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再行蛻變,恐怕接下來的日子就要多下一番功夫了。”
對于自身的修為十分滿意,武策穿上魯有腳為自己準備好的衣裳,果然是材質極佳,穿戴起來十分舒服。
暗自感受著身體內的力量,沉吟道:“爭取早日蛻皮九次,看看有何不同?”根據他自己的猜測,應該在原有基礎上增強數倍才是。
滋一一!
脖頸處的黑色項鏈印記逐漸發(fā)亮,武策很清楚發(fā)亮的原因,仙宮自己終究不能久待,來日或許還能再遇見喬大哥,向他親口問聲好。
嗡一一!
繼而,一道白光自武策脖頸溢出,將其包裹住消失于原地,沒有出半點聲響。
……
“嘔……嘔……”
顧長風顫抖著跪在地上,用食指往喉嚨摳,地上滿是散發(fā)著腥臭的嘔吐物,額頭的汗水不斷滴落到地上,瞧模樣極為辛苦。
過了一會兒,顧長風踉踉蹌蹌站起身來,緩緩長呼口氣,眉頭微皺似有疑慮,只見他攥了攥拳頭,察覺到體內契約的限制有所減弱。
減弱?為何不是解除?難不成那小子還活著?
顧長風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發(fā)現武策的蹤影,心中暗道那種傷勢能存活下來,肯定背后有老東西相助,否則單憑武策是撐不過來的。
“可恨的老東西……如果有幸逃脫這里,定要稟告叔公將此地鏟平,以解我心頭之恨。”
顧長風想到王德開,眼眸便迸射出森然的寒芒,整張臉透著猙獰,看起來異常可怕。
……
廣闊無垠的森林,浩蕩千里盡是綠光,綠得就像冰種翡翠,其中密密層層枝椏交錯,此時又飄來一層薄紗,籠罩在森林中顯得空靈,反襯蔚藍色的天空清朗無比。
森林深處坐落著無數山脈,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座陡峭至極的斜道峰,傾斜的角度已達七十五度,簡直是天公親自雕琢的完美作品。
斜道峰頂
王德開坐在石凳上,坐姿卻非常懶散隨意,左腳橫放在右膝蓋上,端著旱煙桿細嘬慢咽,不時還發(fā)出“嘖嘖”的聲響。
禹王睦則盤膝而坐,身前放著青銅鼎,斑駁古樸顯得頗有質感,青銅蓋早被開啟,凌空排列九幅精美的畫作。
每幅畫都是伏猛山君,民間俗稱老虎,而每一頭伏猛山君姿態(tài)都各不相同,有的上山倨傲,有的下山收勢,有的臥眠睜眼,有的呲牙咧嘴,有的兇狠異常。
每幅畫都散發(fā)著絲絲氣流,猶如溪流卻最終流向禹王睦頭頂,就像流歸大海一樣
王德開看著一旁閉眼不語的禹王睦,心里卻想著要不要釀壺柳清酒,也不辜負眼前這絕美的風景奇觀。
呼一一!
可就在這時候,煙鍋上的煙草灰突然抖落出一些,旱煙桿的主人王德開神情有些古怪,好像遭逢變故,卻又不動聲色繼續(xù)抽咽起來。
“德開叔,發(fā)生什么事?”
禹王睦閉著眼睛,就像親眼看到王德開的異樣似的,惹得王德開忍不住輕笑道:“睦兒,你的耳力還真不錯,剛才的確發(fā)生一些事,不過都被叔叔我擺平了,你還是快快收斂心神,接受家族傳承來得要緊。”
“是……”
禹王睦合上嘴巴,繼續(xù)接受傳承的饋贈,想到往后以全新姿態(tài)站在武策面前,心里就忍不住激動。
……
“是誰如此大膽,竟惹得顧兄憤怒至此?”
來者的聲音原是顧長風最討厭的,現在卻有如天籟之音,轉過身去,看到武策果然沒有死,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氣,頭顱稍稍揚起,又恢復成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你左臂上的傷已經痊愈完好,看來你頗得前輩的賞識,真是樹大好乘涼啊……”
顧長風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話里陰陽怪氣,實則諷刺武策依托關系存活下來。
只要不是蠢笨如豬,尋常人都能聽懂顧長風話里的意思,更何況曾經做過酒保的武策,當即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回諷道:“顧兄實力著實深厚,武某修煉時日尚淺,一只手便能算得過來,當然不及顧兄這般厲害。”
“你……”
顧長風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目光也愈加冷漠,武策承認不敵自己本是好事,說明他向自己彎下脊梁骨,但最后一句“修煉時日尚淺,一只手便能算得過來”,意思諷刺自己修煉多年,都修煉到狗身上去了。
“如若不是契約,焉能讓此子如此得意?”
顧長風怒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武策碎尸萬段,自己本身已經到達蛻凡鍛骨境,只差臨門一腳便可達蛻凡洗髓境,成為真正的武修。
卻不料遭遇老東西算計,簽訂契約擔起沙包的角色,原以為單靠身體素質能碾壓武策,可狡猾如狐的老東西,顯然將所有可能性考慮在內。
老東西運作契約,讓契約的力量使得自己的身體素質退化到與武策齊平,若非如此自己的牙齒豈能讓武策擊碎數顆,皮膚豈能應撕而裂。
“顧某勸你嘴巴放干凈些,別老想惹怒我,否則下場就如同上次,你手臂要被洞穿多少次才肯停手?”
顧長風皺著眉頭,怒斥武策的同時,發(fā)現他身著皂色瑞錦紋衫,卻掩蓋不住隆起的肌肉群,數日不見變化竟如此之大,直覺告訴他事情絕不簡單。
武策懶得跟顧長風逞口舌之爭,悄無聲息運作鐵布衫,看著逐漸呈淺灰色的皮膚,不由得攥起拳頭,神情冷峻看向顧長風,一股濃濃的戰(zhàn)意令人側目。
“你想報仇?”
顧長風話音驟然間聽起來平淡無奇,細細品味才能領悟其中難以言喻的煞氣。
“切磋罷了,顧兄肯賞臉嗎?”
武策話音帶著挑釁的意味,自己學得三門功法傍身,恰好有人當陪練,此時不來更待何時?
顧長風不禁挑眉,面色極為不悅,雙眼直接與武策對視,從其眼眸中卻看到滿滿的自信。
他在自信什么?難道認為能與我顧長風相提并論?見過鬼還不怕走夜路?這不應該是他此時應有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