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不知道獨孤家族是這個別墅區(qū)的開發(fā)商?”這個小女人太不關(guān)注他了。
“……”柳詩玉搖搖頭。
“四大家族在這里都有自己的房子,當(dāng)然,其他的有權(quán)的,有錢的都爭先恐后地搶著在這兒買房,所以你待會兒看到的就是帝城最頂級的人。”
“你是在向我炫耀嗎?”柳詩玉的眼神里充滿了捍衛(wèi)尊嚴的戰(zhàn)斗架勢。
“你想多了,我只是陳述事實,讓你多了解了解這里。”
“事實?所謂的事實不過是馬太效應(yīng)罷了。你們不過是偶然間出生在了富裕的家庭,每個人都可能降生在那里,你也可能出生在貧窮人家,只不過你比別人幸運罷了。確實,許多像你這樣的人取得了不錯的成就,因為你們的起點都比我們奮斗一生的位置要高的多,即使我們像你們一樣努力,可能依然無法超過你們。但是,每個人都有受到尊重的權(quán)利。物質(zhì)成就并不是受到尊重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你們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尊敬,即便腰纏萬貫。”
“你說的對。我真擔(dān)心你會來鬧一場revolution。”獨孤桀笑笑。
“那我肯定死無葬身之地了吧。”柳詩玉自嘲地笑笑。
眼前的風(fēng)景突然畫風(fēng)一轉(zhuǎn),一片設(shè)計別致的別墅區(qū)呈現(xiàn)在眼前,柳詩玉透過車窗專注地欣賞起來。
“哇!好棒!誰設(shè)計的?”
“姚哲坤。”
“我就知道他可以做到的。”柳詩玉沒有一絲的驚訝,兩行熱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嘴角卻又欣慰地揚起。
獨孤桀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把頭別了回來。姚哲坤在她心里還是這么重要?他覺得自己心里燃起一團難以釋懷的怒火。
車在一座獨特的木制小樓前停下。小樓的牌匾上寫著“孤島”。
“孤島是什么?”
“是苗族要在漢朝被漢化的一支結(jié)合兩個民族特色獨創(chuàng)的飲食品牌,歷經(jīng)千百年依然傳承了下來。中國少有的匠人精神。”
“開在最富的別墅區(qū),精神境界還挺高啊。”柳詩玉的語氣里充滿了嘲諷。
“你仇富的心理會讓你偏執(zhí)的。”獨孤桀一本正經(jīng)地說。
“這是你粉飾自己堵住我的口的借口?”柳詩玉反問。
“那進去見分曉。”獨孤桀笑了。
柳詩玉和他肩并肩走進“孤島”。剛踏進去,柳詩玉仿佛走進了橫店的小客棧,不過每個擺設(shè)都別樣地精致。墻上掛著苗族刺繡和書法作品,桌上擺著苗族銀飾,掌柜的柜臺上還有筆墨紙硯。
見有客人,一個老頭緩步走來,道,“獨孤少,還是老樣子?”
“嗯,老樣子。”獨孤桀像是和一個老朋友在說話,絲毫沒有傲慢的姿態(tài)。柳詩玉覺得自己看到了獨孤桀的另一面。
“請問為什么這里叫‘孤島’。”柳詩玉問到。
“因為每個人都是一個孤島,不管他在哪里。”老頭不緊不慢地說,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柳詩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向獨孤桀道,“他是說在富人區(qū)和貧民窟都一樣?”
“嗯。”獨孤桀揚了揚眉毛,表示肯定。
“可是,明明不一樣,否則為什么不開在貧民窟呢?”
“因緣際會。”恰巧老頭端著餐盤出來,“‘孤島’也在貧民窟開過,但我從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我并不執(zhí)著讓‘孤島’在那里扎根。‘孤島’在游人摩肩接踵的景區(qū)開過,在繁華都市也開過,甚至在罕有人跡的荒漠也開過。任何地方,‘孤島’都可能去,在哪里都一樣。”說著,老頭已把餐盤擺好了。
柳詩玉禮貌地笑笑,向老頭致以敬意,感覺老頭就像武俠小說里的世外高人。再看看桌上的餐點,柳詩玉確認自己遇到了不同尋常的人。她面前兩個碟子,一個水杯,其中一個碟子里是一個小而精致的糕點,另一個碟子里只有三片不知名的菜葉子,水杯中盛著奶香味濃郁的鮮奶。
看到柳詩玉滿臉的疑惑,獨孤桀笑笑說,“先嘗了,再評價。”
柳詩玉依次嘗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贊美的神情,“清爽不膩口。”
獨孤桀滿意地笑了。然后說道,“走吧,我?guī)闳ハ乱粋€地方。”
“我還沒問老爺爺菜譜呢。”這一定勝過她以前學(xué)的所有菜譜。
“人家才不外傳呢,別白費力氣了。”獨孤桀笑笑說,不過看到她失望的表情,又說道,“你討好我啊,沒準(zhǔn)兒我會幫你說服他收你做弟子呢。”
“那我還是不強人所難了。”討好他?下輩子吧。
獨孤桀挫敗地聳聳肩。
柳詩玉先他走出來,獨孤桀緊跟著出來。
“你還沒結(jié)賬呢。”
“店里結(jié)賬一直是自愿的,沒有價目表,可多可少。”
“你這么有錢,也占這便宜?”柳詩玉揚起下巴,質(zhì)問道。
“下次補上就是了。”不是她急著走,他也不會就這么走了,不過自己經(jīng)常來,下次一塊兒給也可以。
“這還真是個奇葩的店啊。”柳詩玉笑容燦爛地說道,“下一站是什么,是不是更有趣?”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去了就知道了。”他做這么多鋪墊,就是為了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