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且說唐雨蘭等人押鏢正在前往黃岡縣的路上,這日距離黃岡縣城不過五里之地,他們像往日一樣向前走著,唐雨蘭發現前方一行七人站在前面,在他們面前還放了一個很大的紅木箱子。她轉頭向唐雨竹說道:“弟弟,你看那一伙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在等什么人,我們先去那邊的草叢中躲著看看情況。”于是一行人拉著車離開了大路,躲在了一旁的草叢中觀察著。等一一會兒,從路的另一側,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一路小跑的和七個人碰頭,唐雨蘭等人豎起耳朵偷聽兩方的對話。
“張大夫,藥方帶來了嗎?”領頭的人問道。
“這是當然,不過我要先看看你們答應給我的東西。
領頭的人向后面的人做了一個手勢,后面上來兩個人,打開了紅木箱子,唐雨竹等人在遠處一看,十分驚訝,箱子里裝滿了金銀珠寶。張大夫看到這些財物,簡直是兩眼放光,他像一只餓狼般撲過去,跪在地上,拿起一些珠寶,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張大夫,現在可以把藥方交給我們了吧。”
張大夫站起身來,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交到領頭之人手中,領頭之人把紙條打開來看了看,點了點頭,“兄弟們,我們走。”此時,張大夫又開始把玩箱子里的財物,一心只放在這些上面,可是他并沒有高興多久,突然就感到一陣疼痛襲來,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的前胸露出的刀尖,身體慢慢的倒下。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于躲在一旁的唐雨蘭等人無法作出反應,等他們回過神來,那一伙人已經走遠,他們只好上前察看張大夫的情況,發現他已經斷氣了。唐雨竹不禁搖搖頭:“這可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弟弟,你說那些人說的方子是什么?”
唐雨竹想了想,什么方子需要殺人滅口,他抬起頭來看向遠方,想想這里距離黃岡縣城不過五里,一個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這不會是治瘟疫的方子吧?”
唐雨竹的想法正是每個人所擔心的,他們不愿意相信,但是唐雨竹說的很有道理,一行人不由得加快腳步,進入黃岡縣城。進得城來,他們兵分兩路,唐雨蘭和沐子思將鏢押送到指定地點,唐雨竹和剩下的人直奔鄧子陽的家。當他們見到韓心恬和鄧子陽之時,兩個人都陰沉著臉,不好的感覺在唐雨竹心中更甚:“妹妹,這瘟疫有辦法解嗎?”
“世上知道這方子的一共只有四個人,余天京他們從京城傳信回來,四人之中,三人已死,一人下落不明。”聽到三人已死,一人下落不明,唐雨竹馬上聯想到了那個被殺死的張大夫,“恐怕那個下落不明的人已經死了。”唐雨竹的話說的很堅定。
黃岡縣城今日的天氣不是很好,云層非常厚,只有一絲陽光可以穿透云層,照射出來。然而此時,老天連那一絲陽光都不肯留下,它吝嗇地收起那一束陽光,現在的黃岡城已經是陰云密布,大有山雨欲來之勢。韓心恬和鄧子陽聽著唐雨竹說完了他們在城外看到的一幕,原本還存有一絲希望的內心徹底的絕望了。鄧子陽走到門邊,抬頭看著烏云密布的天空,此刻他的內心是悲傷的,也是憤怒的,悲傷的是家鄉的人染上了瘟疫,他們現在束手無策。憤怒的是盡然有人想出如此狠毒的招數,他真是想把這幕后之人碎尸萬段。這些人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他們想到的,這些人也想到了,而且還提前動手。他恨張傳福,身為一個大夫,竟然被財富所蒙蔽,他難道不知道破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這些人只是想從他手里獲得藥方,他比那三個人多活這些時日的價值就在這里。當他這僅存的價值從自己手中交出去的時候,他就不能活在這世上。既然他們可以用金錢收買他,別人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獲得藥方,只有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想到這里,鄧子陽發出一聲哀嚎,唐雨竹邁著沉重的步伐上前勸慰:“賢弟,不要如此,現在我們并不是完全沒有路。”
“知道藥方的人全都不在人世了,我們這些人又能做什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或者和別人一樣染上瘟疫死去。黃岡縣令現在都已經有了棄官出逃的動向,我們還能做什么?”眼淚在不經意間從鄧子陽的眼角慢慢向外滑落,唐雨竹看著鄧子陽,看到的是他的脆弱、悲傷。但是他知道他們并不是無路可走,“各位,現在我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們尚有生機。他們拿到藥方,還會有下一步的動作,我猜測他們會把附近制作解藥的材料全部收掉,我們需要留意各個藥鋪的情況還有附近長有草藥的地方,以此獲得蛛絲馬跡。”
大家點點頭,這也許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唐雨竹結合地圖給眾人做了布置,這也許是他們最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