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球也簽訂了二十二歲協議，協議中規定額外的兼職得到的零花錢，不用上交管理。

　　二十二歲錢不能花太多錢的協議，有點像“來，小孩子不能要那么多錢，紅包錢媽媽幫你存起來”。

　　在經紀公司業務以外獲得的收入，也不用上交，比如花西寫作收入，金魚比賽的收入（專利的收入已經統計入協議里了）糖球跟著花妹一起打工的收入，都是自己的零花錢。

　　剩下有關的版權收入也會成為大家的養老保險。

　　“我才十幾歲，就要考慮養老問題啦。”糖球以八十年計算自己的生命時長，到老了也要從事自己鐘愛的事業，“按現在算，退休五十五歲左右，能活個八十歲，還有二十五年可以花。”

　　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事呢，能做的只有把手表的事盡量做好。

　　自從經歷了家庭破產以后，時常提醒自己世事無常，珍惜眼前。最重要也不容易的就是活得開心。

　　到爸爸公司里的壽司店后廚作為基層員工渾水摸了幾天的魚（對她來說的摸魚已經是很努力了做了本職和分外工作的謙稱），得到了些零花錢，加上之前七七八八賺來的，足夠買一塊手表了，時間就是金錢。

　　這個牌子的手表是糖球偶像代言的，所以她必須自己賺錢來買，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贈與。除非哪天自己也有幸代言（追星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自己追成了偶像，哪天又可以同臺）。糖球在員工廁所洗著臉傻笑。

　　今天午間已經收到工資打款，這些天的零工，工資都沒達到交稅的標準，親手賺來的錢總讓人樂開花，還可以做各種不同的工作，真想打果汁去～糖球換下工作服瀟灑出公司大門。

　　提著一大袋三文魚頭，三文魚腩和三文魚尾，糖球走進了潮牌店，裹著紅色的馬甲，紅色圍巾遮著臉。

　　“我要～這個！”糖球家在破產前，她對于花錢根本沒有什么概念，小時候不缺錢，家里的條件總給她一種錢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錯覺，而現在不同了，破產風波雖已經平息，這種VIP變普通玩家的感覺太不爽了，再也不想重蹈覆轍。

　　偶像也是有自己的偶像的。望著店鋪內的海報，糖球就像還沒有成為演員兼歌手的那種感覺（即便那時大家總以為她不追星）這種看起來像好學生的錯覺，總是束縛著她，造成女扮男裝被發現以后，乖乖女形象垮塌。

　　“我本來就是俠客么。”糖球心想著，環顧店鋪周圍的擺設，有點像給后廚送貨的打扮，不僅不拘小節，還隨意到不修邊幅，吊兒郎當。

　　“這個要一千塊呢，要去倉庫里拿。”導購并沒有看低她的意思，只是覺得她是個沒什么錢的中學生，一臉稚相，誤以為一個手表一兩百的表情。

　　早知道今天出門就不戴假發了（糖球亞麻色雙馬尾，厚鏡框）看起來年紀很小。

　　另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售貨員，涂抹著不適合她的口紅，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假睫毛黏著兇兇的，額頭的褶子里寫著“你又買不起，還要煩我去倉庫拿，真煩。”

　　想到，水電煤網費電話費車費都是公司承包的，糖球就又樂開花了，可以專注做自己的事（而且不用因為大家年輕，沒有社會經驗，坐擁大比的資產，害怕會被人騙）這大概是藝術家創作終生保障了。

　　即使簽訂二十二歲協議，穿著普通，也不代表出門就安全了，公司的保鏢都會穿著運動系列的衣服（西裝有點束縛，手腳伸展不開），在周圍守護著，萬一被人認出來，而且大家都知道花西這群人比起出入上流社會讓人透不過氣的場合，更喜愛逛大街。

　　藝人的養老保險組成為優良作品的版權收入，公司的股份，做各種自己喜歡的事投入以后的所得等。

　　這種攢了一段時間的錢去買一個自己喜歡的東西，要比不用看價格就能買一堆用不著的東西開心多了。

　　自從家里破產以后，朋友親戚早就陌路，這種不用父母的錢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感覺，給糖球以極大的滿足感。

　　“在這了。”售貨員不情愿地把紅色手表拿來。

　　“放在這里可以嗎？”糖球一直提著沉重的袋子沒有放下，她不知這些魚腥味的食材，會不會滴水弄臟了地面，“那我就要這個吧。”

　　眼睛也沒眨就付了錢，手機又是代言的時候送的，服務員對她買下這個手表沒有感到訝異，因為她們看著花西的表演現場視頻略激動。

　　“上班時間看手機，被店長發現就不好了。”糖球包裝盒，保修卡都沒拿，拎起生鮮塑料袋揚長而去，飯點不等人。

　　室內的暖氣開得太足，讓人頭暈偏頭疼。室外的空氣流暢，神清氣爽。

　　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去外面買一些吃的，然后回去把三文魚碎交給花西，煮來給胖橘貓吃，貓咪糖粒不太喜歡吃三文魚，金毛犬奶豆更喜歡吃魚，糖粒喜歡吃肉，和一些蔬菜，還經常搶奶豆的狗糧吃。

　　店員認識糖球，三文魚碎完全可以送給她，賣不掉不新鮮了也是要扔掉，可爸爸規定了，要遵循，就和其他客人一樣以打折價格買下來。

　　“快來吃牛肉火鍋。”磨嘰發來信息，他們在附近商場晃悠。

　　糖球就這樣提著大袋小袋，戴著偶像代言的手表，溜達進了商場。

　　“榴蓮酥，芋圓紅豆燒仙草，過了果汁店鋪，對啦。”糖球念念有詞，火鍋店在拉面店對面。

　　“終于可以下班了。”跟了好久的保鏢們見到糖球進了火鍋店，和大家會合，就有其他保鏢換班了。

　　一杯涼的檸檬蜂蜜水喝罷，“爽。一起去廁所吧。”糖球拉著磨嘰去廁所。

　　經過電梯，電梯門邊墻壁上的電視機里播放著糖球代言的廣告。

　　糖球背著背包，里面裝著男裝。

　　“說不定扮男裝也是個賺錢維生的途徑。”糖球從衛生間走出來，整理皮衣領，用手擋了擋臉，不習慣被認出來，男裝糖球比女裝唐秋紅多了。

　　去女廁的女性都要抬頭看一眼廁所的標志。這帥小伙牽著女生的手從女廁走出來？磨嘰被路人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著。

　　糖球的頭發長長了很多，“真熱。”糖球摘掉帽子把長發放下來，男裝加長發，加身高，看起來倒像是女裝大佬的打扮，“男扮女裝，女扮男裝，我果然有藝術家的氣質。”糖球一路上對著店鋪的玻璃墻、大理石墻壁看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