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寧疑惑,自己怎么就不懷好意了。但她還是繼續客氣的說道:“可以告訴我最近的新書在哪里嗎?”
“呵,新書。”老人聽到了可笑的字眼,白色的煙霧從他的口中呼出。老人想要生氣,但又覺得對一個年輕人生氣沒什么用。他肩膀向前垂下,駝背帶著整個人都顯得懶散。他對著石階敲著煙管里的殘渣。沒什么好氣的說道:“三年前的新書在最里側。注意點小子,別弄壞了。”
“好的。”莫思寧點頭,朝書店里面走去。書店很小。莫思寧走了五六步就停下了。再里側是老人的居室,書房和居室間用一塊有圖案的舊簾子半遮半掩。
莫思寧皺著眉看著這里側的書籍。雖然書的表面看起來不是太臟,所有的書脊上也都有用線進行再固定,但書真的是又皺又破。莫思寧知道這不會是那個老人做的。那只能是書籍平時被翻閱時不夠注意以及運送到這里的途中沒有被保護好了。
莫思寧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雙手,把手上本就沒有多少的灰塵拍掉。一手將旁邊的書籍稍稍往外側擠去,一手穩當的把最里側的書籍緩緩抽出。
‘是恐慌時代啊。’莫思寧看著書籍上的星歷想到。恐慌時代的人們已經意識到了光尤的存在。但苦于沒有技術去與光尤抗衡。
‘但恐慌時代最出名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的生活環境是這樣的啊。’莫思寧思考著,‘不過名人太多了,我學到也不過是很小的一部分。重要的是根據時間和出版社,信息膜檢索到的地域結果終于鎖定到只有一個了。拒絕對我顯示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重要事件也是應當。能了解這地方大致的風土人情已經不錯了。’
這是一個有著頑固守舊的階級和男女觀念的國家內的一個貧瘠荒涼的小鎮,靠著采礦人的休息和商人的采買帶來一些生氣。
恐慌時代人們的平均科技水平也很高了。這里這么差勁果然還是因為沒有管理的價值吧。’
莫思寧一邊翻看著這里的書籍雜志,一邊想著。雜志里有著靚麗的美人推薦著最新型號的保健產品。這些書籍基本上都是一些廣告或者是小故事。莫思寧皺起了眉頭,聽小販講,這是全鎮唯一的書店。現在看來只能算得上是一個能看字的地方。
莫思寧覺得這里真的是能時刻超出自己的想象。她皺著眉向外走去,對這里的教育水平感到擔憂。
“比不上你們中心城市吧,小子。”老人不乏嘲弄的說道,“你來這里干嘛?找樂子還是撞大運?亦或是善心大發想要救救這些貧苦人?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求你快滾。相信我,在這里,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什么也無法得到。”說完,老人呵呵的笑著,他的氣管像是有著濃痰,笑的時候會發出呼哧呼哧破風箱的聲音。那笑聲并不和善,有著一種老人看到走錯誤老路的年輕人特有的惡毒和別扭的勸誡。
莫思寧愣了一下,說道:“好的,謝謝。”停了一下,又禮貌地問道:“這里有學校嗎?又或者是能進行教育的地方。”
老人愣住了,他呆然的盯著莫思寧。他不知道莫思寧怎么能,又或者是怎么敢問出這句話。莫思寧看出老人的臉色變了,她意識到這里可能壓根沒有教育的地方并且自己應該踩了老人的雷區。自己要不要道歉呢?莫思寧思考著。
“滾。”老人壓制著自己的怒氣,移開腦袋抽煙,不愿再看莫思寧。老人黑黃色的皮膚下血管蜿蜒凸起。黑色的痣和紅色的斑在老人深深的呼氣吸氣下平靜的顫抖。‘如此微弱的生命啊。’這個念頭在莫思寧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莫思寧沒有在生活見過這么嚴重的老態。在普蘭帝國,是可以在維持身體強盛健康的情況下長壽的。就算是活了三四百年的云端橈,除了銀白的頭發,也是一副硬朗的青壯年模樣。
很新奇,但莫思寧覺得自己不應該再惹火老人了,老人的身體看上去不好,再動氣的話可能會出問題。她便對著老人點了點頭,向服裝店的方向跑去。老人啪嗒啪嗒的抽著煙,在黃石階上孤獨的看著漸漸西下的太陽。
風揚起混著黃沙的塵土,三輪可以稱為月亮的衛星升起。但太陽依舊斜掛在空中。氣溫較之前有著明顯的降低。但現在卻是令人十分舒適的溫度。
莫思寧跑到了服裝店。她身上只有最后一天的旅館錢。但在服裝店這里還是可以買到幾件衣服的。莫思寧并不打算花掉這個錢,但又覺得直接拒絕店主的推銷可能就無法在閑談中拿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難道她又要偷偷把錢拿回來嗎?莫思寧皺了一下眉頭。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錢少的窘迫。不管怎么說,她還是走進了服裝店。
她看到了老板娘,莫思寧有些驚訝。一路上所有的攤子都是只有男性的。她是第一次看到只有女性店主的店鋪。
莫思寧考慮到自己現在的外殼是男性和當地的風俗。便向老板娘詢問道:“你的丈夫呢?”老板娘穿著略有老氣卻依舊艷麗的紅金混色長裙,用同樣色彩的布料半遮著自己的臉龐。老板娘笑著說道:“我丈夫采礦去了。不介意的話,就交給我吧。不瞞你說。全鎮的衣服都是我來縫補的呢。”
“這樣啊。”只要不會造成沒必要的麻煩就好。“能麻煩你幫我縫一下袖子嗎?”莫思寧伸出左手問道。雖然莫思寧自身得靠別人才能知道自己現在的外在形象,但只要從他人的瞳孔中多觀察幾次,莫思寧就能完全記住外在形象的每個要素,并能在自己腦中模擬自己進行動作時外在形象在他人眼中的舉動。
伸出左手時,莫思寧用流體海洋割破了袖子。雖然割口處可能過于干凈了,但沒有關系,恐慌時代內的偏僻村落是不可能知道異能的存在的。而正常人,對于不是過分異常的存在也是不會深究的。
老板娘很快就縫好了袖子。她是位熱情話多的人。不僅沒要莫思寧縫袖子的錢而且還跟莫思寧說了很多這鎮子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