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6燕域結界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了,這人簡直就是找死。”
楚瑤撇了撇嘴,看向窗外的目光沒有一點驚訝的模樣,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幕的發生。
“這是怎么回事?”
見慕長安目露疑惑,童毓聲音溫和的說道:“這人是剛剛闖城門的那個人,他沒有行令擅自闖了進來,身上被烙下了印記,這便是他要承受的懲罰。”
“印記?”慕長安想了一下,剛剛在城門口也沒看見有守衛對這人出手啊,倒是這人打傷了守衛,這印記又是什么時候烙上去的?
“哎呀,小長安,你不用這么驚訝的,我每次來燕域都會看見幾個這樣自命不凡,沒事找死的人。”楚瑤伸手向上指了指,“這燕域可不同于其他的地方,這里是有結界的。從我們進入城門開始,便進了燕紋符禁所保護的地方,剛剛那人被雷劈的原因就是,他的身份沒有得到燕紋符禁的允許,所以從城門闖進來的那一刻,便被下了印記。只不過現在的燕紋符禁可是脾氣小了很多,竟然把人放進來劈,要是以前,都是直接在城門口劈死的。”
“那個燕紋符禁這么厲害?”
慕長安呢喃了一句,隨即抬頭看了看晴朗無云的天空,一切好像沒有什么變化啊?
她根本想不到,這里還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結界。
“你可不要小瞧它,燕紋符禁是燕域的至寶,其中的能量可是疊加燕域歷代大祭司和長老的畢生功力所凝聚成的。這上面可以印有很多禁忌的,例如:我們劍宗之人,就不能在燕域上空御劍飛行。而玄宗的人,不能使用,瞬移超過三千米距離的符咒。而所有坐騎獸,都不得在燕域內顯出原形,靈寵也不得隨意亂跑。”
“主要是避免驚擾城中百姓的正常生活。望眼整片大陸,也就燕域這樣底蘊豐厚的國家才能擁有這樣強大的保護結界。”
蘇依聲音相對于楚瑤,那是即含蓄又好聽,娓娓道來的陳述,更像是紀錄片中的念白,“如今九域十國這幾年戰火不斷,可只有燕域卻置身事外,這功勞燕紋符禁功不可沒。擁有這樣強大的保護結界,真是讓燕域成為了這戰火中的一片世外桃源。”
慕長安似乎想到了什么,脫口問道:“所以城門口有好多排隊進城的人,都是為了避難嗎?”
“大部分都是為了避難,有門子的都挖空心思想要在燕域安家,尋求保護。可大多數人都是進不來的,你剛剛在城門口沒有看見嗎?距離城墻十丈之外的破帳篷里住的都是十國的流民,一眼望去,都快自成一個破爛小國了。”
楚瑤撇了撇嘴,說話間的語氣多了幾分無奈。
其實現在這種天氣還是好的,要是進了冬,這破布搭成的帳篷根本不保暖,一場大雪之后,不知道會凍死多少人?
生活不易,而這些人能做到的,也僅僅是活著而已。
“那九域就沒有流民嗎?”慕長安只是出于好奇的問了一句,可童毓聽了卻是目光冗長的看向她,緩緩的開口回答:“九域和十國不同,十國畢竟都是國家,有君王,有將相,有百姓,也有士兵……可九域卻是居住著一族的武者,九域中人大多懷有武靈在身,身體和能力自然異于常人。而且九域皆有守護結界,只是其他八域的守護結界都沒有燕域的大,也沒有如此厲害防御陣法而已。可以這么說,如果其中一域竭盡全力出擊,甚至可以主導一個國家的滅亡。”
慕長安還是不太了解這個大陸的勢力分布,不過聽童毓這樣說,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
三宗雖然不涉及九域十國的爭斗,可地位卻是最高的。
九域其次,因為他們有能力主導一個國家的滅亡。
而十國再次之,并戰火不斷,百姓流離失所,有家也難回。
“那燕域呢?燕域這么大,也只是住了一族的人嗎?”
如果是,那他們這個氏族的繁衍是不是也太過強悍了?
“九域之中,只有燕域除外。燕域即是九域之首,也是十國之一,更是城中之城。”
慕長安更加驚訝了,“城中城?”
“我們現在走的這條大街是朱雀大街。燕域有東南西北四座城門,分別有四條大街通向中央的皇城,而名字也是由四方神獸的名字命名。中央皇城才是真正的燕氏族人所居之所,所以也才有城中城這么一說。”
說話間,外面的聲音漸消。
而那個擅闖燕域,揮著板斧的男人也終于被雷劈成了外焦里嫩,最后還是被人抬了出去。
“那個人會死嗎?”
正巧那人是從他們馬車旁被抬出去的,楚瑤抬頭看了一眼,撇了撇唇角,“就算不死,也會被用來砌城墻的,最后還是一個死。”
“砌城墻?”
“燕域的城墻是在燕紋符禁之外,不受結界的保護,所以為了加固四周的城墻,所有擅闖燕域的人都會被拉到城外砍頭放血,然后用他們的血來加固城墻上的封印,這樣也能震懾外面那些流民,別癡心妄想的想要以一身血肉之軀就能闖進來。”
慕長安的眉頭不禁微微蹙起,這樣的做法實在太過令人發指。
“這是燕域的國君允許的嗎?燕域既然都有擔心驚擾百姓的政令,怎么還會有如此血腥而又殘忍的懲罰?”
楚瑤直接笑了出來,“小長安,這你就不懂了,燕域的百姓那是自家人,而這些人則是闖入者。就是燕域的百姓,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拍手叫好,根本沒有人反對這個政令。”
這回不用楚瑤解釋其中的用意,慕長安大概也想到了。
要知道,燕域再大,也是有界限的。
燕紋符禁限制了燕域的地域面積,所以在有限的范圍內,人越多,每個人行動范圍的面積就會越小。
而且外族的進入,對于燕域來說就是一種不確定的危險因素,沒人知道這些人的本性如何?
萬一大批量的接納這些逃難的百姓,難免不會出現恐慌和不安。特別是這些人一路上逃難,受盡苦楚,一旦看到燕域內的百姓過著平靜且富足的生活,難道就不會有別的想法嗎?
人性的貪婪和內心壓抑的不公,最后一旦被激發,到時候只怕本地的居民要死傷的更多。
所以這未嘗不是一種自保的方法,雖然極端,但卻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