖,嘴角滲出的鮮血滴落在地,講他從沉思中驚醒。
熟練的掏出手帕將血液擦干,少艾看向了已經站了許久的人,道:“可曾見到他?”
武君搖了搖頭,也沒有過問少艾為何嘔紅,因為他看得出來,他不想說,“將戰事結果傳遞回來后,吾便去尋了東勝神皇,可惜他已不在他所說的地方。”
“恩?!”
“現場并無打斗痕跡,但有四座墳墓,應當是玄天五皇其余四人。”
“上次見到他時,他還說玄天五皇當初一同封印了邪天異鬼對吧。”
“沒錯。”
“他話語間的信息還表示,玄天五皇都還活著。”
“確實。”
“那么,他去了哪里,為何其余四皇已死?”
藥師疑惑,武君也疑惑,最后慕少艾嘆了口氣,道:“既然他不在了,那便算了。”
“明天,召集眾人,準備援助三教,共抗不周。”
“之后呢?要等終末之劫挺過去,再……?”
“武君,拜托了。”
“……好。”
“不周需要人心,吾仙山也需要,不同的事,仙山,不容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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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灰云,雷鳴電閃,魔風呼嘯,妖火連天,一處曠世奇景,一座巍峨高樓。
燈火通明,賓客來往,眾妖齊聚一堂,喝血酒,吃人肉,而在樓頂懸空大廳,七宮族長姿態不一的坐在長桌旁,等待著主會著的到來。
長桌盡頭,唯一空缺的椅子,此時氣息翻涌,不見人影只聞人聲。
“天時已至,妖焱焚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