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安山之亂
鳳靖瑤不情不愿的跪下,叫她跪父母她心甘情愿,但是這個人,她一點也不想跪他,就算他是皇上。
但是為了避免麻煩,她還是跪下了,口中跟著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心中卻道:趕緊早死才好。
趙鈺揚抬手:“各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
趙鈺揚淡淡道:“宣淑妃進殿。”
清歡公公一揚拂塵,喊道:“宣淑妃娘娘進殿~”
隨著這一聲,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而去,齊齊望著門口。
鳳靖琳已在殿外等候多時,天色將亮,日光初升,橘黃色的陽光灑滿了整個殿宇。殿門被橘黃罩住,而鳳靖琳此時正好進門,陽光傾灑在身,有如神邸降臨。眾人只覺這皇后神圣、高貴,任何人不得侵犯。
她垂在額前的珠子隨著她每一步的走動,輕輕的晃著,睥睨一切的目光,直直看向平臺上站著迎接她的趙鈺揚,而他的身邊就是鳳椅,那個位置馬上就是她的了。
鳳靖琳掛起她習慣性的微笑,這個微笑充滿著憐憫與善意。鳳靖瑤定定的看著她,目光閃爍。
許是鳳靖瑤的視線太過強烈,鳳靖琳有所感應般,微微偏頭,余光向她這邊看來。鳳靖瑤察覺到她的意圖,身體快速向人群后退了兩步,正好隔絕了她的視線。鳳靖琳沒看到異常,又轉回頭往平臺上走去。
等她上了平臺,趙鈺揚走過去牽她的手,引她到平臺的中央,然后向清歡公公使了個眼色。
清歡會意,將手中的明黃色的圣旨展開,嗓音清亮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鳳氏門著勛庸,令尚書令鳳亭章之女鳳靖琳,入宮為妃,今八載有余,淑妃賢良淑德,協助賢貞皇后統理六宮,又育有皇長子,念及賢貞皇后逝世,國不可一日無后,遂封淑妃為皇后,賜號憶貞。欽此~”
百官再次跪下,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位愛卿,平身。”
大殿封后寥寥幾句而過,一道圣旨足以,而最重要的乃是安山祭天。
安山祭天途中,龍輦鳳輦在長長的隊伍中尤為醒目,除了皇上皇后乘輦而行,其余人一律徒步上山。
“小姐,你說皇上皇后怎么那么舒服啊,他們乘輦我們走路,這等走到安山寺,奴婢的腿都要廢了。”從蓉在鳳靖瑤耳邊悄悄說道。
被從蓉這么一說,鳳靖瑤突然想起自己當初封后祭天時,好像也是這么過來的,自己乘輦,別人走路。當時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這才走了多長啊,就已經感覺腿酸了。唉……
“沒辦法,誰叫人家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皇后呢。”鳳靖瑤扯了扯嘴角。順手扯過路邊伸出來的狗尾巴草,放在鼻子下面,噘嘴擋著玩。
兩人勾肩搭背,相互倚靠著往前走,忽然后邊傳來一聲調侃:“三小姐好興致。”
“誰啊?”鳳靖瑤回頭看。
原來是趙鈺承。
勾肩搭背的人立馬端正姿勢行禮,“五王爺。”
趙鈺承淡笑,“不必多禮,這去安山寺的路程是稍遠了些,不過途中設有涼亭,可供歇腳,三小姐要是覺得累,可以去那邊的涼亭稍作歇息,只要最后趕上隊伍就行了。”
剛才在后面就看到鳳靖瑤和她的丫鬟兩個走路搖搖晃晃,再加上今日這天非常好,大太陽正上頭,想不累都不行。
鳳靖瑤不想與趙鈺承多搭話,她只要一想到那天在尚書令府的后花園兩人尷尬了一路,頓時就覺得不自在。
“不用了,我還行。這安山寺就快到了,多走幾步也沒什么。”她強打起精神,對趙鈺承笑笑,示意我很好,然后就轉身繼續前行了。
趙鈺承面對她刻意的疏離也沒多說,回了她一個笑容,跟在后面也繼續前行。
殊不知兩人的互動被坐在龍輦上剛好回頭向后望的趙鈺揚看到了。他正覺得奇怪,一向不愛與人親近的五弟今日怎么和一個小丫頭搭上話了,隔得挺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那個丫頭他好像見過,一時間沒想起來,再一看那丫頭旁邊的尚書令夫人,趙鈺揚終于想起來了,她應該是鳳家的小姐,她小時候來宮里,他見過她,怪不得這么眼熟。
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和五弟認識。轉念一想,這與他何干?趙鈺揚轉回頭不再關心此事。
眾人浩浩蕩蕩的走著,臨到半山腰時突然沖出來一群黑衣人,個個手中持劍,見人就砍,走在路邊的人不幸受傷。
“護駕!快護駕!”清歡公公驚叫道。他身體緊緊的靠著龍輦,張開手臂護著。
刺客來得太突然,人群開始慌亂,有人亂跑尖叫,有人互相推搡,有人絆倒在地。好在皇上的禁衛軍反應也快,頃刻間派出,與此刺客纏斗在一起。
鳳靖瑤也有些慌亂,不過轉眼就鎮定下來了,她看到鳳輦上鳳靖琳搖晃的身子,以及龍輦上的趙鈺揚,心思轉了幾個彎。現在皇上身邊有武功的人少了一大半,都去跟刺客纏斗去了,現在也是刺殺皇上的最好時機,她要不要現在就動手。
不過一息之間,鳳靖瑤就決定動手了。她從右邊的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往龍輦那邊靠近,后邊從蓉叫她她也沒管。
好不容易靠近了龍輦,誰也沒有發現她袖子里的匕首和她的動機,鳳靖瑤站在龍輦后面,看著趙鈺揚的后背,心里涌上了這幾年的怨恨,殺意此刻迸發,她接著袖子的寬大遮擋著匕首,準備揚起手照著趙鈺揚的后背刺下去。不料,中途卻被人抓住了手腕。
鳳靖瑤一驚,只看到抓住她手腕的人的手指上戴著一個碧色扳指。鴿子蛋大小的玉石扳指,玉石周圍攢著一圈花紋,本應很好看,但此刻的鳳靖瑤沒有心情欣賞,她猛地轉過頭去看是誰。
“又是你。”鳳靖瑤簡直要哀嚎一聲,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