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流更厲害地撓頭,斜眼繞過徐子衣,盯著臧玉兒道:“既然你不是徐子衣,那你為什么承認,欺騙教習,罰你再跑五百圈!”
臧玉兒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哪有承認,你冤枉我,罰你跑一千圈!”
曲清流使勁撓頭,似是努力回想剛剛的對話,當他終于回過味兒來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臧玉兒說道:“你一邊呆著去,我要找的是徐子衣,不跟你廢話!”
這時,許多學員都放下了手中的訓練,開始圍攏上來看熱鬧。
曾正文、趙懷湘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饒有意味地看著即將開始的一場比斗。
白皚皚因為參與了營救鐘靈毓的事件,在昨天已被王庭衛隊帶走。
曾正文向曲清流說道:“曲教習,這樣打可沒意思,我們和徐子衣之間還有一場棋戰,不如你也加入進來。”
這時,又有幾位教習擠開人群,走到曲清流身邊,其中一個長須馬臉的人大呼道:“誰是徐子衣,我老石這輩子最瞧不上天葬師,我倒要看看這個徐子衣長得什么德行!”
徐子衣看其他幾個人也都是沖著自己而來,面有不善。
這些人都是剛剛接任教習,他與這些人連面也沒見過,而他們卻個個都知道自己,還口口聲聲都要跟自己過不去。
徐子衣心中狐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們,或者他們是看不慣自己頂著天葬師的身份不來參加訓練?
總之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正在心里盤算時,一邊的臧玉兒早已按捺不住,沖著那位自稱老石的人問道:“天葬師得罪你了么,你又是做什么的?”
老石嘿嘿一笑,說道:“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你就是另一個吧,我早聽說這一屆的學員里出了兩名天葬師,哼哼,我們不和你為難,你退下吧。”
徐子衣看明白了,他們純粹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于是沖著曲清流和老石揖手說道:“幾位教習都是前輩,過往里學生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后一定謹遵教誨。”
老石冷笑幾聲,并不答話,隨手揪起曾正文的衣領,將他拉到身前,冷聲問道:“你們有個什么棋戰來著,說來聽聽。”
曾正文被他揪提著,雙腳幾乎離地,努力掙扎幾下竟無法掙脫,他知道這個老石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只好乖乖地放棄抵抗,說道:“那也是咱們建瓴院的訓練科目之一,棋局規則是由顧總教習制定的。”
曾正文望一眼徐子衣,繼續說道:“我們雙方對弈,他執紅我執黑,兩方需要先各自召集五名高手,依據規則進行對抗。”
“在各自陣營的中心位置,則是雙方的主帥,那也必得是我們各自最尊敬、最在意的人,哪一方若能擊敗對方的主帥,便算是贏了,輸方的五名好手,便要任憑勝方驅使。”
“嘿嘿,這算什么鳥規則,我在意的東西多了,我在意錢、在意女人、在意捕獵時別人不能比我收獲多。”說話的是一個白臉瘦削的中年人,他冷笑幾聲,陰惻惻地說道:“可是真到了生死關頭,那些都算個屁,我最在意的還是我自己!”
那人仰頭大笑起來,說道:“這么說來,我只好自己坐在主帥的位置上,看誰能來擊敗我!”
曾正文跟著一笑,向那人說道:“總有些人,是你豁出性命也要去維護的,不瞞你說,我方的主帥便是顧總教習,為了她,我上山下海,是毫不猶豫的。”
白臉中年人沉默了下來,暗想他一生輾轉于山林間捕獵,在刀尖上過活,從來都是花錢如流水、錢財不過夜。
但若說最珍貴的,還得是自己的命,要他為了那些身外之物丟掉性命,那是萬萬不能的。
然而唯獨顧美林,是他繞不過去的坎。
曾正文見對方不作聲,又說道:“這棋局雖然規則繁雜,但仔細領會卻也頗有深意,我們在對抗中一方面要盡力尋找對方破綻,將對手擊敗;另一方面,又要竭力保護己方主帥,如果主帥落于敵手,就算我們五個人完好無損,那也是輸了。”
曾正文微微嘆息,意味深長地補充道:“漫漫人生路,其實不正如這一盤棋局?我們自信掌控一切,卻也身不由己。”
那白臉人贊同地點頭,說道:“當年我在安魂嶺遭群獸圍困,幾乎全員陣亡,危急時刻顧大隊長帶人趕到,不但救了我,還一路護送我回大明城,親自向國主求情,又助我重新組建起隊伍,這份恩情,我趙刻舟真是豁出性命也不能報答。”
這位自稱趙刻舟的白臉人回憶往事,不禁神情格外肅穆起來,最后說道:“為了大家姐,你這隊伍我加入了!”
老石松開曾正文的衣領,隨手一送將他推出一個趔趄,說道:“這棋局有點意思,我也加入了!”
曾正文點頭應是。
曲清流也跟著聲稱加入黑方陣營。
隨著他們的加入,黑方由原本的曾正文、趙懷湘兩個人一下子擴充到了五個人。
徐子衣默默地看著他們擴充勢力,心道我最在意的只有靈毓而已,有本事你們去把她抓來,我倒謝謝你們!
曾正文環視一圈己方五人,他和趙懷湘都曾得顧美林傳授功法,他憑借金剛芙蓉已經可以擊敗徐子衣,趙懷湘又擅使帝王傀儡手和四顧摘星手,既可遠程攻擊又可近身搏斗。
而曲清流、趙刻舟、石大力三人都是帝國數一數二的高階獵人,實戰經驗豐富。
石大力的實力更不在自己之下,若他們五人聯手,縱觀整個大明城,只怕也難有對手。
曾正文不禁意志飽滿起來,仿佛自己已經贏得了棋戰,又看向徐子衣,得意說道:“徐兄,我方五人已經就緒,而你現在還是獨身一人……”
他掃視一圈人群,更加得意地笑了起來,徐子衣與建瓴院學員的關系不算融洽,想要找到幫手,委實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