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趁周業沒醒,我便吩咐珠兒準備好點心,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又想起顧薇昨天所說之事,我笑著搖搖頭,從我認識周業那天起,他所作所為便是讓我敬佩不已,如若他只是為了娶我,那么第一次在皇宮大選之時,他只要告訴皇上選定我,我便非嫁不可,又何必多費周折呢。
他睜開眼看到我坐在床邊便開口問道:“夢兒是第一次這么認真的看本王吧!”
“沒有呀,在王爺睡著的時候,我都會這么看的。”說完我便笑著起身站起來。
他收拾好后,便看到桌子上放著點心道:“夢兒辛苦了。”
“不是我,是珠兒準備的。”我撒嬌說道。
金禮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恭手說道:“參見王爺。”
周業揮手說道:“本王馬上過去。”
見金禮遲遲沒有退出去便問道:“什么事?很著急嗎?”
金禮湊到周業耳邊說著,周業聽完后臉色突然變僵硬對我說道:“夢兒自己吃些點心,本王有事需要馬上過去。”
“王爺,既然是朝中之事那便耽誤不得,快去吧。”我關切的說道。周業看了我一眼便轉身離去。
日落時分,周業還未回來,我便在院子里來回踱著步徘徊著。平日里,周業下朝便會早早回來,如有朝政繁忙時,也會在正午讓金禮捎話回來,從未有日落時分沒有音訊。我開始有點焦急,又回想起早晨金禮匆忙跑來湊到周業耳邊小聲說話后周業慌亂的眼神,我越發坐立不安起來。
“珠兒,我們去趟王爺書房吧!”我看向珠兒說道。
“可是王爺有可能不在書房呢?”珠兒說道。
“去看看吧,我擔心王爺出了什么事情。”我堅定的說道。
“是,王妃。”珠兒應聲道。
書房在大殿的旁側,平日里周業與人單獨議事才會在書房,我和珠兒穿過王府的小道走近路來到書房,珠兒敲門里面沒有人應。
“王妃,王爺不在書房內,夜已深,我們還是回府里等王爺吧。”珠兒說道。
“王爺還會去其他什么地方嗎?”珠兒一直跟隨周業十幾年,所以珠兒一定會清楚平日里周業還會去什么地方。
“以前王妃沒有入府時,王爺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在書房,珠兒也沒見王爺去過其他地方。”珠兒邊思索邊說著。
突然,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笑著說:“對了,王爺以前心情不好時都會去一個地方喝酒,那個地方平日里很少有人出沒,不過自從王妃嫁過來,珠兒再也沒有見過王爺有心情不好之時,所以王爺也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了。”說完她調皮的笑著。
“是嗎?那快帶我過去看看吧。”我急切的說道。
珠兒應聲道:“是王妃。”便轉身在前面帶路。
穿過一條小路,向右轉有一個茂密的小樹林,再穿過樹林大約十幾步,前面便能看到一個亭子,由于夜已深看不太清楚里面有沒有人。
我對珠兒說道:“王爺以前平日里會經常來這里嗎?”
她回頭說道:“也不是經常,有心事的時候才會過來,自己坐在亭子里靜靜地坐著,大概一柱香的時間便會離開,珠兒只見過王爺來過兩次。”
“王爺應該不在這里,我們還是回去吧。”珠兒四處張望了下接著說道。
“好吧,萬一王爺回府看到我們不在,便會著急的。”我輕聲說著。
正要轉身離開,聽見有熟悉的聲音在爭吵,我便往前走了幾步,爭吵的兩人正是周業與顧薇。我驚訝的半天回不過神,他們怎么會在一起,又怎么會爭吵,好奇心驅使我競偷聽了他們的對話。
周業道:“你這次來,到底想怎么樣?”
顧薇哽咽著聲激動的說道:“王爺不應該很清楚嗎?我們在渭安定好的約定,王爺不會忘了吧?”
“當然沒忘,本王說過事成之后,定會補償你,你想要什么本王盡量滿足。”周業背對著顧薇說道。
“好,王爺一國之君,說話一定要算數,就按約定的我要王爺的人,側妃也罷,姬妾也行,我只要嫁給王爺。”顧薇說道。
周業慌忙轉身說道:“不行,除了這個要求,本王都能答應。”
顧薇突然冷笑著說:“王爺不會要毀掉我們的約定?我們當初說好的,只要我父親舉薦成功,趙源一死你的情敵所除,你如愿娶到季夢,我們的約定就算成功,可是,你與季夢大婚已有一個月,我卻遲遲沒有等到王爺去顧府提親,我想,王爺可能國事太忙忘記了,所以我主動來找王爺。”
周業冷冷的說道:“顧小姐,恕本王不能履行承諾,其他你要什么盡管提。”
顧薇聲音突然柔軟下來說道:“王爺,從第一次見到你,我便認定你就是我顧薇一生要陪伴的人,盡管當初,你亦然決然的拒絕了我,可我并沒有放棄,為了你我背叛了我與季夢十幾年的友情,硬生生將她和趙源分開而成全王爺。”她開始哭的泣不成聲。
周業看向顧薇向她走近說道:“你對本王的心意,本王都懂,只是本王心中已有季夢,再容不下別人,就算本王娶了你,也給不了你想要的。”
顧薇將搖墜的身軀直了直說道:“王爺是為了季夢,要放棄對我的承諾是嗎?王爺覺得,如果季夢知道是你害死了趙源,王爺覺得季夢會原諒你嗎?以她的性子還會與王爺共處嗎?”說完絕望的笑著。
周業突然勵聲說道:“顧薇,對不起你的是本王,與季夢無關,不許再去見夢兒。”
“夢兒是王爺的命,可如果你的夢兒知道真相,你覺得她會怎么樣?”顧薇哭笑著說道。
“你到底想怎么樣?”周業壓低聲音用沉重的口氣問道。
“我早說過,我只要嫁給王爺!”顧薇提高聲音回答道。
“可是本王并不愛你,你不會幸福的。”周業淡淡的說著。
“可是我不在乎,我只要能嫁給王爺,留在王爺身邊。”顧薇哭著說道。
此后,他們說了什么,我已不想再聽,轉身對珠兒說道:“我們回去吧。”
珠兒表情緊張的應聲道:“是,王妃。”
我神情恍惚的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房間的,心像被針刺一樣,千瘡百孔卻看不見一滴血流。我不知該怎么面對現在的我,怎么面對周業,怎么面對趙源的在天之靈,甚至我開始痛恨自己為什么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