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要睡個兩天。’莫思寧無聊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想到。她有些厭煩白色了,于是莫思寧向手術人員問道:“可以把它調成蒼穹嗎?”
手術人員點頭,白色的天花板變得通透,外部的景象映射進來。是一個好天氣。有著溫暖的陽光和湛藍的天空。透明的藥劑推入,莫思寧感到她可能會做一個好夢。
在莫思寧睡著后,手術人員開始忙碌起來。細長的探針,油狀的光尤信息膜,水一般的隔離膜,三小管不同的醫療納米機器人,像斷頭臺一般固定在莫思寧上方的監測裝置。是這場手術的全部配置。
手術人員操控著第一管納米機器人將水一般的隔離膜涂布到莫思寧的大腦以及相關神經上。等到隔離膜變的柔韌,富有彈性且略微膨脹時,第二管納米機器人將光尤信息膜涂布在隔離膜之上,并構建大腦與信息膜之間的神經連接。手術人員施加了些許刺激,確認光尤信息膜是否正常運行。確定光尤信息膜正常運行后,第三管納米機器人往構建的神經連接上鍍了一層極薄的光尤金屬膜。接著探針從頭部抽出,留下微小的傷口。血依舊嘗試泌出,又再次失敗。也不需要將醫療機器人清理出來,因為它們早已淪為莫思寧體內機器人的美餐。
莫思寧醒了過來,她有點失望自己沒有做夢。接著她聽著術后叮囑,對著手術人員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告別。可能是藥劑的效果還沒有散去,也可能是還沒有習慣光尤信息膜的存在,莫思寧感覺自己走路有些輕飄飄的。這個世界好像又變得不一樣了。變得非常的清晰。
自己過去度過的時光和所學的大量知識也像是變成一本薄薄的插畫書,可以隨意翻閱沒有任何障礙。每一個細節都能記得一清二楚。莫思寧感到有些頭痛,她明白這是信息膜在通過大腦汲取異能可接觸量。現在她的身體還沒有習慣信息膜的存在,但過幾天就好了。
莫思寧回到了她的那間小屋,明天的日程也安排下來了。莫思寧很高興,明天就能和同學見面了。但她不知道開懷大笑是什么樣子。只能嘴角牽起禮儀形式的微笑。金色的陽光打在莫思寧的背上,帶來溫暖,留下陰影。在光芒與陰影的夾縫之間,莫思寧顯得寧靜且莊嚴。
宇宙飛船上,研究小組縱聲歡歌,酒精迷醉了大腦。王博士看著同伴在臺上表演的滑稽小品開懷大笑著,桌子也被敲得響個不停。
“敬帝國!”李教授紅著鼻子舉起酒杯高呼,研究小組和酒廳中的其他人也隨之高呼。
“敬未來!”隔壁桌的一名女士高呼道,酒廳眾人再次高呼。
大家都是被送來又被送走的科研人員。都能理解彼此間講的一些抱怨。
“靠,我心里好難受啊。每次回來大腦都空空的,一點克服難關的成就感都沒有。”狂歡之中,一位科研人員抱怨道。
“怎么,你就這么想記得你對一個小孩子進行人體實驗嗎?”另一位科研人員擠兌道。
“喂喂,為什么不能是研究大怪獸或者是光尤啊。”又一位科研人員質疑道。
“還有冶煉武器哦。”再一位科研人員笑著說道。
“畢竟是軍事行星嘛。”有人眨了眨眼。
“畢竟是軍事行星啊。”有人聳了聳肩。
王博士從狂歡的人群中離開,拿著一瓶酒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將墻面調成透明,星空遍布其外。宇宙漆黑而又深邃,能將一切全部吞沒。包括人的情感。
光年對人來講真是殘酷的距離。理論來講,王博士所記掛的人早在五十萬年前變成了混著鋼鐵的殘渣。但對于王博士來說,那只是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王博士注視著這浩瀚美麗的宇宙,一口又一口的往自己的嘴里灌酒。“真美啊。”王博士有些苦澀的笑道。‘要是一切都能就此停滯就好了。’王博士不切實際的愿望著。
但莫思寧可不會允許停滯,對于莫思寧來講,她還有無數事情等待著她去完成。首先,她要去見她的同類。
莫思寧有些雀躍,并不脆弱的,和她同等強大的同齡人。可以互相理解,可以平等相待的同齡人。她終于可以見到了。
在前去和同學會面之前,莫思寧脫下軍裝換了一套比較日常的衣服又簽署了一份保密協議。條款內容大概是不得打探同學的異能詳細情況,不得追問同學的訓練內容和所受手術,不得告知同學自身的具體來歷,也不得打探同學的具體來歷。從今往后都將以代號互相稱呼,除非許可,不得向任何人透露真名。
當莫思寧被問道想要什么樣的代號的時候,莫思寧猶豫了一下。她想起兒時全家人一起去野餐的那片花海。莫思寧輸入了三個字,鳶尾花。
莫思寧拿到了一個銀色的銘牌,上面刻著鳶尾花三個字。莫思寧將其貼在胸前。
莫思寧在機器人的引領下來到一個半球形的建筑里,包括莫思寧在內,二十雙好奇的眼睛互相掃視。
大家都站在半球形建筑內部的邊緣,每個人的區域都是這個建筑底面圓的二十分之一,每個人都能看清別人的臉。
指導老師的影像至建筑的中心浮現。由一個分裂成二十個,正對著每一個學生。指導老師首先自我介紹以后稱呼她為密爾之后,隨便指定了一個學生讓他開始自我介紹。
莫思寧覺得自己非常幸運。她居然能第一個介紹自己。之前也說過了,在普蘭帝國中地位高的一方先自我介紹。
但她同時也在思考,自己應該介紹些什么。想了許多,莫思寧最后立正,對著其他同學敬禮道:“代號鳶尾花,十六歲,女性,今后還請諸位多多指教。”其他人的目光聚集在莫思寧身上,莫思寧不由得有些緊張。但好在很快大家都把目光移到了下一位介紹者的身上。
自莫思寧開始順時針,每一位都開始敬禮并自我介紹。莫思寧也乘此機會好好觀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