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畢業后,我與妹妹去了不同的重點高中,我和她聯系甚少。
妹妹還是會開我玩笑,偶爾問問家里的情況……
我總會說很好,其實并不然……
爸爸在下雨天晚上醉駕,在十字路口出車禍,逝世了,我是次日才知道的。
一早起來,匆匆刷牙洗臉,發現嬸嬸不在家,打她電話沒響應,我想她一定去送我爸爸了。
爸爸生前對她關愛有加,而嬸嬸對我們兄妹也蠻好的,這不難想像。
那天,我至今難忘。天灰沉沉的,天氣極悶熱,讓人喘不過氣來,天藍色鋼玻璃棺材緩緩入坑,嬸嬸在墓旁蹲著,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有多難得——我眼睛里噙滿淚,早已看不清世間萬物了。
只覺欲哭無淚,只是不停的勸嬸嬸,讓她別太難過。土終究還是掩上了,并在上面造了一座別致的幽幽綠亭,周圍挖空放水種蓮花,墳前種兩棵柳樹,希望他在天國過的無憂無慮……
我們家失去了重要經濟來源,為了減輕家人負擔,我讀完高一便決定退學了,因為妹妹的緣故吧。
但嬸嬸并不同意,所以我想聽取妹妹的意見,除夕夜,妹妹從外省回到家,提了一大包東西,說是買給我的,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把槍,一輛賽車,一本別致密碼本,一臺游戲機,各式相冊,還有幾十個風鈴。
真的,我很喜歡這些,可是,我不再需要這些了,必竟,我們家在走向衰敗,只是妹妹不知道罷了,她根本不知道爸爸已經走了……
吃晚飯時,四處燈火通明,煙花爆竹四處亂竄,外面的喜慶,更顯我們家的冷清……
爸爸走了,嬸嬸心里不好受,我又怎高興的起來。雖然,在我印象里,爸爸不怎么管我們,可他多多少少也讓我們一家子笑過,樂過,為這個家奔波過,只是當初我還小,誤會他了……
五六點鐘的樣子,香噴噴的飯菜就準備了一大桌,我和妹妹還坐在床上看仙劍3,這時嬸嬸拿著一大瓶橙汁走進來問我倆:“渴不渴,要不你倆先喝點,飯菜準備就熱好了。”
“嗯,好的,看完就來吃。”
“臥槽,沒有杯子。”看到嬸嬸忙碌的身影,沒好意思叫幫忙拿。
“妹妹,我們猜拳來決定誰去拿杯子不?”
“知道你懶的動,還是我去拿好了。”妹妹戲謔的笑道。
“你……,……快去快回啊,朕等著喝呢。”
……
喝過橙汁,看完電視,忍不住就想起床吃飯了,這么多美味,我可不想錯過啊。
一家三口吃的興起時,妹妹西儀突然爆出一句:“爸爸怎么還沒回來,哥,怎么回事?”
愣了,偷偷看了一眼嬸嬸,見欲言又止的我,嬸嬸強擠一絲笑容道:“爸爸出遠門,一兩個月才回來一次。”
“這樣啊,那我給她買的舒適棉鞋,他是不想要了!”妹妹西儀莞爾一笑道。
我們沒有回答她,怕說多了容易露餡……
見被冷場,妺妹又說:“不如,我們干一杯吧!”
吃飽喝足后,我們三個又圍坐一起斗地主,話話家常,聽聽音樂,不亦樂乎……
忘了時間,一直玩到我們犯困,妹妹打著哈欠道:“困了,困了,哥哥我先去睡了哦。”
我“嗯”了一聲,準備等一下再去睡。嬸嬸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游戲機,笑道:“時候不早了,帶你妺妹去整理房間吧!”
“什么?我去?我和她……不小了……。”說著說著就沒聲了,或許太緊張了吧,在嬸嬸面前,我這叫假裝正經!呵呵~
“西子,把耳朵拿過來。”嬸嬸邊說邊打手勢。
我蹲下去,她湊到我耳朵邊說:“西子,你的日記,嬸嬸我看光光了,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嬸嬸說著說著就笑了,也不管我臉綠到什么程度。
我驚道:“嬸嬸,你偷看我日記,觸犯法律了,我……”
妹妹挽著我胳膊道:“好了,哥,我們先上去吧”
……
終于有機會與妹妹共寢了,暗自樂道,那樣,接觸機會更大了,可總覺得有些不妥,好在我們還算安分,輕輕唱和了幾首情歌,相視而笑。
在臺燈的映照下,目視著她,內心不免有些沖動,甚至可以用激情澎湃來形容,只怪西儀太過嬌美可人,令她哥哥我也是不知所措,令我銷魂,令我神癡……
“哥哥,把眼珠子控制好,別讓它掉了,呵呵……”
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什么意思,好一會兒才轉過來說:“妹妹可不能這么說,這叫欣賞!”
“要是換作別人,還以為你圖謀不軌呢,哥,你該改一改啦”
“我要是圖謀不軌,你呀,早就清白不保了……”
“哥,你還說,怪不得你的佳麗離你遠遠的!”
“佳麗?或許我根本不喜歡那么多吧,今生今世,我只鐘情你一個,正所謂: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你的心事,妹妹早知道了,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本來兩情相悅,很簡單的事情,可我們們身世,偏偏讓我們不簡單……”妹妹神色黯然道:“如果有來生,我們會在一起的!”
“妹妹,后代真的很重要嗎?”
“你說呢,不然,我早你做妻子了……”
“后代,只不過是延續我們生命的產物,真情的見證者,但倘若,我們從未開始,那小孩又有何用?”
妹妹小聲啜泣了,我知道,是我給她壓力太大了,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偏偏話到動情處便說不出口……
我輕撫著她的臉,似笑還哭道:“妹妹,我只不過說了一個關于我們的笑話,你應該笑才是啊……”
妹妹握著我的手,喃喃道:“哥哥~”
在微弱的紫色熒光燈下,兩道身影和諧,唯美……
執手久久,妹妹撲到我身上,輕聲說:“睡吧~”
我們相互擁抱著,進入夢鄉……
星星閃動著奇妙的光,樹蔭拉長了身影,紫色郁金香飄散著漾人的氣息,靜謐而唯美,再無半點憂傷……

畫江湖飛飛
夢想還在,我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