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用盡自己最后的體力從后門處沖了出去,逃到城外的樹林里,可惜那里光禿禿的樹干無法實質性的隱藏起他們,風雪依然侵蝕著,沒有食物,饑寒交迫,龍淵也受了傷,需要好好調養,但這種惡劣的天氣,很難找到一處洞穴避避風雪。
“嗚嗚……”剛從冰塔里跑出來,藍風就哭個不停,大伙也十分理解藍風,在這里的各位,除了龍淵,都遭受過失去親獸的傷痛感,更何況藍翼是藍風唯一的親人了。
“藍風哥哥……你別哭了。”曉兒安撫他說。
“我……我知道,但我忍不住……”藍風強行閉住眼睛,但是眼淚還是嘩嘩的流了下來。
“藍風,別哭了……天氣這么冷,眼淚也會被凍住的。”小柒說著說著,自己的眼睛里也濕潤了。
“小柒……”白悅抱住了小柒一只手。
“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哭什么,我們女孩子都沒哭,要不要臉了?藍翼遇難,大家都很傷心,但不能總是帶著負面情緒走下去呀!”幻白說。
“她說得對……我們不能這樣!等休息好了,再想辦法救回光使者……”龍淵虛弱的說。
“龍淵,別說救使者,現在能不能活著找到躲避風雪的地方還是個問題……”小柒扶著龍淵說道。
大雪驟然變大,大伙的視野已經是分不清南北了,只能抱著一絲希望堅強地往前走,也不知走到了哪兒,地上的雪沒過了他們的腳,行走時十分艱難,大伙也變得困乏,血液似乎都是冰冷的,再向前走一點,已經堅持不下了,陸陸續續地坐在雪地上歇息,四周都是冰冷的樹干,地上一根草也沒有,更別說有什么獸了。
“唉!難道我們的路就這么結束了?”藍風嘆氣道。
“別放棄嘛……我好困……”白悅打了個哈欠,直接睡在了雪地上。
“白悅!別睡啊!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小柒驚叫道。
曉兒也忍受不了這樣的嚴寒,眼睛一點點往下瞇了起來,躺倒在雪地上,無論大伙怎么叫,就是起不了身,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伙接二連三躺倒下來,最后只剩下龍淵還硬撐著,拉扯大伙靠在一起。
“唉!我保得住我自己,卻保不住你們,這么大歲數了,居然會是這樣的死法,光使者,但愿龍魂保佑你平安無事,希望我再度醒來的時候,還能看見你還活著……”慢慢的龍淵的翅膀包裹住自身,進入了休眠狀態,暴風雪還在肆虐著水之鏡。
似乎過了一天,龍淵從夢中醒來,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還能活動,對自己能在短時間內醒來的事實感到十分驚訝,自己的身邊還躺著藍風、小柒、白悅、幻白和曉兒,他摸著碩大的腦袋站了起來,才發現自己在一間小屋里,四周很溫暖,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燒得正旺的火爐,在旁邊有一位坐在木椅子上打磨武器的白獸,火光印照著那只白獸忙碌的身影,打磨的武器正是龍淵翅膀上的雙劍,鋒利的劍磨擦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發出刺耳的刀刮聲。
“你是?……”
“啊!龍前輩,你醒了呀!你的雙劍我已經打磨鋒利了,你看怎么樣?”那只白獸說。
“謝謝,不過,你是誰?”
“尼猜哦!”
“猜?我沒心情猜你的名字。”龍淵接過翅劍放回了自己的翅膀上說。
“不是不是,我叫尼猜,是一只還沒成年的獸,我才十歲。”尼猜微笑著說。
“呃……你的名字還真是奇怪,話說你才十歲?這房子的主人是你嗎?”龍淵問道。
“嗯,不過除了我,還有另外一只獸,但他出去打獵了,你咋被打成這樣了,我已經為你上了藥,包扎起來了哦!”尼猜溫和的說。
龍淵這時候才發現,肚子的部位和腳都被包扎了起來,說:“那謝謝你了,與我同行的獸們怎么樣了?”
“他們呀,只是被凍僵了,暫時還是休眠狀態,所以……”
“唔?我居然還活著……”藍風忽然摸著額頭坐了起來說。
“哎?你也醒了呀!”尼猜跑了過去扶住藍風說,“你們坐,我拿幾杯熱可可給你們暖暖。”
“誒,年輕獸,沒想到自己還活著吧?”龍淵笑了笑。
“哦!的確,這真不可思議。”藍風昏昏沉沉的坐在一張木椅子上說。
“果然圣魂獸還是站在正義的一邊,不會讓我們這么快就滅亡的。”龍淵盤腿而坐在木地板上。
“兩位,請用熱可可吧。”尼猜用盤子端來幾杯熱可可,放在了火爐旁說。
“謝謝。”龍淵接過了一杯說。
“他是……”
“他叫尼猜,是只還未成熟的獸,是他救了我們。”龍淵說道。
“不不不,救你們的不是我,而是……”
“我回來了!”一只白獸搖著尾巴,手上提著一只死了的靈獸,走進來說道。
“哎,你回來了呀!他才是救你們的獸。”尼猜激動的說。
“哦,兩位兄弟,在下伊迪樂,今天坐著鹿靈獸拉的雪橇出門上山打獵,碰巧遇見各位,看情況已經昏迷,在下就把各位拉回了寒舍,初次見面,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也請多包含。”伊迪樂雙手抱拳,鞠了一個躬說。
“伊迪樂?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龍淵摸著頭小聲的說。
“我們感謝你都來不及呢!我叫藍風,這位是龍淵,還有我的伙伴小柒、白悅、幻白和曉兒。”藍風說。
“呃哈,久仰久仰!”
“哦對了,我記得你!當年你不小心進入了龍之鏡,誤動了機關,差點喪命,是老朽……呃……等會……”龍淵說話突然間停住了。
“嘖!不該這么說的……”龍淵心想。
“龍前輩,您就不用藏了,身上的龍鱗誰都看得出來。”尼猜偷笑著說。
龍淵拍了一下腿,轉過一邊一只爪子扒在臉上無奈的說:“年輕獸你別想了,老朽是不會教你什么魔法的,也不是你的師傅!”
“這可不行,是前輩您救了在下,現在再次相見定是緣分,在下跟定您了,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伊迪樂雙手抱拳舉過頭頂半跪著說。
“喵?這是什么情況?”藍風滿臉問號。
“嘻嘻,迪樂,你就再講講小時候的事情吧,都是講給我聽,那怎么行咧?”尼猜說。
伊迪樂站了起來,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在木地板上,講起了他曾經進入龍之境,被龍淵救下的經過……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你這只深沉的老龍還有這種煩心事。”藍風喝了口熱可可說。
“在下是認真的!不過現在想起來,真的有些慚愧,打擾了師傅您。”伊迪樂很抱歉的說。
“我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你的確打擾到我了,所以才對你反感,到最后趕你出去。”龍淵說道。
“唉,獸在江湖,身不由己,早早離開家父家母行走獸世界的這么多年,挑戰過各路高手,慢慢成長起來,黑暗的入侵,在下與黑獸交戰,重傷逃到森林,被這位小兄弟救下,之后隱居在這里。”伊迪樂嘆了口氣說,“哦對了,師傅您和您的伙伴怎又落到如此地步?”
“這就說來……話長了……”龍淵的語氣變得十分沉重。
大伙一個接一個的醒了過來,尼猜一邊咬著巧克力餅干,一邊請大伙圍到火爐旁,喝著熱可可,大伙和伊迪樂都解了了各自事情的來龍去脈,關于藍翼的事情,他們的心情都是失落的。
“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去救光明使者藍翼,然而,卡鯊和玄刃肯定會把藍翼帶到黑暗世界利煞的老窩里。”龍淵用蒼老的語氣說。
“光明使者……”伊迪樂說到這四個字時聲音變得很小聲,然后忽然提高了嗓音說,“據在下行走江湖這幾年,利煞的老窩大概就在利邪之境里,具體怎么去就不得而知了。”伊迪樂抱著拳說。
“卡鯊應該會懂,我們跟蹤他說不定就能……”
“不可不可。”小柒的話被藍風打斷,“現在城里肯定不安全,卡鯊一定會派黑獸加強巡邏,龍淵又受了傷沒恢復,自身難保,進城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位小兄弟說得不無道理,要進城也得想個法子繞開守衛,最近不知利煞那邊是怎么回事,派了許多黑、白獸勞工到野外森林開挖土地,似乎在尋找什么。”伊迪樂說。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總而言之,我們先找到救藍翼的辦法吧。”幻白說。
“沒錯,嗯?這熱可可挺好喝的,不過我記得水之境并不生產可可豆”龍淵細細品味著熱可可說。
“這些可可豆是從炎之境購買回來的,現如今,炎之境的傳送門被卡鯊冰封,在水之境能喝上一杯熱可可,也就是福氣了。”伊迪樂瞧了瞧窗外模糊的世界,消沉的說。
尼猜在旁邊還在吃著巧克力餅干說:“你們別擔心,事情總會好起來的。”
“但愿如此……”藍風沉思著。
(利邪之境)
卡鯊與玄刃走進了利煞療傷的血池,被煉依攔住了說:“利煞大人在血池里療傷,有什么事嗎?”
“有些好消息需和大人說說,放我們進去吧,煉依。”卡鯊說。
“唔,那行,進來吧。”煉依急切的跑到血池邊,生怕血池的療傷藥水不夠,又調制了幾瓶倒入血池中,利煞正在血池的中央盤著腿恢復自身的力量。
“回來了?什么情況?”利煞用粗糙的聲音說。
“回利煞大人,藍翼我們給您抓回來了!”卡鯊半跪著說。
“哦?做得好,果然派了玄刃去,抓藍翼的事情就能穩穩的辦妥,他現在在哪?”利煞坐在血池療傷,閉著眼睛說。
“稟主人,他在地下十層地牢里,任憑我們怎么用刑,他都不把晶核交出來。”玄刃說。
“唔,得好好看緊了,我過一會兒就去審問他。”利煞的嘴角上浮現了莫名的陰笑。
“哦,戰斗時,駭浪遭一只龍獸打傷,現在已經接受治療了。”
“龍獸?是那個在龍之境已經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的龍獸嗎?這場面真夠大的。”
“就是他,可惜已經老了,我和卡鯊聯手打得他氣都喘不過來。”玄刃輕蔑的笑了笑。
“可別小瞧龍獸,好了,你們下去吧,好好休息,等我審問完藍翼,就得想想下一步怎么做了。”利煞揮揮手說。
“他竟然被抓了……”藍星汐在門口偷聽著想,“唔,意料之中,看來我得想個辦法……”藍星汐剛想轉身,自己的腿不小心碰到了門上,結果被玄刃發現了。
玄刃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藍星汐說:“你來做什么?”
“唔……我來……只是想跟利煞大人匯報你們的事的,誰知道你們這么快就過來了。”藍星汐心里慌張的說。
“是嗎?”玄刃看了看藍星汐,驚奇的發現她的手上有一處地方被包扎了,說,“你的手……嘖!是怎么回事?”
“這個……是我練習不小心劃傷的!怎么?有什么意見?”藍星汐鼓起了膽子駁回玄刃的話。
“這樣呀?我突然想起件事情,就在水之境戰斗結束時,有一只獸,不知道是誰,當我們要帶走藍翼時,在一處隱秘的地方射出了一只箭,還好我反映快,把箭踢了回去,那只獸似乎被射中了……”玄刃這番話,無疑是間接的給藍星汐戴上了反叛黑暗的帽子,很明顯,他已經高度懷疑藍星汐可能是個背叛者。
藍星汐淡定的說:“玄刃,你想說什么?我不就因為訓練而受傷的?我怎么感覺你就是在說我一樣?”
“沒有呀,我只是提出了這件事情罷了。”玄刃一臉不在乎的歪著頭看天花板說。
“行了玄刃,別疑神疑鬼的了,藍星汐經常去訓練,帶點傷回來也是正常的,至于暗中射箭的獸,你們以后盡量小心就好了,你們先去休息吧。”利煞說,“煉依,再倒些藥水進血池。”
“是!大人!”
(地下十層地牢)
地牢的火光還算通明,不時能聽見黑獸在喝酒吃肉,藍翼被綁在牢房的一塊木板上,四肢被鐵鏈條牽拉住,他的身上不僅有鞭打的痕跡,還有刀砍過的傷痕,毛發凌亂不堪,到處都是凝固的血液,藍翼的翅膀已經被玄刃用一些手段掰了下來,藍翼背后殘留著兩處血痕,木板大部分的地方也被藍翼流下的血染成了紅色,他的尾巴沒有一點靈活的動作,死一般的掛在木板上,歪著頭,眼睛也很虛弱的閉了起來,身上還在流著血,他脖子上的鈴鐺已經被染紅,旁邊放著一個鐵籠子,依依就在里面,但處于休眠狀態。
“把他弄醒!”利煞指使看管地牢的兩只黑獸守衛說。
黑獸守衛立馬舀了兩桶冷水,直接潑到藍翼的身上,藍翼迷糊地睜開眼睛,病雞似的抬起頭,眼睛里透露出頑強的氣息。
“干嘛……換一只獸折磨我是嗎?要來就來痛快的!直接讓我離開這里怎么樣!”藍翼堅強的說。
“把晶核交出來!”利煞翻開爪子伸出來說。
“晶核?呵呵呵……我不知道你們要用來做什么……但我絕對不會給你們的!”藍翼嘲笑了利煞一陣。
“藍翼,你可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我很欣賞你,如果你肯交出晶核投降,我就饒你一命,包括你的伙伴。”利煞用一種危脅的語氣說。
“投降……我的腦袋里,沒有投降兩個字!利煞……你都這么大了,讓我一個剛成獸的孩子受這種傷害,你心里過得去嗎?戰爭只會給獸們帶來痛苦……你們憑什么奪走屬于他們的和平生活!”藍翼一口咬定,堅決不投降,頑強的說。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也不好好想想!如果不是你們殺了我的爸媽!我怎么會對你們白獸下手!原本以為你會聰明點,既然這樣……”利煞氣急敗壞,從守衛手上奪過一根長鞭,狠命抽打藍翼,嘴里還喊著:“把晶核交出來!快點!”
藍翼被抽打到左邊,又被抽打到右邊,閉口不答,忍受著疼痛,他的身上沒有一處皮膚是完好的,不是刀痕就是鞭痕,鞭子發出清脆的抽打聲,絲毫沒有減弱藍翼堅強的意志,咬牙堅持下去。
“你怎么敢確定是我的族人殺害你的爸媽的?……我們白獸都是善良的!絕對不會干這種事!”藍翼喊道。
“還敢狡辯!”利煞丟下長鞭,張開手掌,他的手上頓時冒出了紫色的火焰,狠命地抓住藍翼的脖子。
“啊!”藍翼痛苦的大叫了一聲,脖子處不僅被掐得很難受,還有紫色火焰的灼燒感,藍翼是頭一次經受過這種疼痛,雖然有些生不如死,但他并沒有屈服,系在藍翼脖子上鈴鐺因為繩子被火燒灼,從他的身上滑落了下來,在地上發出“叮鐺”的清脆響聲,驚醒了昏迷的依依。
利煞放開了爪,藍翼的頭低了下來,意識完全不清醒,依依身體還很虛弱,睜開了沉重的眼皮,趴在籠子里望了一眼外面,她看見了利煞,忽然一驚,但依依忍住了激動的情緒,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觀望著利煞的動機。
“這光明使者不從,對他使用酷刑看來不是辦法,不知道圖書館里有沒有取出晶核的資料……”利煞抓著下巴想,“看好他!可別讓他跑了!”
“是!”守衛的黑獸說。
利煞把手背到后面,走出了牢房,鐵門“咣當”一聲,黑獸守衛把牢房的大門鎖上了,依依站了起來,使勁撞擊鐵籠子,艱難地移動到藍翼的腳下喊道:“主人!快醒醒!醒醒啊!”
“呃呵……”藍翼暈沉沉的晃了晃頭,奄奄一息的說,“依依……你沒什么事吧……”
“沒什么……但主人你……”
“利煞大人要我把犯人送到宮殿進行審問!”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依依的話。
“可是剛剛利煞大人來審問過……”
“想違抗命令嗎!”
依依聽見了外面有動靜,立即假裝睡倒,瞇起很小的細縫盯著鐵門,一個黑影正搖搖晃晃地從盡頭處走進來,依依沒有看清楚她是誰,雖然她穿著黑色的衣服,遮住了他的身體,但藍翼已經確定她就是藍星汐,心里滿是詫異和疑惑。
大門再次打開了,她讓一只黑獸守衛把藍翼手腳上的鐵鏈解開,從血淋淋的木板上背下藍翼,又命令黑獸守衛打開關住依依的鐵籠子,黑獸守衛就很不情愿了,埋怨道:“你是誰,命令我做這做那的!利煞大人不是只審問這只白獸嗎?怎么還得再送走一個?”
“你敢違抗大人的命令?信不信我向大人稟報你違反命令?到時候看你怎么辦!”藍星汐提起嗓音說道。
“你!……”黑獸守衛十分無奈,打開了依依的鐵籠,藍星汐讓依依趴在自己的肩膀上,順手從地上撿起那雙被砍掉的雙翅,跑出了地下十層地牢。
“你是誰?為什么要……”依依的話立即被藍星汐打斷了。
“我是誰不重要,別說話,現在是晚上,吵醒守衛就麻煩了。”藍星汐溫和而小聲點說。
(水之鏡的城里)
“我們得打聽一下藍翼的情況,別引起黑獸的懷疑了。”伊迪樂說。
“龍淵在尼猜那療傷沒什么問題吧?”小柒說。
“不會的啦,況且,藍風還是藥劑師呢!治療的藥他一定會配制的。”幻白得意的說道。
“哎!也不知道你們怎么回事,白悅都呆在木屋里修養,你們非要跟我們過來冒險,真是不明白你們。”小柒無奈的說。
“我是被幻白姐強行拉過來的!”曉兒強烈抗議的說道。
“哎喲!別這么掃興嘛!來冒險多好玩吶!”幻白尷尬的說。
“諸位別說話,小心四周,注意別被發現了。”伊迪樂警惕的觀察周圍的情況。
鎮上的獸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蠻熱鬧的鎮子變得異常冷清,稀稀疏疏能看見幾只驚慌的黑獸,他們跑得很快,匆匆忙忙地跑回自己的屋子里躲了起來,白獸就寥寥無幾了,天還下著雪,更顯得凄涼而蕭條。
“這里怎么回事?怎么才剛過一天就成這樣了?”曉兒預感到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緊緊的縮在幻白的身邊。
“唔?地上有許多繁雜的腳印……”伊迪樂蹲下來,劃開了一些地上的雪分析道,“似乎都是通往同一個方向的,應該是有什么事情……我們沿著腳印走走看,或許能發現什么。”
伊迪樂他們沿著雪地上亂七八糟的腳印,靠著屋檐行走,還沒過多久,在遠處就是卡鯊的冰高塔,那邊聚集著一些獸居民,但他們的神情都很是懼怕,還沒進入冰高塔的范圍內,伊迪樂就在一處發現了一大片的血跡和倒地的各種黑獸、白獸居民,心中燃起了猛烈的火焰,曉兒嚇得不敢睜開眼睛,幻白也被嚇出一身冷汗。
“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小柒詫異的說道。
“不管發生了什么!在下忍無可忍了!江湖中從沒見過如此兇殘之黑獸!”此時,伊迪樂看見了正在殺害無辜獸的黑獸士兵們,沒有武器抵抗的獸居民只能一直往后退,可身后又圍了半圈手拿武器黑獸士兵,他們無奈的被逼到中間。
“說!叛亂分子在哪!”卡鯊從黑獸群中走了出來說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哇……”
獸居民們苦苦哀求著士兵們放一條活路,最后換來的卻是被血染紅的冰面……
“太可惡了!這些都是無辜的獸啊!在下得為他們報仇!不能讓他們白白喪失生命了!”伊迪樂十分生氣,隨之而來的是沖動的念頭。
“別沖動啊!我們對付不了怎么多黑獸士兵的!你現在過去豈不是白白送死嗎!光明世界已經是一片混亂了!我們得盡快找到藍翼,只有他才知道拯救光明世界的辦法呀!而且……如果不是我們來到這里,卡鯊也不會審問無辜獸們……更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小柒狠命攔住伊迪樂,自責的說。
“小柒,不必自責,這一切都是他們的殘暴!”伊迪樂握緊拳頭,氣憤的說道。
“咋就這么難找到他們!現在去審問這些居民似乎是在浪費時間,他們是不是已經在路上被凍死了?得向利煞大人報告才行。”卡鯊站在了冰高塔面前,張開手,用雙刃切開了時空,安然的走了進去。
小柒吃驚的看著那時空裂縫,說道:“那應該就是通往利邪之境的傳送空間了!我們得過去。”
“在下來開路!你們快跟上!黑獸們!一定要讓你們血債血還!”伊迪樂憑借心底還在熊熊燃燒的怒火,在手中幻化出一把很長的雙頭劍,從中間掰開來,拆成兩把,一鼓作氣沖了過去。
“天吶!這么猛!快跟上!”小柒朝幻白和曉兒大喊道。
現在的伊迪樂勢不可擋,每堆黑獸士兵想要跑過來阻止伊迪樂時,他都能輕而易舉的擊倒,沒獸敢阻止他,都自覺地閃到一邊,獸民流淌的血液,染紅了雪地,就如同鋪上一層紅地毯一樣,這紅地毯凝結了每只白獸和黑獸希望和平的夢想,他殺出了條血路,時空裂縫就在他們的面前,伊迪樂二話不說,率先跳了進去,小柒他們也隨后跟了上來,血已經把小鎮染成了一座荒涼的紅冰城,寒風的咆哮,鵝毛般的大雪,風和雪花變成了小鎮唯一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