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駛進了城市近郊的一座大院。
君啟樵一進去就對這里的紛亂吃驚不小。大廳周圍是一圈胡亂安放的電腦設備,有的桌子上放不下就直接擱地板上,電線和網線糾纏著散在地上;有好幾個投影儀的大屏幕,在大廳的角落里呈不同角度隨意立著。
臨時拼湊的會議桌上也是堆滿了文件和雜物,與會者大多神情疲憊,好像缺乏睡眠。大部分人他不認識,其他的人都是和他一樣參加會議的學者,其中有幾位還是很有名望的科學家。
這些人的身份令他大吃一驚:各國軍方代表。
“同志們,會議開始。”李景龍說,“在全球各戰區,我們這里現在成為焦點。首先把當前情況向與會的同志們介紹一下。”
“戰區”這個不尋常的術語令君啟樵迷惑。他還注意到,李景龍在簡短的開場白中,兩次提到了“同志們”。
“他們也是同志,反正這邊的人都是這么稱呼的。”雷光低聲地對君啟樵說。
“什么都顧不了了,”一位美國軍官用標準的普通話說,“這是戰爭!”
戰爭?君啟樵一頭霧水。戰爭在哪?他扭頭望向窗外,透過窗子可以看到遠處的城市:眼光明媚,車水馬龍……
“請看大屏幕。”李景龍說。“君啟樵教授,你怎么看?”
頓時,所有的人齊刷刷的看向君啟樵。他有些緊張的咳了一聲,將注意力集中在大屏幕上。
大屏幕上的名字,他都認得。都是學者。其中有一個名字,他非常的熟悉。
“名單上的人都是科學家,而且都是一個叫‘科學紀元’的學術組織的成員。他們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先后自殺。”李景龍說。
晴天霹靂,君啟樵的大腦一片空白。
“是……什么時候?”他呆呆地問。
“你是指那位雷雅吧。她是最近的一位自殺者,昨天晚上,服過量安眠藥,沒有痛苦。”
“為什么?”君啟樵問,雷雅的影像在他的腦海中幻燈似的循環浮現。
“陳玉龍博士,您能否把雷雅的遺書給君啟樵?”
一位男子走過來,掏出一個白色的信封隔著桌子遞給君啟樵。
信封中有一個U盤和一片紙,紙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
科學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人類也不存在。
“……不存在?”君啟樵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