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五

　　莫一凡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卻在所有人的心里面，擋蕩起來一陣寒意陣陣，畢竟他這么說，就代表著已經做好了將十四人司清寒拋棄的準備。

　　……他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來著。

　　“好好想一想，一個十四人和一堆抵達十四人標準的天道侍哪一個更有誘惑力，還用得著我來解釋嗎？”莫一凡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種輕重關系所有人自然清楚，但是……賬可不是這么算的，如果任何事情都能夠用價值去衡量選擇，那還要人情世故這四個字做什么？

　　看這件事情，明面上莫一凡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死典韋的確不如活賈詡，但是……如果真的這么做了，那么就刻意意味著莫一凡他，這是在挑戰十四人的權威，挑戰這個組織領頭人的權威。

　　上一個敢明面上這么做的人，正是慕煙……沒錯，莫一凡的師傅正好是慕煙，他們可真的不愧是同一個師門的……

　　好像換做司清寒，他似乎也很愿意這么做。

　　破案了，慕煙學的是司清寒的路子，莫一凡又學的是慕煙的路子。

　　但是這樣有一個不能說好的好處，如果司清寒真的因此而死，他肯定會十分理解在場這群人的選擇，有遺憾，但絕對不會是死不瞑目的地步。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有人說道，“我們要成為活賈詡的前提，是我們都擁有能夠沖擊十四人實力的能力吧，也就是說至少要完成精控或者術法體系中的任何一項，要是事情真的發展到了慕煙返回，司清寒府長遇害，但是我們大部分人卻沒有沖擊十四人實力的地步，應該怎么辦？”

　　那個時候，他們可就不能稱為“活賈詡”了。

　　“的確。”莫一凡似乎早就知道會有人要這么詢問，“但是我也是真的服了你們會問出來這么愚蠢的問題。”

　　“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么比這種更糟糕的情況了，虧你們能夠想得出來。”莫一凡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所有人，“如果你真的要問怎么辦，那么我只有一句話送給你們：沒得辦法。”

　　“然后我會怪天道壓根就沒有慧眼識珠的本事，不都說能夠進入天道侍的人都是百萬里挑一的人才，你們能夠進入天道侍，也就說明本身是有能夠沖擊十四人級別的潛力，結果是在這個大好的機會前說這種喪氣話？”

　　“那么我只會給出來一個建議：這一次任務結束后，你們自己離開天道，辭去天道侍的職務吧，天道不需要飽食終日、尸位素餐的廢物。”

　　莫一凡真的是罵得毫不留情，但是沒有人卻站出來反對。

　　“當然就像我剛才說的，這件事情我才不會強迫你們，所以最后還是來一個舉手表決，一分鐘時間的思考，一分鐘內贊同我方案的，就舉起你們的手，到最后無論有多少人舉手，贊同的人我會帶著里面去沖擊精控和術法體系，不贊同的人，就跟著白妹子，搜查司清寒的線索。”

　　“現在開始計時！”

　　隨著莫一凡雙手抱胸盯著一干人等，一分鐘倒計時開始了，但是……沒有人舉手，或者說沒有人立刻舉手同意，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第一個站出來，這件事情真的是影響太大了。

　　莫一凡也不著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還剩三十秒。”莫一凡做出來了第一次提醒，到現在依舊沒有人舉起手來，但是有人已經慢慢將手抬起，似乎是做好了準備，這一點莫一凡自然看在眼里。

　　“十五秒！”

　　“媽的，富貴險中求！”終于有人按捺不住，舉起來了手。

　　只要有人開頭做好了表率，自然就會有人跟風，一個一個接著舉起來了自己的手。

　　莫一凡似乎是沒有看見一樣：“十、九、八……”

　　舉手的數量變得更多，速度也變得更快。

　　“……五、四……”

　　莫一凡沒有繼續倒計時下去，因為所有人的手都舉起來了，倒計時已經不必要了。

　　當然白茗芷沒有舉手，自然，她舉不舉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不過莫一凡說的沒有錯，快到最后如果沒有人舉手的話，白茗芷肯定是第一個舉手的。

　　莫一凡自然相信所有人都會同意，這是一個沒有人能夠拒絕的條件。

　　“……很好。”

　　接下啦簡單休整后，莫一凡帶著所有人徒步走向那個載德所在的地方，這是為了給大家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你真的不怕十四人的清算？”走在最前面的白茗芷，給莫一凡傳音。從剛才開始白茗芷就沒有任何表態，但是這并不代表她就不對這件事情上心。

　　“不怕，十四人才不會清算到我的頭上。”

　　這一點莫一凡十分有自信心，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十四人也不會清算他們，或者說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就被十四人清算，那么十四人這個稱謂就根本沒有任何價值了。

　　雖然莫一凡加入天道侍的時間不長，但是有關許多十四人的事情，他可是從別人口中聽聞過的，包括從慕煙口中清楚了解過現世執念念靈圍剿行動以及國木之死和慕煙的判出，正因為知道這些事情，莫一凡才敢確定他們絕對沒事。

　　很多時候一個十四人的死亡，并不會引起其他十四人的強烈反響，司清寒能夠獨自一人去追擊載德，就是一個證明。

　　他們之所以在這里，也不是因為十四人害怕證實司清寒的死亡，而是為了防范慕煙可能帶來的又一次不確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