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奮力我上游,直至力竭,也沒能帶他游出水面。
離井口還有一段距離,但就是這段距離讓我望塵莫及。現在的我沒有真氣加持,與常人根本無二。
“活該。”腦海里死人頭嘲諷著我。
只不過此時的我已經沒有力氣跟他計較。在水里久了我也開始難受起來,而矮矬子還是緊緊的抓住我的身體不放。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只覺得矮矬子的手在我腿上嘩啦個不停。奇跡般的,我又有了力氣,兩條腿就像是輪船的渦輪,激起的水花,無比的暴躁。
一飛沖天,終于出來了。
呼呼呼呼,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這矮矬子,跳下去之前還大義凌然,怎的如此不要臉,抓著我就不放。”我數落這昏迷的矮矬子。
“咳咳咳咳,你小子說什么?”矮矬子有氣無力的說了句。
我嚇得趕緊退回去。“這么快就醒了?”心里頭暗暗緊張,這矮矬子修為高深,平時最煩我罵他,如今被他聽到,我怕是要再挨上一頓。
眼睜睜的盯著他,我也不敢跑,沒跑成被抓到的話更兇險。
過了好久,矮矬子也沒動靜。
“MD,做的夢里都有我?”我不由得埋怨自己太膽小了,被他一句話就嚇得不敢動。
“看來,這血水不簡單吶,能把矮矬子給傷成這樣。”我也反應過來,這矮矬子根本就是奄奄一息。
“也不知道他醒過來以后會怎么著?還不如……”我突然有了個不敢想象的想法,不過隨即就被我否定了“既然救了他我干嘛殺他?”
左思右想,輾轉反側,終于還是決定“干脆就把他就醒,他堂堂蒼山教掌門還能恩將仇報?”
爬過去,看著半死不活的矮矬子,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在那一刻我就猶如個神經病。
“不會要人工呼吸吧?”
“都這樣了,必須的啊!”
“可是他這么丑。”
“管他丑不丑,救了他再說吧。”
“可我的吻向來只給女人的!”
“反正初吻給了白寒,怕什么?”
“這是初吻的事嗎?”
……
最后我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救他,不是為了別的,就為了我的前途跟這條命。
我把嘴唇伸的老長,深吸了一口氣就往下送。
“咳咳,噢,嘔………”
不用猜,我就是犯賤,活該。
矮矬子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我狼狽的樣子,“哎呀,怎的這么臭?”
“你吐的!”我面無表情,我怕我的表情做多了,會感覺到他吐出來的東西,這樣一動不動也好,起碼我還能告訴自己,“什么也沒有!”
“哎呀,那為師就對不起了。”矮矬子一副惡心的表情。“那個,你先起開行嗎?”
我是個有尊嚴的人,迅速起身,走到血水古井旁邊,撩了血水洗凈。
這時候矮矬子倒是驚訝萬分,“你不怕這血水?”
“之前怕,現在沒事了!”我不耐煩的說。
“奇怪奇怪。怎么會這樣。莫非涂山正沒騙我?”矮矬子喃喃自語。
可能他自己也想不明白,遂,也就不想了,走過來跟我說“徒弟,是你救了我?”
“廢話,不是我是誰?”心里頭想想也就行了,嘴上的恭維還是要有的,“沒錯。”
矮矬子有些害羞的說“那個,唉,我這也是為了了我多年來的夙愿,若是有對你不起的地方你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怪我?”我盯著他,也不說話,也不知道他清不清楚此刻我內心的想法。
“你別這么看著我。我堂堂……”
我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他的話“你跟涂山皇帝是個什么關系,為何如此這般?”
聽我問的有些突兀,他愣了一下,可能是心中有愧,并未發火,只輕嘆一聲“唉,那我就跟你說說。”
我也不管其他,盤膝而坐,聽他說。
“那一年,我二十八…”
“請講重點行嗎?”
“咳咳,二十年前,我跟涂山正結伴而來,他就跟你一樣,用血把這古井的禁制打開,當時的我處事小心謹慎,看這井中血水絕非凡物,就沒有下去。說起來就氣……當時那個涂山正在血水里悠哉悠哉,十分愜意,還說什么這血水又洗筋伐髓的功用,要我一同下去,還說有他保我不死。”越說越氣,矮矬子直接朝地上啐了一口,“呸,老子用他保我不死?再加上我當時覺得這血水淬體之法并非正道,所以就沒下去。唉……然后我后悔了一輩子,此間事了,我們各回各家,誰想到兩年后,他給我來了封書信。”
“上面說了什么?”
“上面說,他是巫族之人,而這血水是巫族洗筋伐髓的秘法。”矮矬子師父喝了口酒,繼續說道“當時他跟我說,他已經練成金丹。”
“那他之前是什么修為?“我好奇的問。
“可能是筑基巔峰吧,不過短短兩年時間能突破金丹,也是厲害無比了。”矮矬子師父調整了下情緒,鄭重的說,“起初我也不覺的有什么了不起,誰想到隨著修為的推進我越發覺的自己再難上一層樓。當時詢問先人前輩才知道,原來是根基不穩,體內雜質未除。”
“那,是不是您當時若是下了這血水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了?”
“沒錯!當時我試圖讓涂山正再陪我來一趟,可他死活不來,我還捉了不少涂山族人,也都打不開這禁制,后來想想可能涂山正唯一跟涂山族人不同的就是他那個血眼標記吧!”矮矬子感慨道。
“那您也是看到我身上也有這個標記所以才收我為徒?”我有些氣憤。
“是,也不是,你且聽我說。后來我就得了歸凡決,雖是殘本但我也不管那許多,幸幸苦苦二十年,最終在你身上完成了實驗。嘿嘿。”矮矬子奸笑道,不過隨即又是惆悵,“我花了二十年時間吶!若是當初洗了這血水不就好了嗎?我一時郁結于心決定帶你來試試,誰知道是這么個結果!”
我懵懵懂懂聽完了他的故事,只覺得不可思議。“師父,您剛才也試了,不是沒什么用嗎,反而害的您差點……”
“對,我現在才真正明白,原來這東西只有你們巫族之人才能用。”又喝了口酒,“哈哈哈哈,老子的心結也解開了,也無憾矣。”
那一刻我覺得矮矬子是個漢子。
他一把將我拽住,“徒弟想去哪玩玩兒?”
“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