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透著一股陰狠,讓景真無地自容,她確實這樣想了,雖然知道這并不可能。
她脫下西裝,迅速打開車門,想快點逃離,半個身子剛踏出去就聽見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對每個仇人都調查的很清楚,你以后,最好少出現在我眼前。”
她下車,甩上車門,頭也不回地沖進樓道,所幸樓道里沒燈,黑暗可以掩蓋一切。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露肩的晚禮服,她卻并不覺得冷,這樣的天氣,再冷也比心熱。
她站在鐵門后,并沒有急著上樓,直到聽見外面傳來汽車加速的引擎聲,她才緩緩蹲下身子,將頭埋進膝蓋,痛恨自己剛才不該存在的幻想,讓好不容易撿起的那點自尊,摔的支離破碎。
南昱擎其實并沒有走遠,車子在小區門口的馬路邊停下,他坐在車里,目光看向小區深處,只是緊密的建筑,遮住了他的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他走下車,點燃一支煙,猛烈的抽著,眼前的煙霧讓視線變的模糊,他仿佛看見了五年前那道身影。
“擎,不許抽煙,我要你健健康康的,我們還要白頭到老呢。”
“擎,不許喝酒,對胃不好,你要想喝,我去熱一下你再喝。”
“擎,天這么冷,你能不能要點溫度不要風度?”
“擎......對不起,是我出賣了你,我不知道那里面有這么重要的東西......”
五年前的那天,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得知真相后,失望、痛苦、仇恨,充斥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而在同時又遭到別人追殺,身負重傷躺在手術臺上時的那份絕望,要不是心里僅存的那股恨意一直支撐著他,恐怕他也不會活到現在。
他扔掉煙頭,重重地踩滅,上車,發動引擎,將車子快速駛離。
黑色法拉利駛進一處高檔小區,最后在一棟歐式別墅前停下,他掏出手機,這才發現上面有幾十個未接來電。
南昱擎走下車,看見秦暮已經從別墅里跑出來,滿眼的驚慌失措和擔憂,在強烈的遠光燈下,異常明顯,那眼底濕潤的波動,讓男人心頭一動,臉色漸漸轉為柔和。
秦暮還沒換衣服,仍然穿著那件白色晚禮服,小鳥依人地偎在男人的懷里,用力吸吮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好像要把他吸進體內。
“怎么穿這么少就出來了?”他的聲音在她頭頂上傳來,性感而低沉,好聽的令人著迷。
秦暮沒說話,只是將他抱的更緊了一些。
“暮暮,怎么了?”他捧住她的臉,這才發現她臉上全是淚,壓抑著哭聲。
“我以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她哭的委屈,粉唇嘟著,讓人心疼。
南昱擎從車里拿出西裝,披到秦暮肩著,大手霸道地摟住她的肩,朝別墅走去。
“擎,你突然離開,是因為公司臨時有事嗎?”她抬頭看他,問的小心翼翼。
男人的掌心,微微用力,隨后他輕輕嗯了一聲,便沒再說什么,更沒有解釋。
秦暮捏緊衣角,將頭縮了縮,分明在他的衣領上聞到了屬于另外一個女人的味道。
而就在不久前,當整個會所的燈光全部打開后,那個他所謂‘不認識’的女人,也離奇的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