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離把盛世的黑發束起。
十四束發，從此刻起，盛世不在是孩童，他已經長大成人，成為盛家的男人。
成年最大的好處是沒人在袒護你，酸甜苦辣，雨霜冰雪，生死離別，一切的一切都要你自己品讀。
責任，掛在嘴邊又要獨自扛起。
盛世望著銅鏡中略顯稚嫩的臉，說道，“成年人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盛若離放下玉梳，笑著說道，“我也不懂。”
盛世整理一下身上的玄青色長袍，他把盛若離的紫金色長發攏到肩后，說道，“你也是大人了。”
四目相對，無言。
“少主，若離小姐。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盛焙催到。
兩人并肩而走，盛焙跟在后邊，心中嘆道，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哇！”
盛家吵亂的室外演武場中突然發生一陣驚嘆，“好美。”
絕美的面容，紫金色的長發，一襲紫色的拖地長裙，兩條玉臂散著誘人的青春氣息。
盛若離在眾人的尖叫聲中入場。
“盛世，你這是要結婚的節奏。”盛偉嘻笑著說到，“我可沒準備份子錢。”
“不僅你，我們都沒準備。”盛小樓說道，“我倒是有搶親的打算。”
“你可以試試。”盛若離說道。
“哈哈……”眾人哄笑。
盛春秋和長老們連日陰寒的臉上難得見到笑客。
大長老斂住笑容，說道，“今年的成人禮和往年一樣，后天六層以下得武者要離開盛家，被分配到家族產業中繼續服務，或者離開盛家，自謀出路。當然，你們也可以選擇挑戰一位后天六層的武者，嬴了就可留下。”
盛春秋說到，“今天要離開的有二十一位，你們可以選擇。”
二十一少年站在特定的區域中，他們低頭不語。挑戰，他們不止一次試過，成功的已然不會站在這里。
“這一次只是臨時的落后，日后，你們若能突破后天六層，隨時可以加入家族護衛隊。”四長老說到，“當年我也像你們一樣，無奈，不甘。可我沒有放棄，通過努力，我一樣成了家族的長老。”
“有沒有要離開自謀生路的。”盛春秋說到，“選擇離開的，每人五十金幣。盛家的狀況我不說，大家也清楚，離開盛家，遠離是非之地，也許是目前最明智得選擇。”
終有人走出來，拿了金幣，頭也不回的離開。
有一就有二，二十一個人眼間走掉大半。
離開或留下，他們對盛家并無大礙。但五十金幣卻能讓他們富足的娶妻生子，過上平凡人的生活。
風雨之中的盛氏家族，雖談不上朝不保夕，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離開，最明智的選擇。
留下，連做炮灰的資格都不夠。
凡人適應不了修道者的殘酷。他們做不了四長老，注定要去普通人的世界。
如同有人離開，自然有人選擇留下。
僅剩的八人站在原地，等待著崛起。
盛春秋說道。“四長老，麻煩你帶他們走。安排到家族產業中。”
四長老點頭，帶人離開。
盛春秋看著留下的十人，說道，“你們也可以做一次選擇。走或留。”
“族長，給多少金幣？”盛達突然問道。
“五百金幣。”盛春秋說到，“即刻兌現。”
“哥，好像有些少，不劃算。”盛偉認真的說道，“我覺得還是留下的好。”
“的確很少。”盛達說到，“這好像跟咱哥倆沒關糸，咱去年就成年了。對不起，族長，我隨便問問。”
“二逼，”盛艾罵道。
盛偉說到“哥，他罵你。”
盛達看了看盛艾，“先忍了，咱打不過他。等哥進入先天境，我先打他個熊貓眼。”
“我等著。”盛艾說到。
盛世走到臺前，說到，“我要離開。”
眾人驚呆。
族長的兒子，曾經的少族長競然語出驚人。
“叛徒！”盛艾說到，“盛世，我要挑戰你。”
“可以。”盛世說到，“請！”
眾人迅速的撤下演武臺，只剩下盛世，盛若離和盛艾。
“若離小姐，請讓開，免得弄臟你的長裙。”盛艾說到。
盛若離向盛世身后退了兩步，輕聲說到，“世哥哥，我在你身后。”
盛世點點頭。
盛艾暴起，喝到，“翻天掌！”
盛世一掌迎上。
“轟！”
煙塵散去，盛艾跌坐演武臺邊上，驚異的看著盛世，“你確定你也是先天二層？”
盛世說道，“我話未說完，你著急什么。我剛做的新長袍。”
盛艾悻悻的爬起，“大不了賠你一件。”
盛世說道，“一年前我說過我要離開盛家。那時也許是氣話。但今天，我成年，我依然選擇離開盛家。因為我答應師尊隨他修煉。”
盛艾說道，“原來是這個離開。少族長見諒，我賠罪。”
“無礙。”盛世說道，“但我也已稟告師尊，等盛家渡過這次危機后，我才會離開。盛王之戰，我還想大殺四方，替死去的兄弟報仇。”
“殺，殺，殺！”眾人吼到。
盛春秋笑了。
大長老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家族大比取消。”盛春秋說道，“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眾人再次吼道。
“安靜。”大長老說道，“成年禮結束后是慶祝晚宴，當然，狂歡只屬于成年人。”
“這就結束了。”盛偉不滿的說道，“挑戰賽剛暖了場就散場，我準備狂賭幾局的。”
“自由挑戰，這是今天剛成年的武者的權利，家族不干涉。”大長老說到，“我去準備晚宴。”
盛若離蓮步輕移，款款的施禮，“有挑戰我的嗎？我隨時奉陪。”
先天境的武者或環顧四周，或低頭交談，或抬頭望天，無一人應答。
盛若離微微一笑，“沒勁，成年人的世界真沒勁。
有挑戰盛世哥哥的嗎？”
盛小樓躍躍欲試。
盛若離笑道，“世哥哥，你先歇會兒，我替你戰一場。”
盛小樓飛身暴走，“兄弟們，我先去晚宴等你們。”
盛達說到，“兄弟，賭擋歇業，咱狂歡去。”
“其實，可以……”他指著剩下的八人說到，“他們也成年。”
“呼啦！”剩下的八人集體退走，他們中最高的才后天八層，參加挑戰賽，開什么玩笑，明明是找虐賽。
本來隆重嚴肅的成年禮在近乎鬧劇中結束。
這就成年人的世界，真他媽的扯淡。
盛世心中突然冒出這句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