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語如愿以償,興高采烈地拉著流巖一起逛街,起初他不想動,沒什么想買的東西,覺得沒有在寢室打游戲來得自在。
菲語一個電話打過去,不等他開口,啟動三寸不爛之舌,“大好青年,為何要困在校園里,你看今日風和日麗,晴空萬里,不出去耍一耍,多浪費青春年華。”
“好。”他心里清楚,并不是她的話有多動聽,有多大的說服力強,只是想順從內心的想法,跟她一起度過這個難得的假期。
二人乘坐一個小時公交車,抵達繁華的市中心,在D大站下車。
站在縱橫交錯的立交橋上望去,D大校園美輪美奐,菲語不禁感概一番,“要是高考前看一眼D大,肯定就會好好學習了。”
“現在也不晚”。
“你說考研嗎?據說考D大的人,去年十一月份就開始復習了,現在高數英語都已經復習完一輪,而我還沒有開始。”
“別想了,出來玩就專心玩。”
不遠處的廣場,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五顏六色的自行車。
“哥,我們租個自行車吧”。
“行”。
菲語拉著流巖跑到廣場,開始物色。
“你想租哪種?
單人的還是雙人的?”不等流巖回答,她已經沖進車棚挑選。
兩種車型,各有好處。
雙人自行車共同踩踏可以增加趣味性,能夠考驗二人的默契度。單人自行車能夠增加親密度。
權衡利弊后,選擇了單人自行車。
“我載你”,她推著一輛橙色單人自行車,霸氣十足地說。
“哪有女生帶男生的,我帶你吧。”
“可是,我不習慣讓別人帶,沒有安全感。
況且你那么瘦。”
“怎么,不相信我?”流巖伸手接過車子。
菲語沒有拒絕,單單這一句話,便對他無條件信任,說不清,道不明,他總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她跨坐在后面的軟座上,背過雙手,牢牢按住后車座的邊緣。
身體向后傾斜,與他保持著距離,不免想入非非,幻想著雙手環住他的腰,臉貼在他堅實的后背上,迎著微風,暢游H市。
“你為什么不側坐?”他輕聲問道。
她何嘗不想側坐,優雅淑女,只是那樣不太安全,也沒有合適的地方放手。
“我……那樣坐,不知道怎么放手。”
他來個急剎車,單腿支住地面,回頭掃視一眼,拉過她按在后座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放這里。”
她抽回雙手,說道:“等一下”。
之后換了一個姿勢,側坐在軟墊上,雙手摟過他的腰間,臉頰貼近他堅實的后背。
流巖用力踩踏腳蹬,上身盡力保持穩定,唯恐顛簸,震動后面的女孩。
眼前的一切,那么不真實,如果是一場夢,真希望永遠都不要醒。
這一刻期待過很多次,當它到來的時候,除了竊喜,還有一絲絲失落,也許是自己貪心不足,想要更多。
很多人都覺得她很勇敢,流巖也這么認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喜歡一個人就去表白。
此刻她才分清,那不是勇敢,而是無所顧忌。
此刻,她心中有了顧忌,擔心表白之后,美好時光會變成泡影,詩情畫意的時光會結束。
這個時候表白,對二人的關系,也許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雪上加霜。該說的話,早就說過,他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意,沒有刻意躲避,已是恩澤。
想到這里,她耷拉著腦袋,輕嘆口氣。
“怎么了?”流巖聽見那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溫柔地問道。
“沒事。
快到超市了吧?”
“嗯。”
二人把車停在Y超市總部門口。
Y超是全市最大的連鎖超市,記得第一次看到滾動屏幕上,播放董事長簡介時,震驚不已,因為屏幕上出現的人,與殷妍妍的父親別無二致。
妍妍說過家里是開超市的,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菲語,當真以為妍妍的父母,是那種守著幾個貨架過一輩子的人,后來才知道,她在超市前省略了前綴,“全國連鎖”。
這里很大,七八分鐘才走到生活物品專區。
流巖停留在暖色系情侶對杯前,神采奕奕地說:“你看,還有這樣的牙具杯呢,杯把的地方可以裝牙刷。”
“是呀,挺好的,你要買嗎?”
“我一個人用不了兩個。”
“你不打算給我一個嗎?我大老遠陪你來買杯子,沒功勞也有苦勞呀。”
“誰陪誰出來的?”
菲語心虛地攥緊雙手,撒嬌地說道:“你陪我出來的好吧,那你要不要給我帶一個?”
“可以,你喜歡哪個?”
“綠色的吧,環保。”像一個被寵的小孩子,開心地回答。
流巖拿下綠色的情侶對杯,裝進購物車,繼續前行。
“我還想買一條毛巾,你要嗎?”流巖拿起抗菌毛巾問道。
“我不缺……”猶豫片刻,轉言,“拿一條也行。”
流巖拿下兩條綠色的抗菌毛巾,“你還想買什么?”。
“我想買水果。”
流巖走到水果專區,挑了兩個白梨,菲語咂舌,她最不喜歡吃白梨這樣汁水多,味道淡的水果。
“你喜歡吃梨?不感覺很水嗎?”
“還可以,酸甜可口,潤嗓清喉。
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不要。”菲語躲開,很不理解,他為什么會喜歡吃這種水果,還不如喝糖水。
菲語買了草莓、紅提和蘋果,流巖不禁皺眉,“要不我們回學校再買吧?”
“怎么了?又不讓你拎。”
“大老遠買這么多水果,不沉嗎?
而且也不方便,晚上不是還要去逛夜市嗎?”
之前只是隨口一說,這里離D大夜市很近,想去看看,沒想到他記在了心里。
“那回學校你陪我去買。”
“嗯,可以。”流巖露出暖暖的微笑,將她選的水果放回原處。
“公平起見,你的白梨也不要買了。”
流巖抿唇淺笑,點點頭。
看著他這副聽話的樣子,不禁調侃,“真乖。”
流巖撓頭,真拿她沒辦法。
“馬上清明節了,我想打個耳洞。”
聞言,流巖才注意到,她沒有耳洞,“想打就打。”
“我害怕,她們都說很痛。”
“我也沒打過,不太清楚。”
菲語噗嗤一笑,這個鋼鐵直男,話語誠懇不欺,就是……莫名覺得有點噎人。
“哎,也不指望你安慰我了。”
“我猜不是很疼,跟扎針一樣,咻一下就完事了。”流巖試著用安慰的口吻說道,關注著她的表情,期望著。
“但愿吧,好像用槍打,不是很疼。”
“槍?”
“我也沒見過,走領你見見世面。”說著像拉閨蜜那樣,拉起流巖的胳膊向前走。
二人找到一家首飾店,菲語再次發揮砍價的本領,講下五元錢,數目不多,但因為多次吃虧上當的經驗,習慣性講價。
菲語咬著牙,斜過頭,不敢看老板娘操作,任她在自己的耳朵上動槍。不是很疼,像被蚊子叮咬一樣,但覺得很后怕。
“一周之內,不要劇烈運動,一個月之內,銀耳針不要摘。”老板娘邊收拾器具,邊叮囑菲語。
流巖默默打開手機備忘錄,悄悄記下。
“可以加下我的微信,有情況方便溝通”,老板娘拿出二維碼名片說道。
“好”,流巖和菲語異口同聲地說道。
什么情況?菲語疑惑地看著流巖,他難道對老板娘這樣的感興趣?
老板娘看起來三十出頭,身材纖細,談吐大方,難道他喜歡這個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