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惠清荀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只記得他離開前好像囑咐過我,讓我有事情給他打電話,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我可以依靠的人,竟然是一個才認識的醫生。
“估計是把我當成一個神經病了吧!”我苦笑,偷偷拔掉了手上的輸液管,一個人從醫院跑了出來,已經過了十二點,大街上空蕩蕩的,孤零零的路燈將孤零零的我的影子拉的老長,我漫無目的的四處閑逛。
對于禁厭師這個行業,我確實是半路出家,我草率的放棄了最喜歡的心理醫生工作,選擇當一名靈媒,不過是想通過另一種途徑去幫助別人,卻沒想到現在我連自己都顧不了。
“莊生夢蝶,蝶夢莊生。”現實中的世界和夢境中的世界我越來越分不清楚。
我走進一個小區里,小區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大戲臺,中式建筑,頗有清宮戲臺的風格。我坐在石椅上,看著這個大戲臺。印象里,小時候的我最喜歡聽戲。看戲臺裝飾的花花綠綠,人們哼著小調,戲臺上的人生,比現實中的人生要精彩數倍。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復年年。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涂炭,只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槍挑了漢營中數員上將,縱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傳將令休出兵各歸營帳。”
“大王,今日出戰,勝負如何?”
“槍挑了漢營數員上將,怎奈敵眾我寡,難以取勝。此乃天亡我楚,非戰之罪也。”
“看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我這里出帳外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云斂清空,冰輪乍涌,好一派清秋光景。”
“月色雖好,只是四野皆是悲愁之聲,令人可慘。只因秦王無道,以致兵戈四起,群雄逐鹿,涂炭生靈,使那些無罪黎民,遠別爹娘,拋妻棄子,怎地叫人不恨。正是千古英雄爭何事,贏得沙場戰俘寒。”
戲臺上,有一老婦從后臺走了出來,身著旦角戲服,時而唱著女聲戲曲,時而唱著男生戲曲,配合著肢體動作,將霸王別姬的場面活靈活現的演示出來。
這大半夜的還有人唱戲?我本能的起身向后退了幾步,“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