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急?我看官方不是說兩天后才組織撤退?”
重黎掃了一眼著自己的手機上官方的通告,上面說的是兩天后他們這個地區才會迎來撤離。最先的一批無疑是靠近最沿海的那一帶。重黎有抬起頭看著校園外的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家長爭先恐后的呼喚自己的孩子,現場整個就吵鬧的一片,保安還在拼命的喊著。馬路對面的商場同時也是人來人往的搬運貨物出來。所有人都臉上都布滿了焦急的神色。
“可以先自行撤離,兩天后的是組織撤離,統一大巴。早就讓你說了好好看清楚,就在標題下面的第一行子,你倒好,直接自動過濾。”清歌看著重黎一臉疑惑翻了翻白眼。
“我去!你能不能別靠那么近。”清歌轉頭一看才發現重黎不知何時已經幾乎貼到他的身側,嚷嚷到,手上動作也沒停下,直接把他推到旁邊去。
“誰讓你身邊那么涼快,真的是。”
重黎不滿的喊了句。也是不在接著朝清歌身旁擠。清歌的身邊極其涼快,重黎自從初中碰到他的時候就清楚了這件事。所以一到夏天就天天讓清歌跟著他,有著移動的人形空調不用,那不是自己傻。
重黎跟清歌花了幾分鐘算是從擁擠的人群當中擠了出來,現場的人流量絕對是巨大,這恐怕也是建校以來,第一次周圍水泄不通了。
天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聚集起了大片烏云,連同太陽也被烏云遮住,太陽此時也停止了思考。
重黎很清晰的看到一位手壓著鴨舌帽,穿著極為休閑的衣服朝著他們走來,哪怕是被鴨舌遮住了除了下巴以上的臉龐。但不知為何,重黎很清晰的感覺到這人就是沖著他們來的,像是一種直覺。
而出乎意料的,男子跟他們側身而過,重黎不由得側目看著已經漸行漸遠的男子。重黎對他警惕的那種直覺漸漸消失。但感覺還是哪里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
“送到你家了,諾,我就先走了。”
清歌跟重黎已經到了一處鐵圍欄旁,里面是一棟三樓高的別墅。
清歌的家在離學校兩公里多遠外的小區一棟別墅區內,聽清歌說是以前幾百萬買了下來的,典型的富家子弟。而重黎的家還在下面一公里遠的一處民房內。
早些年因為重黎回家路上正好看到清歌被幾個小混混堵在墻角索要錢財。那會他才剛剛被老班保下沒多久,也不想惹事,本是打算裝沒看見走的時候,他看見了清歌,班里的小透明,不知道為什么還是選擇了出頭,從那以后清歌偶爾請他吃飯,他送清歌回家,畢竟剛好也順路,重黎也樂意至極。
“謝……”清歌也是打算回話道謝的,但他道謝的話還沒說完。別墅的門已經開了,一個穿著西裝革履打著領帶,臉上已經有著些深深皺紋的中年人打開了別墅的大門,走出來按了旁邊墻壁上的按鈕。圍欄的大門便開啟。
重黎對著清歌聳了聳肩。表示天圓地方,今生有緣再見的意思,就準備轉身趕緊跑路了,他可不想跟這種大佬打交道。能跟上校談話,還能買這種別墅不怕有事的,恐怕手段通天。如果他有看當地新聞報道的話就能很清楚這位是當地地方使,經常能在報道上看到他的身影。奈何重黎平日的愛好就是打游戲跟看人們的嬉笑怒罵,對高級層面了解來源只有千奇百怪的營銷號。
正當重黎剛轉身的時候,身后的那位中年男子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磁性。
“重黎同學進來坐坐吧,剛好有些事也要跟你說下。”
重黎的身形一僵,腦袋沒轉動,聲音極其低小的詢問旁邊的清歌。
“你爹知道我?你告訴的?”
“你在說什么廢話,你的大名,不說紫金學堂的家長全知道,但我們高三這一年段的家長誰還沒聽過你大名。”清歌直接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
兩人的竊竊私語,陳天金都看在眼里,但沒有出言打斷。而是靜靜的看著只留下背影的重黎,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額,這個,我爸還等著我回家呢,不能讓他著急,您說是不是。”
重黎在腦海里思索下了利弊,馬上轉身對著這位滿臉充滿威嚴的市長,以一幅狗腿子模樣的訕笑對著開口。這位地方使剛要開口,嘴巴的話還沒說出口,屋內就又出來了另一個人,一身干凈利落的服裝。精氣神充滿的面貌。年紀看起來會比這位地方使年輕不少。而他身上散發的氣息讓重黎想到了剛剛在路上所遇到的那個鴨舌帽男子。
“還是進來吧,你父親已經被我們送去最安全的地方保護著了,我有些事要跟你去書房談談。”
軍裝男子在看到重黎的時候,眼睛一亮,臉上就已經充滿了笑容,直接開口說到。說完就轉身走進了屋內。地方使也是跟著一起往回走去。
“我今天,出門就真的該看黃歷……今天的經歷都夠讓我編一本小說了。”
重黎此時儼然一幅日了狗的表情,扶著額,依靠墻上,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的模樣。他也知道,他沒得選。
“走吧,書房在三樓我帶你去。”清歌無奈的看了眼這個陷入了人生思考當中的同伴。用手扯了扯他的衣服,便先行進屋了。
清歌帶著重黎進了別墅內,這次他是第一次進到了這個別墅內,時不時讓他感到羨慕,如此華麗,窗外還透露著他家的后花園。
重黎在清歌的帶領下來到了書房前,用手叩了兩下門,便直接打開,進入其中,不忘反手將門關上。書房不大。也就十多平的樣子,十分簡潔,書房內的裝飾就只有兩側擺滿了書籍的書架跟一張位于正中的桌子和兩張面對面的椅子。那位軍人就坐門口正對面靠窗的椅子上看著重黎。
“坐坐吧。”男子看到重黎不拖泥帶水的行動,伸出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重黎坐下。
重黎點了點頭,走了幾步準備將椅子拉開坐下時,那位統領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把匕首,直接向重黎投擲而出。重黎甚至還沒將椅子拉動這柄匕首就已經幾乎已經到了身前。
但此時的匕首如同定住一般被定在了身前幾厘米的地方,似乎他的身前有層看不見的東西阻擋了它,然后順應著地心引力掉了下去。重黎低著看向椅子的頭慢慢轉動看向了面帶微笑的軍人。臉上布滿了森然寒意,眼瞳也不知道何時變成了金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赤金色的瞳孔注視著男人,似乎在宣泄著他的憤怒,光芒大甚。
他眼中的光芒在不斷變弱。然后收斂起了剛剛的模樣,選擇了當做沒發生一樣老老實實的坐下。
“這只是一次試探,我太急躁了。”重黎在心里默默念叨,讓自己平復下來
“真聰明,符合你的檔案上對你的評價,有勇有謀,厲害。”
他鼓起了掌,對著重黎說的話充滿了十分欣賞的語氣
“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重黎并不吃這一套,馬上回話。如果眼前這人再打算來把飛刀他現在就跑,然后在想怎么解決這件事。他從來都不是愿意乖乖任人宰割的家伙。
“宏偉之墻計劃了解一些了吧,你清楚為什么這個項目會誕生嗎。”統領直接轉移了話題,語氣跟眼神里充滿了唏噓。
重黎搖了搖自己的頭。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高層不知道從哪得知了這樣一種說法,他們將要回來,第一次的歸來會是海面,第二次就是陸地,第三次就是徹底回來。這更像是末日預言,不是嗎?但很快我們發生的一點的不對勁,幾十年前有些海域一旦進入就是憑空消失,無論是人也好,活物死物一旦進去就是消失。而在近幾年一大片的海水憑空消失,周圍的海水不會流進去,就像是你剛剛擋下我的匕首的屏障一樣。那個地方形成了真空,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大海里有一大部分的海水不見了,水也不知去向,以前的話是里面的水還在,但進去的東西不知去向,這次是直接水都沒了,而顯露出來的不是干涸的陸地跟死魚。而是像是云層一樣的東西。我們根本看不清,哪怕是衛星也是如此。”
“他們,是什么?”
重黎聽著眼前軍人的話語沒有絲毫震驚,仿佛理所當然的接受。在經歷今天這一系列的事情,哪怕跟他說今天地球爆炸,他將是救世主他也信了。在統領話語停頓的瞬間,重黎問出了那個末日預言的問題。
“你可以理解成以前這是一個大世界,人跟妖獸類人半巫這些傳說中生物生存的地方。后來不知道為什么,被分開成了兩個世界。而他們,就是要重新回到這個星球上。”
“這……可真夠扯的,那到時候來發核武不就完事了?難道還要對他們保留人道主義?……你別跟我說是核彈用不了了。”重黎在想了一下,如果能用核彈為什么建什么宏偉之墻,那不是吃飽了撐得。男子苦笑了一聲。
“核彈技術是完全沒用了。你是一個游戲玩家對吧?”軍人慢悠悠問道。
“怎么說呢,現在最認可的說法是,我們這個世界跟那個世界一共是兩個服務器。一個走的是開天辟地的修仙,一個則是用著核彈激光的科技。現在兩個合服了一點。核彈衛星高級技術就已經全部成為不可用技能,明白嗎?”
“那他們呢,也修不了仙了?”
“這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到他們那個世界看過。”軍官一副看二傻子的樣子看著重黎。臉上充滿了鄙夷。
“???那你們是怎么確定他們是修仙的。”重黎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你,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軍官看到重黎問出了這個問題,手指指了指自己跟重黎。
“末日預言就是由幾個家族跟帝國高層說的,同時也展露了類似的非凡能力,但早期基本還是沒多少人信這玩意的,只會覺得危言聳聽,直到近幾年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這些世家對帝國提供了更多的資料。”
“在世界融合一開始的情況下,其實就可以修行自身了,不過效率很慢。微乎其微的那種。”
軍官拿出自己的幾乎貼在一起,只有一丁點縫隙的食指跟大拇指形容了一下這所謂的微乎其微。
“但同時世家也告訴了政府神選。就比如你我就是神選之人,據他們所說,遠古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這次場面的準備,他們有的將自己的能力封印在一座名為萬神殿的地方,這個地方現在政府接管。他們的血脈最容易繼承這種力量。還有一種就很簡單了,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你就莫名其妙的接受了股力量。我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況。但這類人會很明顯的一個地方就是,在接受力量之前,怎么都死不掉。你就被登記在案。”統領依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手上把玩著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匕首。
“十年前,那一次差點車禍你還記得吧。原本你亂竄在馬路上,差點被車撞死,在車明明已經離你不到半米的情況下,你突然莫名其妙出現在了旁邊的人行道,而司機猛踩剎車差點造成了后面車輛追尾的車禍。這事導致了你被我們登記在案。并在這十年內對你進行保留觀察。”
重黎伸出手指揉了揉額頭,一時間他有點懵。這件事他也有印象,不過那時候還小,就當沒事人直接跑了,事后回想,只覺得那件事可能是做夢還是現實的都記不清了。揉了揉額角,他問出了一個他現在最關心的一件事。
“那你來找我是需要我做什么?報個備?”重黎還是帶著一絲不解。
“假如兩個世界融合,戰爭就會再次爆發,恐怕就是族群之戰了……假如你是對方,你會談和嗎?哪怕真的可能,我們也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們必須在第一次他們回來就培養出能跟他們抗衡的人物。就好比現在一群猴子擁有了智慧,無論是哪個帝國,我想都會對其進行毀滅性打擊。”
“你,也在這人選當中。”軍人拿出手指敲了敲桌子說到。
“老班也是你們派來觀察的人吧,我就說他走之前跟我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嘖。我還有的選嗎?”重黎滿不在乎的玩弄著手里的火機并對軍官提出疑問。統領看著他手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打火機,青筋一跳。
“有,你回歸正常人,我們不再對你進行觀察,且我們的人不會再去打擾你的生活,讓你一輩子就這樣平淡的過下去。你的神選我們也無法剝奪,我們只希望拉攏并培養你們,如果不愿意也不強求。但如果你用你的能力為非作歹,可別怪我們。”軍官從桌子上兩側擺放的書下,抽出了一張白紙黑字的協議。將抽屜里的筆一起給了重黎。
重黎低頭仔細掃過了協議,無非就是隱姓埋名,不做違法的事情。
假如按照軍官說的那樣,戰爭必定爆發,他接受了神選,按照軍官剛剛說的話的潛臺詞,也就是說他現在,會死了。這對于重黎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如果他拒絕以后恐怕只比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強一點罷了。現在接一柄匕首都有點吃不消。武器,還是得把握在自己手上。有劍不用跟沒劍,這可是兩碼事。
重黎看著眼前的協議,沉默思索了片刻。又將他推回了統領的面前。統領旋即也展露出了自己的笑容。
“能帶我去宏偉之墻看看嗎?”重黎抬起頭對統領說到。
…………
“老陳,車借我用用。”軍人走的時候向這位市長拿了個車鑰匙。市長也是直接指了指門口里旁邊下面的柜子。軍官看了幾眼,特地挑了把邁巴赫的鑰匙。還對著身后的重黎跟遠處的市長大人甩了甩。重黎沒看到身后市長的眉毛在瘋狂跳動。
軍人坐在車上跟重黎閑聊,十分輕松的語氣,就像是在嘮家常。
“這是邁巴赫的,見過不?就是你那本龍族里的,聽你們老班說你看龍族二看了好幾遍的,不應該不清楚吧?”
軍官看重黎還在十分羨慕車內的環境。頭都在四處轉動。軍官拍了拍方向盤樂呵呵的說到,一點沒軍官的架子。
“有聲控?”重黎看著車中央的顯示屏語氣十分激動的說。
“別的不知道,這臺沒,我從軍前市面上還沒聲控車的出現,從軍后基本就不怎么去關注車了,這臺原本是我的車,十幾年前我送給他的。我入伍前,也是個闊綽弟子來著。那位可是你們市長。”軍官偷看了一眼后視鏡里極其失態的重黎。
“嘖,萬惡的資本家。”重黎砸吧砸吧嘴。語氣里充滿了一定的窮酸味。
重黎思考再三還是選擇了老老實實的坐好。畢竟實在是太丟人了。像個土包子一樣。目光偶爾看向街道上依舊忙碌的人們,心底莫名其妙涌出一抹悲傷。因為是開向宏偉之墻的路程,反而幾乎沒遇到堵車,一路順風。
………………
“這么高??”重黎站在城墻之下仰望著穿透云層的城墻。走上前去敲了敲眼前這城墻。
“我草?純金屬??”重黎在敲擊的時候已經清楚的知道了這玩意是實心的。統領也就在一旁看著重黎。臉上帶上了一點微笑,似乎很樂意看到重黎的失態。。
“這么高?怎么上去?”重黎在捂了捂因為敲擊金屬而導致手疼的右手。轉頭對身后環抱雙手的統領問到。
“不高,也就500多米。”統領滿不在乎的說到。
“500多米?!科技都沒了你確定這玩意爬的上去??”重黎對著眼前的金屬城墻一臉驚恐的問道。
在這城墻下方還有許多的將士們。他們現在也是完全駐扎在了距離城墻五十米開外。基本是以50米為劃分便,每五十米有一組將士。距離城墻過近的房屋早已經完全推掉。并且已經重新蓋起了將士們居住的房屋。距離城墻的一公里范圍都已經成為了軍事禁區。
而重黎的瞎嚷嚷也是引來了遠處正在訓練中將士們的注意。統領直接上前摟住他的脖子,示意讓他閉嘴。
“有后手的,你別給我瞎嚷嚷。”統領在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過去,回頭揮手示意讓他跟上。重黎跟統領沿著城墻行走。一路上重黎也是看到了遠處有許多人都在進行的負重練習。哪怕隔了很遠,依舊能聽到他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