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桀不動聲色地推著柳詩玉的輪椅,柳詩玉也是一言不發,內心卻無比煎熬,空氣凝固著,讓人窒息。
一個女傭經過,看到獨孤桀的臉色冷冷的讓人生寒,以為是他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身體不舒服,就連忙說道,“對不起,少......少爺,應該我......我來給這位小姐推輪椅。”
“叫少夫人,進了獨孤家,連基本規矩都不知道嗎?”他的聲音剛勁有力,像是判決死刑的法官。
“少爺,是我錯了,我錯了,我剛來......”女傭嚇得渾身發抖。
“我不想聽任何借口,滾,別再讓我看見你。”言下之意,這個傭人是被解雇了。
這么好的薪水拿不到了是小事,得罪了獨孤少可是大事,傭人也不敢再求饒,跑著逃命去了。
“獨孤桀,這只是小事,更何況她也是剛來,你怎么對她這么殘忍?”柳詩玉對他的小題大做感到憤怒。
“小事?這是她的工作,對工作這么馬虎,這種人還怎么用?”更何況,她竟然連你是獨孤少夫人都不知道。但是最后一句話,獨孤桀只是在心里默念,他知道只有從工作的角度才能說服柳詩玉。
柳詩玉不是不明白,在獨孤別墅里沒有點眼力勁,沒有兩把刷子,肯定是呆不住的,這是獨孤家的事,她并不想插手。只是,她明白,現在獨孤桀正在起頭上,難免有拿人撒氣之嫌,于是便忍不住質問了一句,不過,他說的的確在理,她便不再說什么,只是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在向前行進的輪椅上。
走過了彎彎繞繞的花叢,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游泳池。柳詩玉心里默念道,“這個獨孤桀也太奢侈了,自己家用的游泳池用得著這么大嗎?能開兩個游泳館了?!?p> 想到身后的獨孤桀還生著氣,柳詩玉沒話找話說道,“獨孤桀,你會游泳嗎?”
獨孤桀噗嗤地笑了,這問的是什么話?誰不會游泳???再說家里放著這么大一個游泳池,再不會游的人也會了吧?說道,“你總不會還不會游泳吧?”
“不會啊?!绷娪裣?,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他們覺得擁有什么都是理所應當,又說道,“誰規定一定要會的?”
他聽出了她的話里的火藥味,便說道,“以后我教你游泳,所以你趕緊好起來?!?p> “我才不稀罕你教,我自己去游泳館學?!绷娪窬镟僮煺f道。
“不行?!豹毠妈蠲摽诙?,游泳館?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容忍別人覬覦她呢。
“你憑什么管我?!彼龑λ陌缘婪浅2粷M。
“因為我是你老公啊?!豹毠妈畹靡庋笱蟮卣f道,那磁性的聲音里洋溢著快樂的味道。
“厚顏無恥?!绷娪裨u價道,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
“我臉皮可薄了,”他見她不回話,走到她面前蹲在輪椅前,拉起她的手,說道,“不信,你摸摸。”
他笑得邪魅肆意,前世一定是迷惑眾生的妖精,柳詩玉把頭偏向一旁,不想搭理他,偏偏耐不住他的窮追不舍,假裝絕對不理他,然后趁他不注意,使勁兒在他的臉上捏了一把,疼的他不由的抽氣。
看他每天橫眉冷對千夫指的面癱臉突然地變了樣,柳詩玉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看她笑起來,獨孤桀也微笑起來,這點小痛,值了。
柳詩玉看著獨孤桀一遍的臉頰紅紅的,卻笑得像一只乖乖的小狗,心下不忍,便又抬手附上他的臉,輕輕揉著,說道,“你這細皮嫩肉的,比我一個女的皮膚還好,如果不是知道你是獨孤桀,我都覺得你是個小白臉啦。”
被比作小白臉,讓獨孤桀的臉不禁一黑,但隨后他看到她又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起來,便也不再追究了,只是握著她揉著自己臉的纖細的小手,感受著她的溫度。
而遠處一雙燃著冰冷火焰的眼睛,久久注視著,是司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