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秋高氣爽,正午剛過,韓家的車隊就踏上了通往熊貓城的官道。沒過倆小時,排頭的韓彪就開始高呼他看見了熊貓城的西城門。
“彪子,不對勁呀!”看著西城門外排著長長一條車龍,韓梅也是這兩天嚇怕了,探著腦袋擔心地問:“怎么排這么長的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韓彪心里也在打鼓,但是車都到山前了,沒路也得壓出條路來呀!于是他繼續(xù)將馬車趕向西城門,不忘回頭大喊一聲:“咱們過去再說!”
遠遠看著只覺得西城門外烏壓壓的一片,湊近了才看清,自己前面居然還排著十幾個車隊和四五架馬轎。
韓彪心說,這是要搞事情啊!車隊往往都是運貨的傭兵或者商旅,這些人守城軍說攔就攔,誰也不敢有絲毫怨言。可是乘坐馬轎的人不一樣了,除了那些富貴之家,誰會閑著沒事滿世界溜達?攔下這些人,如果沒有合理的理由,守城軍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安頓了身后的車隊,韓彪就光著膀子跑到前方探聽虛實。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對韓梅神秘兮兮地說:“不得了不得了,昨晚蘇澤一把火燒了山谷,沒想到火光太惹眼,把熊貓城的守衛(wèi)軍都給驚動了。現(xiàn)在倒好,非得挨車檢查,就連那些馬轎都不放過,生怕在城里鬧出什么亂子,回頭被城主責(zé)罰。”
蘇澤的聽覺何其敏銳,韓彪和韓梅在二車說話,他這坐在三車上的人亦是聽得清清楚楚,當即下車說:“你們要是擔心沾上禍事,咱們就分頭行動吧,就此別過。”
“唉唉唉,蘇澤,你這說的哪里話?”韓彪連忙搖頭,“別說非馬車不得進城,就算你真有本事混進城,咱們一路走來,彪叔也一定會親自送你進城的!”
昨晚趙家兄弟被雙頭白狼拖走的時候,韓彪等人確實對蘇澤十分恐懼。但是一夜過去了,看著初升的朝陽,別說韓家人,就連林氏夫婦都覺得自己昨晚特不是東西!人家蘇澤一路上披荊斬棘,從食砂蟻到黑櫻桃,再到趙家兄弟的陰謀詭計,少說救了他們?nèi)龡l命,恩將仇報可不是他們這些老實巴交的傭兵會做的事。
“沒有馬車就不能進城?”蘇澤眉頭一皺,“這是個什么規(guī)矩?”
韓梅解釋:“城邦相當于國家要塞,里面聚集了大量的上流人士,沒有通行證,普通的流民是不允許進入城邦的,甚至不允許任何人在通往城邦的官道上徒步行走。當然,這點在鄉(xiāng)鎮(zhèn)就會寬松許多了,不僅官道上可以走人,只要交納過路費,流民也可以進入鄉(xiāng)鎮(zhèn)。”
從小受人排擠,導(dǎo)致蘇澤對這種階級歧視格外反感,當即冷冰冰地問:“若沒有普通人幫他們端茶遞水、打掃衛(wèi)生,一城的達官貴人,還不得讓里面亂得像個豬窩?”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聽到蘇澤的話,韓彪和韓梅都嚇得縮起了脖子,然后沖他連連擺手,勸道:“下人肯定也是有的,多的是人販子往城邦里面運優(yōu)質(zhì)奴隸和漂亮姑娘,城里人比咱們鄉(xiāng)下人會享受多了。”
蘇澤咬牙道:“萬惡的人販子……”
韓梅搖搖頭,說:“人販子是可惡,可他們也給那些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的奴隸和女孩,在這種普通人或許一輩子都進不去的地方找到了飯碗。都是討生活,你也別太較真了。”
等著等著,眼看太陽就要落山,韓彪等人終于趕在主城門關(guān)閉之前將馬車趕進了甕城,并在二十名鐵甲士兵的注視下,打開貨箱接受罕見的嚴苛檢查。
看著五輛馬車上十幾口大箱子里堆滿的財物,在場的所有士兵都愣了神——僅這五車貨物的價值,就已經(jīng)超出一整天所有通過西門的貨物的價值的總和了!
負責(zé)檢查的士兵看看眼前明晃晃的金幣,再看看衣著土得掉渣的韓彪幾人,當即大喝一聲:“通知百夫長,這伙人絕對有問題!”
聽到這話,韓彪連忙上前辯解:“這位官爺,我們辛辛苦苦攢下這些錢進城做買賣,能不能請您通融通融?我知道各位官爺守城幸苦,除了過路費,我愿再給付給各位每人十枚金幣的酒水錢,還望各位官爺能放我們通行……”
“你想干什么?”就在韓彪拿著金幣走進那位負責(zé)檢查的士兵身邊兩米范圍時,士兵立即抽出了腰間的大劍,劍尖直指韓彪咽喉,“在百夫長到來之前,所有人都給我老實點!”
在韓彪等人印象中,一切與宮廷沾邊的人物,都應(yīng)該是嗜錢如命、玩忽職守之輩。突然碰見這么一個剛正不阿的主,反倒把他嚇得不輕,只能老老實實地退回蘇澤等人身邊,并下意識地將韓青和韓雪護在了身后。
沒過多久,就見一位身穿皮襯鎖子甲的男人,在四個人的跟隨下迎著夕陽走到車隊一旁。用犀利的目光依次掃過蘇澤等人之后,他冷笑了一聲,說:“五輛馬車,六箱金幣、兩箱上級魔晶、一箱中級魔晶、五箱優(yōu)質(zhì)獸皮,市價不少于三千枚金幣,你們好大的手筆!”
百夫長,一聽就知道是有資格統(tǒng)領(lǐng)百名士兵的軍官。
熊貓城共有東西南北四座城門,每座城門二十人巡邏、二十人守衛(wèi)、十人站崗,再分早晚兩班,正好百人。因此,百夫長就是這座西城門的最高負責(zé)人。
突然被這樣的高官訓(xùn)話,韓彪等人嚇得腿都軟了,就算想辯解,一時也捋不直舌頭。
他們越是這樣,士兵們就越覺得他們心里有鬼。就在百夫長準備下令將人和貨押走的時候,人群邊緣最不起眼的蘇澤開口了。他看著身材高大的百夫長的眼睛,面無表情地問:“大手筆有錯嗎?沒有的話,為什么不放行?”
能擔任軍官的人,平日肯定沒少見血。即便是在和平盛世,這名百夫長肯定也在遺跡戰(zhàn)斗中見證過無數(shù)人的死亡!而蘇澤那副漠視生命的眼神,一瞬間就讓他從直覺上認定,眼前這個小鬼一定與昨晚的通天烈焰有關(guān)!
“昨夜烈焰焚天,恐是不祥之兆。凡進城者,都必須經(jīng)過嚴格的檢查,絕不能讓一絲一毫的隱患潛入熊貓城。這點,連那些急于進城的達官富賈都能主動配合,想必你們也不會有什么意見吧?”
百夫長屏退左右,大步走到蘇澤面前,俯視著這個年僅十三的少年,瞇著眼睛說:“你們說這些金幣是攢來的,我姑且認你們攢了六百年,但這四百多枚上級魔晶和三百多張優(yōu)質(zhì)獸皮,可不是弱者可以攢出來的!如果不能證明貨物歸你們所有,那就請你們老老實實地跟我去牢房受審吧!”

杳冥
今天的冷知識時間,其實挺想從美國南北戰(zhàn)爭的角度,聊聊奴隸制改革的問題。不過這種長篇大論的西方史,應(yīng)該也沒什么人喜歡看吧?算了,求點擊、求收藏、求票票,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