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熟人(上)
清河回頭問身后的掌柜,“你還賣這個啊?”
掌柜的朝那個柜臺看了一眼,笑著說:“姑娘有所不知,這個柜臺上的可不是古董,有的一些當代名家所制的利器,有的就是些有精巧機簧的物件,姑娘感興趣?”
清河點點頭伸出手將柜臺上的東西一件一件拿起瞧看,突然一件長鞭吸引了清河的視線,那鞭柄上有一到連云祥紋,看著倒是頗為眼熟,清河拿在手上細細摩挲,掌柜的看清河拿起長鞭開口道:“姑娘倒是好眼力,這個鞭子是賈先生打造的,現(xiàn)在店里也就只有這一件了。”
“賈先生?”清河從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可那上面的花紋清河的確眼熟,但真的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掌柜點點頭,接過清河手上的長鞭握在手上,然后舉到清河眼前拇指朝食指方向移過去,按下祥紋的云頭,突然鞭柄的末端突然彈出掌柜的順勢抽出竟是一柄鋼刺。掌柜的將長鞭和鋼刺擺在清河面前道:“賈先生以做機簧兵器見長,但是人都道他的武器陰險,紛紛不屑,卻也有些人用來自保,我也不過是見著有趣才擺上來賣的。”
自保,清河感覺腦中有什么東西閃過來不及抓住,將鋼刺握在手中,寒光畢現(xiàn),問道:“這個多少錢?”
掌柜的拱了拱身,笑道:“一百兩。”
清河還未說話,身后的玉畫已經(jīng)驚呼開:“一百兩!”
掌柜的似乎已經(jīng)將玉畫的反應考慮到一樣,笑道:“除卻這長鞭上的機關之外,這鞭身也不同尋常,中置精鋼,外裹麟皮,在旁的地方可找不到這么精致的。”
一百兩雖說有點貴,但是清河看著喜歡,便吩咐玉畫付錢。將鋼刺放回握把之后,握著長鞭背著手領著玉畫走出去,玉畫看著清河笑瞇瞇的說:“郡主這樣可真好看。”
清河扭過身看著玉畫笑著問道:“我今天還不是和平常一樣,哪里好看?”
玉畫后撤半步上下看了看中肯道:“郡主你雖然和平時穿的一樣,但是現(xiàn)在看上去像個俠女,那個詞怎么說來著,英姿颯爽!”
清河看著自己的寬袖長裙,笑著搖搖頭,這小丫頭自己不過就拿了個長鞭在她眼里就英姿颯爽了?正想著車夫趕著馬車過來,二人便攙著上了馬車。
清河把玩著手上的長鞭,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玉畫,“你覺得剛才的那家店怎么樣?”看著玉畫不解的眼神,清河輕聲道:“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玉畫想了想,慢慢開口:“其實皇城邊多是達官貴人的府宅,他們大多都有家傳很少有人在這里買古董,而且剛才咱們進去的這一會也不過零星幾個客人還都是轉(zhuǎn)了一圈就出去了,還有……”
清河看玉畫說話猶豫,問道:“還有什么?”
玉畫咬咬牙,壓低聲音:“郡主,我之前在宮里的時候聽內(nèi)務府的小太監(jiān)說過,跟著主子的下人雖然看上去風光,但是手上都沒有銀兩,有的就動了歪心思偷了主子的東西出去變賣,外頭賣了之后的錢扣一部分剩下的再回宮里頭。我感覺那家店就是那么個地方。”
“而且那個鋪的租金是您這里邊最高的一個,但是這地方不是光有錢就能租下的,還得有宮里宮外走貨的門路。”玉畫說完感覺有點怯怯的,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清河。
清河聽玉畫說完,身子向后靠在車廂上,饒有興致笑道:“真是看不出來,你還知道這么多!”
玉畫知道自己剛說的不是什么好事情,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低下了頭。
馬車駛向下一個在西市口的鋪子。
是個胭脂坊,清河還沒下馬車就聞見了空中飄散過來的若有若無的香氣,隔著車窗往外看進店的人絡繹不絕,進進出出都是滿面帶笑的年輕女子。待清河和玉畫走進店里就看見一個模樣清麗的女子站在柜臺邊看著店內(nèi)的客人,旁邊還有一個稍黑些的青年男子,玉畫悄悄湊到清河的耳邊道:“郡主,這家是個夫妻店,就靠著這個胭脂店生計,這兩個人在這一片都是挺有名的,兩個人打理這一個小店倒還是有聲有色的。”
清河點點頭在店里轉(zhuǎn)了一圈正準備往出走,突然被身后的老板娘叫住,“姑娘,看你面生興許是第一次來,送你個香包吧!”
清河笑著接過道了謝出門仍舊是問玉畫:“這家店如何?”
玉畫這次倒是不怯了,想了想開口:“這家店的地方好,最重要的是這附近有兩家青樓,年輕的姑娘多,做胭脂水粉要比別的好做一些。這旁邊的店一般的生意都沒有她家的好。”
“那要是你來經(jīng)營怎么樣?”
聽見清河這么問,玉畫倒還是仔細想了想,認真的開口:“我估計是不大行,這附近常住的人口真的不太多,大多都是商鋪,做買賣只能是和商鋪,除了像那家店一樣做胭脂水粉,我也想不出來還能做什么別的生意。”說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是我見識不夠,想不出來吧!”
清河笑笑摸了摸玉畫的臉。
馬車停在東坊大街,玉畫扶著清河下了馬車指著前面道:“那兩家鋪子都在這條街上,離著不遠。”
清河點點頭,回頭對車夫說道:“你到那邊街口等著吧,一會我們就走著過去了。”
二人走了不遠玉畫編織著一間關門的鋪子對清河說道:“就是這。”
清河看著門上貼的紙張,上面寫道:家母重病,近日歇息。
玉畫似乎還有點遺憾,輕聲道:“這家原本是個酒坊,老板人很好,京城大半酒樓都是他家供的酒,生意也是不錯的。”
玉畫雖然這么說,但是清河心里卻有點失望,原本想在這幾個地段好的鋪子里挑一個送給玉畫做嫁妝接過第一個玉畫沒有宮中的人脈,第二個是夫妻賴以為生的買賣,這一家又是老板家中有事不好收回鋪子,只能寄希望于下一家,誰知道清河竟在最后一家遇見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