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長歌三人距離到達南少林寺門前還有五日之時。孔兆已于五日前到達了唐門的總部。
孔兆對于可樂染毒之事,甚為自責。所以一路上不惜馬力,日夜兼程,借助各地的鐵扇門分部,換乘馬匹。短短不到十日光景,到了唐門之時,已然是瘦了一圈,精神萎靡,只有那一雙招子還算明亮。
在唐門山門前值守的弟子,見一人飛騎而來,看清來人身著鐵扇門服飾,以為有重大的事情發生,不敢怠慢,簡單的問了幾句,知曉身份之后,便領著孔兆前去面見門主。
唐門雖然如今并沒有門內長老在鐵扇門任職,但雙方在奇門兵械之上,多有合作,關系也算良好。
孔兆在會客廳并未等候多久,一位身穿黑衣,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從廳門處進來。正是唐門門主,南楚青年一代‘四秀’唐堂之父唐皓天。
唐皓天已經從通稟的弟子處得知了孔兆的身份,簡單的寒暄了兩句,便直奔主題。
“難道是上次交付的器械有什么問題,勞煩孔兄這般急切的前來。”
孔兆想起自己只顧著早些見到唐門的高層,并未告知來意,一時間有些尷尬。
“唐門交付的器械,跟我并沒有關系,如今總部那邊并沒有相關的消息傳出,想來并無大礙。”
孔兆說完,見唐皓天臉上有些疑惑,苦笑一聲,接著說道:“小弟此來乃是為了‘毒醫’唐三杞而來。”
“前段時間,南少林的可樂小師傅,大義相助我蘇州鐵扇門分部,在誅殺妖邪的過程中,不幸身染劇毒,此時正在返回南少林的路上。”
“‘毒醫’前輩,在毒之一道,造詣無人能及,因此想要請毒醫前輩,前去為可樂驅毒。”
唐皓天聞言,恍然大悟,心中暗自埋怨著孔兆不早點告知來意,讓自己白白擔心一場。可樂之名,唐皓天也多有耳聞。南少林僧人多成名于中年,盛于老年之時。對于可樂這般不遇的‘另類’,他也頗為看好。
也不多說什么,起身帶著孔兆,向著唐三杞的住所行去。
孔兆起身,跟在唐皓天身后,剛行了幾步,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腹中空虛。但想到如今可樂不知怎樣了,暗自擰了下自己手臂,勉力跟在唐皓天身后出廳而去。
行了一刻鐘,兩人來到唐門后山。轉過一個拐角。一棟兩層小樓映入孔兆眼中。
樓前的空地一角,七八個藥灶排成一列,幾位年歲不大的身穿唐門服飾的小青年,正照看著幾個正在熬制的藥罐。見唐門門主唐皓天前來,齊齊一拜,便再次專心投入到手頭的事務之上。
“三伯,鐵扇門蘇州分部門主,有事向請。”
唐皓天帶著孔兆行到小樓空地邊緣,停了下來,臉色恭敬,低頭朗聲道。
“這操蛋的鐵扇門,前段時間不是已經將那批東西如數給到了嗎,怎么還來?”小樓內一道中氣十足,不顯蒼老的聲音傳出。
孔兆、唐皓天兩人聞言,微微有些尷尬。
“不是為了那事,而是南少林的可樂小和尚中毒了,想請您去醫治。”唐皓天怕自己三伯在說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話語,趕緊解釋了一下。
不多時,一位身材清瘦,微微有些駝背的老者,輕咳著,走出小樓。
“南少林的小兔崽子中毒,來的怎么是鐵扇門的崽子。”老者看了眼唐皓天身側的孔兆,輕聲嘀咕了一聲。
“進來吧”
方才唐三杞的嘀咕聲,雖不大,但也讓孔兆聽的分明,愈發有些尷尬起來。又聽到招呼進去,看了眼唐皓天,跟在對方身后,進樓而去。
“在下孔兆,南少林可樂小師傅,前些時日協助我鐵扇門蘇州分部,誅殺在蘇州為惡多時的血蝠老人及其弟子之時,被血蝠老人臨死的反撲,擊傷染毒。此事在下責無旁貸,向請前輩,前去搭救。”孔兆進屋之后,并不落座,強打精神,將此事一一道來。
“唔,血蝠,那個老蝙蝠,不是進魔宮了嗎,怎出現在蘇州?”唐三杞顯然直到血蝠之名,但言語之中帶著些許鄙夷,想來是瞧不上血蝠的毒。
不等孔兆開口,接著說道:“老蝙蝠的毒,雖然上不得臺面,但是毒性卻非常強,若是中的用毒的血蝠掌,怕當夜應該便七竅流血,全身抽搐而死了。”
孔兆聞言,有些疑惑,忍不住出聲道:“可樂小師傅,中毒之后,雙掌殷紅,但并無其它異象。卻是有些不符。”
“哦”唐三杞聞言,起了興趣,讓孔兆將可樂中毒之后的種種細節詳細說來。
孔兆不敢怠慢,一一道來。
唐三杞仔細傾聽,越聽眉頭皺的越狠,不自覺起身,在廳內踱步起來。
半響過去,早就已經精神萎靡,肚內空空的孔兆,再也撐不住,暈倒在了地上,好在一旁的唐皓天早就察覺到了孔兆的異狀,攙扶了一下,避免了孔兆結結實實的一摔。
在孔兆昏迷之前,隱隱約約聽到唐三杞的低吟聲。
“難道是紅塵醉?”
等孔兆再次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晃了晃有些脹痛的腦袋,勉力起身,見屋內的桌子上有一碗尚算溫熱的米粥,狼吞虎咽而下。
喝下米粥,覺得自己的胃不再絞痛,好了許多,穿上外衣,正要出門之時,唐皓天推門而入。
“你醒了。”
孔兆揉了揉太陽穴,問道:“我昏迷了多久?毒醫前輩在哪兒?”
剛說完,便被自己沙啞低沉的聲音驚到了。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應該是你一路上奔波,再加上雨淋日曬,吃的也少,身體透支,這才暈了過去。”
“三伯昨日便已經帶著座下弟子,趕赴南少林了。”
“孔兄不必擔心。”
聽聞唐三杞昨日便已經上路,孔兆松了一口氣,而后便向起身,想向南少林趕去。卻被唐皓天按了下去。
“身體透支,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最少也得靜養一段時間,才能將透支的身體,回復如初。”
“且,孔老弟也不通醫術,即使是勉力趕去,也幫不上忙,還會壞了自己的身體。”
“這幾日便在唐門,好好調養一番吧,三伯走之前,留下了一方溫和補藥,等會我便讓弟子給你送過來。”
孔兆聞言,不再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