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往事如煙
白澤不見了蹤影,葉秋嵐也只有自己一個人回了獨孤山莊。
聽聞獨孤寂雪醒了,葉秋嵐到是去了泠鳶閣看了兩眼。
只是看著獨孤寂雪和言昱卿你拉著我的手,我拉著你的手,吃飯也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
真是分分鐘亮瞎葉秋嵐的狗眼。戳了戳風聽水問:“他倆怎么回事……原來沒這么惡心人啊。”
風聽水無奈的瞥瞥嘴:“殿下您就當她二人,婚前都有病吧。”
葉秋嵐震驚!婚婚婚婚前?
“他倆要成親?”葉秋嵐疑惑:“獨孤郡主成親,沒有不上報朝廷的道理啊?你們打算怎么說?”
風聽水挑眉,“當然是不說!!獨孤家主的婚事,還輪不到外人去指手畫腳。”
葉秋嵐低頭苦笑一聲:“也是………至少這個時候,獨孤寂雪要干什么,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干涉的,哪怕是陛下也不行。”
風聽水到是察覺出來葉秋嵐的異常,問道:“將軍呢?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葉秋嵐嘆了口氣:“他有事情想不開,不知道要別扭多久。我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你們不是青梅竹馬?”風聽水挑眉。
葉秋嵐笑了一聲:“那也該是竹馬和竹馬啊。哪來的青梅!”
“既然從小一起長大,那么就應該有那么一點默契的……”風聽水解釋道:“如果,你們彼此之間都解決不了的,那么誰也幫不了你們。”
葉秋嵐優雅從容地執起茶盞:“那先生呢?你本身在局外,卻又自己把自己推進了漩渦中心。我相信小澤,有些事情他不說,卻會做。但是先生呢?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啊……”
風聽水搖著折扇,笑道:“現在的小孩都一點也不可愛,小時候軟乎乎的多好玩!不像現在,什么都想要知道,什么都想抓在手里。”
“先生驚世之才……如果沒有郡主,您可以走得更遠。”
風聽水啪的一聲收起折扇,扇柄抵在唇邊,掩飾嘴角的一抹笑意:“得七殿下高看一眼,我還真是三生有幸啊!”
“可是,在您眼中,走得再遠,也不如邕州的一抹夕陽。”葉秋嵐給風聽水續上一杯茶,“我調查過您,那段波瀾壯闊的人生…………不知道您還記得多少。”
“想不到啊……七殿下果然有點本事。獨孤家親自抹掉的過去,您居然還可找到痕跡。”風聽水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不過又隨后釋然:“我現在只想看著寂雪平安長大!往事如煙,不如歸去啊……”
“他還在找您……”葉秋嵐抬頭,對上風聽水的目光:“他……一直都在找您。”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風聽水的目光依舊成沉靜,就像是兩人說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曾經讓我找過一個人……可是先生的音容相貌,似乎是當真不復當年了。直到聽見先生說錦棺,我也是剛剛才想起。”
“哦……這樣啊。”風聽水搖了搖頭,“那你要把我在哪告訴他么?”
“一切先生定奪!”葉秋嵐恭敬的行了一禮,如果風聽水就是當年那個人,這一禮,他受得!
“那就當我死了吧……”風聽水捧起茶盞,輕抿一口道。
“可是……皇叔他!”葉秋嵐似乎是心有不忍。
“你這孩子啊!不是說了一切聽我定奪么!”風聽水無奈:“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是那句話,往事如煙。”
“可是你們就要這么互相折磨?”
“七殿下!你知道我怎么到的獨孤家么?”風聽水沒有回答葉秋嵐!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那個時候寂雪還小,有多大呢……嗯,四歲?還是三歲?那個時候的她可真是人見人愛,巴掌大的團子臉肉嘟嘟的,粉嫩嫩!只是有點傻……”
葉秋嵐最近抽了抽:“先生你確定你是在夸她……?”
“不過她一直都傻……現在也一樣。傻乎乎的對人好,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風聽水似乎是想起了一些溫暖的回憶,臉上的笑意不斷擴大。“獨孤王和王妃帶著女兒去梵華寺請香。可是小郡主可不喜歡聽靡靡之音的吟誦,在王妃不注意的時候溜了出去。”
“而那時的我走投無路,就倒在梵華寺后山的小徑上。我傷得太重了,后頭還有的是追兵……我以為我真的要死了!什么矜傲,什么尊嚴,在瀕死的時候,所有人有的都只是絕望。可是我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小娃娃三步一個顫,邁這小短腿向我跑來。”
“郡主救了先生?”
“怎么說呢……”風聽水組織了一下語言:“她那個小腦瓜應該是擰住了,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人躺在路邊,衣衫襤褸還一動不動。不過郡主么,從小到大都是高屋廣廈,哪里會知道這些!”
“她以為我餓了……所以從小荷包里掏出半個饅頭非要塞給我。我當時是真的笑不出來了。雖然那個場景是真的好笑至極。”
“我不要!可是那張團子臉的殺傷力太大了,她眼睛一眨,眼底就汪起了水。可憐兮兮地看著你,我怕她有危險,想讓她趕緊走。可是追兵到了…………”
“箭矢的破空聲伴隨著馬蹄聲傳來,我想得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娃娃被我牽連。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本來快死了的我,抱起寂雪就沖了出去!”
“而獨孤王親自帶領暗衛滿山在尋找郡主,兩波人撞了個正著,我把寂雪交給王爺就不省人事了。我再一次醒來就已經是在邕州獨孤山莊了。寂雪扒在我的床邊,似乎是想爬上來,可是腿太短,怎么也上不來,我伸手把她撈上來,她就傻乎乎的拍著手笑。”
“郡主很高興……她在路邊撿回來的人醒了。”葉秋嵐也感到一絲的高興。
“那個時候起,我就決定了。好好守著她長大,畢竟丫頭太傻,估計一塊兒糖就能騙走了。我改名風聽水,留在山莊做了她的教養先生……至今……七殿下,你說的那些人,那些事……都過去太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