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暉和傅西蘊得到消息,便早早到玉門關等著。
天將微亮,空氣中還隱約泛著涼意。
傅西蘊抬頭看了看天色,心道,若是下雨,路上恐不好走。
“你在想什么?”穆延暉看她沉思,不由問道,“可是在擔心元箴?”
傅西蘊緊了緊手中的韁繩,回道:“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穆延暉正想寬慰幾句,卻聽一陣馬蹄狂奔而至。
是前去打探的暗衛回來了!
二人相視一眼,夾緊馬背。
“啟稟侯爺!事情有變,西夏太子在前面夾道伏擊顧將軍,人馬眾多,急需支援!”
“蕭晟身受重傷,怎會···”傅西蘊看向穆延暉,呢喃出聲。
前日傳來的信箋上說,蕭晟被林思曜的親兵所傷,刺中肺腑,沒有十天半月,根本下不了床,可這才兩日···蕭晟居然提前一步做好埋伏,伏擊他們!
“看來,戰場是要搭在玉門關了”穆延暉沉吟片刻,立馬做了決定,對暗衛吩咐道:“傳令下去,咱們帶來的人,一部分留在此處,與世子爺匯合,剩下的人去夾道”
“是,屬下聽令!”
“阿舒,你也留在此處···”
穆延暉話未說完,就聽傅西蘊開口說道:“我和你一起!”語氣堅定,滿臉寫著‘不要勸我,我非去不可!’
穆延暉嘆了口氣。卻聽傅西蘊繼續說道:“徐懔會保護我,還有穆奶奶給的暗衛,況且,我的武功本身也不弱”
穆延暉看了看傅西蘊身后跟著的徐懔,“罷了,你既已打定主意,我說什么都不管用!”
“駕”
“駕”
“···”
“你怎么樣?還撐得住嗎?”林思曜將顧南初扶到樹下坐下,“你別再動了,傷口又裂開了,毒還未解,你的血就流干了,到時候,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顧南初聞言,確實不再動,看著不遠處激烈的打斗,“你帶來的兵馬損失慘重,這蕭晟···是打算同歸于盡了!”
林思曜也一臉凝重。
他咬了咬牙,拿出懷中的信號彈,對著西南處發送了一枚。
這是臨走時,昊月國的淮安王給他的,說是應付不來,就以信號求救。
他本來不想要,后來想想,這本來就是淮安王欠他的,不要白不要,沒想到,卻真派上了用場。
玉門關到夾道,少說也有幾十里路,可傅西蘊他們快馬加鞭,只花了一個時辰便已趕到。
“弓箭手準備!放!”穆延暉手一抬,下令道。
“咻咻”
“咻咻”
“···”
雨箭嘩啦來射來,不一會兒,蕭晟的人便處于下風。
“將軍,是穆侯爺來了,還有主母,主母也來了”
援兵到了消息一傳開,頓時就鼓舞了人心。
顧南初一聽,傅西蘊居然也來了,這么危險,她也敢來,真是···
顧不得身上的傷,他一躍上了馬,朝著援兵而去。
林思曜在一旁看著,撇了撇嘴,牽了馬,跟了上去。
看著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不遠處,她俏生生的坐在馬上,眼神清透又明亮,顧南初突然不想罵她了,她擔憂的眼神看過來,顧南初就繳械投降了。
“你怎么···受這么重的傷?”
傅西蘊翻身下馬,走到顧南初面前,語氣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急躁和不安。
兩個月沒見了,從上次在京城分別至今,已足足兩月。
顧南初再也忍不住,下馬將傅西蘊緊緊抱住,心臟整個都被填滿了。
他抱的太緊,仿佛手一松她就會不見一樣。
“行了,我先看看你的傷”傅西蘊推了推他。
顧南初沒動,只是一聲一聲喚著“西西”
“西西”
“我在生氣”傅西蘊悶悶不樂的開口。
顧南初聞言放開了她,見她果然面色不虞。
“氣你不好好照顧自己,受了傷還不安分”
害我···這么擔心!
顧南初唇角微勾,誠懇的認錯:“我的錯,那西西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哎!我說你們倆夠了啊,沒看見這里還有一個大活人!”林思曜想著顧南初中的毒,得盡快想辦法解才是,可偏偏本人不當回事,只好打斷二人。
“阿曜!”傅西蘊這才看見他,她有太多事情想要問了。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他中了毒,我給他把過脈,這毒不好解···”
“什么?你方才怎么不說?”傅西蘊看著他。
顧南初:“這不是正準備說嘛!”
“先回馬車!”
會靈山
墨珽剛收到暗衛傳來的信件。
快步走回馬車前。
“陳姑娘,醒醒!”
這兩日趕路,陳景辭一直沒睡好,這才剛瞇了會,便被墨珽叫醒。
陳景辭:“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墨珽將馬車的套繩解開:“玉門關出事了,我們得快些走,馬車太慢,接下來咱們得騎馬了”
說完才看向陳景辭,“你可以嗎?”
陳景辭點點頭,“那就騎馬,我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