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方夏抱著胳膊玩味地打量著躺在病床上的周聽寒,那眼神赤裸裸的眼神像極了看見小綿羊的大灰狼。
躺在病床上的周聽寒被方夏盯得難受極了,方夏的到來,多少令她有些意外。但是心里還在生氣的周聽寒并不會因為方夏的出現而原諒他,哼,看誰沉得住氣。
周聽寒心里暗暗給自己打氣。
“哎呀,這病看起來不輕啊?!狈较难b模做樣地坐了下來,直接坐在床沿上。
“他,他要做什么,不會是看出來自己是裝的了吧?不行,周聽寒你要鎮定,對,不能在他面前落了下風?!敝苈牶]著眼睛,心里想道。
“看來得好好診治一番了,不過,這衣服什么的,太礙事了,不方便啊。”方夏摸著下巴,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
“要不,脫了吧,反正她現在也昏迷著,肯定不知道?!闭f著,方夏直接掀開蓋在周聽寒身上的被子,作勢就要去解周聽寒身上病號服的扣子,一邊伸手,嘴里還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嘿,讓你平日里對我不冷不熱,現在終于落到我手里吧,嘖嘖,身材果然不錯,我喜歡······”
假裝昏迷的周聽寒終于裝不下去了,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拍開方夏的色手,嬌喝道:“方夏,你無恥、下流、趁人之危!”
方夏揉著手,直起身子,沒好氣地看著扯著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的周聽寒,不爽道:“我怎么趁人之危了,虧我好心好意幫你支開所有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p> “放屁,你會有什么好心,你好心就對我動手動腳?”這方夏好像就是自己的克星,向來修養很好的周聽寒在方夏面前總是會被氣的跳腳,失了方寸。
“我這是在幫你治病啊,你以為我想啊。”方夏極為委屈地說道,那模樣,就像是受了丈夫氣的小媳婦一樣。
“治你個頭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齷齪的心思?!敝苈牶а狼旋X道。
“我勸你還是小點聲,現在門外可是有一群人呢,要是周叔叔知道你是在裝昏迷,肯定會多想,會傷心的?!狈较臒o所謂聳聳肩,指了指門外說道。
周聽寒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眼房門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是抬頭看向方夏的眼神又迅速變為惡狠狠的模樣。
方夏翻了翻白眼,女人心,海底針,果然。搖搖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你干嘛?”看著方夏的動作周聽寒心里一緊,急忙出聲問道。
“還能干嘛,既然你沒事了,我還留在這里干嘛?”方夏站定,轉過身反問道。
“呵,欲擒故縱玩的挺高明啊?!敝苈牶鋈焕淅涞卣f道。
明知道方夏的離開是他故意的,但是周聽寒還是不由自主地陷了進去。
“謝謝夸獎,沒事就喜歡研究研究兵法什么的,見笑了?!狈较奈⑽⒁恍?,轉身,邁開步子。
“你,什么時候回來?”周聽寒忽然小聲說道,扭頭看向窗外,似乎再問一件可有可無的事。她沒問方夏要去哪,因為她知道方夏不會說的。
“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怎么,難道你會想我嗎?”方夏沒有回頭,看著木色的房門,笑道。
“我想你去死!”周聽寒惡狠狠說道,伸手將枕頭扔向方夏。
方夏如同后腦長了眼睛一樣,輕巧躲過。
白色的枕頭砸在木門上反彈了一下,無力地落在地上。
一擊未中的周聽寒有些氣惱,但還是不由得笑了起來,霎時間,絕美的笑靨令病房瞬間明媚起來。
不過那傾世的笑容轉瞬即逝,方夏也離開病房,并沒有看到。
雖然之前方夏的不辭而別令她很生氣,很委屈。但是方夏的出現,和他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還是令她心中愉悅,多少,這證明方夏還是喜歡自己的,額,不對不對,是覬覦自己。
走出病房的方夏迎上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的周棟臣,笑了笑,說道:“不負所望。”
周棟臣松了口氣,不明就里的他感激地看著方夏,說道:“賢侄,叔叔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對周棟臣感謝一笑而過,方夏在所有人都進了病房后,帶著李十三離開了醫院。
車里,方夏坐在后座上,李十三坐在駕駛位上開車。
“方少,要不這次我跟你一起去G省吧,多個人,多份照應?!崩钍q豫地開口說道。
“不行,京城是我們的大本營,不容失誤,你身上的擔子很重,G省那里我一個人就行了,只是探路,要是有什么動作我自然會開口的?!狈较臎]有多想,直接拒絕了李十三的請求。
童年時期接二連三的變故,再加上之后方家云家合力培養,使得方夏的心智的成熟程度遠超同齡人。
別看方夏年紀不大,但是卻是京城地下第一幫派的某后一把手,整個華國北方由方夏操縱的幫派大大小小就有五十多個,每一個都有著不小的能量。
而這些幫派除了日?;顒又猓歼€有這一個相同的任務,那就是找人,一個左肩有一塊紅色蝴蝶狀胎記的女孩。
一些曾經的地下世界的大佬對方夏的評價都是極高的,有人曾直言說道,如果方夏愿意,不出十年,方夏完全可以締造一個前所未有的神話。
“對了,我離開后,加強保衛工作。這次車禍,絕非巧合,好在周聽寒沒有出什么意外,否則,這件事絕對沒完?!狈较难鄣滓荒ê輩栆婚W而逝,隨后想起什么,又問道:“被扔出來擋箭的人問出點什么沒有?”
“沒有,骨頭硬的很,被我打斷了四肢都沒有問出點什么,扔到了警局門口?!崩钍贿呎f著,一邊打著方向盤,朝著機場駛去。
“先記著,以后有的是時間。”方夏看著雨勢見小的車窗外,低聲說道。
“好?!?p> 中心醫院。
周聽寒靠在枕頭上,看著坐在身邊正在削蘋果的林瑄,猶豫半晌,開口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那個混蛋走了?”
嚇了一跳的林瑄差點沒削到自己的手指頭,有些心虛地她支支吾吾地應道:“嗯,應該,應該走了吧?!?p> 她沒有理由不心虛,雖然她跟方夏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交往,但是在正宮面前談起方夏,總是令她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
“對了,酒吧里,我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吧?”周聽寒小心翼翼的問道,她酒量一向不好,一喝多了就斷片,忘記喝醉前后發生的一些事。
“沒有沒有,你當時喝醉了,連話都說不清楚,還能說些什么,哎呀,別想那么多,事情都過去了,來,吃個蘋果吧,這可是本小姐親自削的。”林瑄搖搖頭,她可不想在扯到那個話題上,那讓她總有一種她就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的感覺。
周聽寒接過削好的蘋果,她努力回憶起車禍前發生的事,可腦子里總是一團漿糊,只有一些十分零碎的畫面。
輕輕地咬了一小口,甘甜可口,周聽寒看著林瑄,很是認真地說道:“瑄瑄,這次真是謝謝你了,我的任性害的你擔心了?!?p> “哎呀,干嘛呀,說的這么煽情,咱們可是最好最好的姐妹了,這有什么呀,再說了平時我可比你任性多了,你再這么客氣我可真的生氣了。”林瑄可愛地嘟著嘴,佯裝不滿地說道。
“好好好,不說不說了,我們是最好的姐妹!”周聽寒俏皮地伸手捏捏林瑄地臉頰,忽然說道:“呀!瑄瑄你好像胖了唉?”
林瑄多少有點嬰兒肥,但是跟胖完全不搭邊,所以她也非常不喜歡別人說她胖。
果然,林瑄聞聲立刻就炸毛了,騰地一下中站起來,雙手叉腰,威脅道:“好啊,周聽寒,你別以為你身上有傷我就不敢下手打你!看招,撓癢十八式!”
“呀,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是我,是我胖了,哎呦,癢,癢,別撓了······”
“嘿嘿,知道錯了?晚了,早干嘛去了,看招······”
知道周聽寒身上有傷,林瑄也沒敢太過激烈。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傍晚的時候,依依不舍的林瑄被家里地司機接走了。
這一夜,周聽寒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他和方夏結婚了,而且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
忽然畫面一閃,之間林瑄懷里抱著一個一歲大的孩子來到他們面前,逗著孩子管方夏叫“爸爸”,緊接著畫面再次一閃,又是一個女人出現,自報家門說是方夏的情人,結果女人越來越多,不少都是抱著孩子的。
日后周聽寒每每想起這個夢,都會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