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殿
“靈兒,皇兄的傷勢如何了?”
龍煊一身墨色華服,俊朗不凡。
這些日子因太子重傷昏迷,天帝孱弱無心朝政,天朝政務皆由龍煊和太后主持。
今日剛下了朝,龍煊便來清風殿看看皇兄的傷勢。
“太子殿下還未蘇醒,但太醫(yī)說太子殿下這兩日之內(nèi)便會醒來。”
煜靈美麗的臉上滿是笑意,此次太子殿下在她的悉心照料之下不日便會復原。
“靈兒這般開心,想來皇兄也應無大礙了。”
龍煊滿目深情地看著煜靈,伸手拉住她的手:“靈兒!”
“七殿下自重!”煜靈急忙抽回手,與龍煊保持距離,言語之間皆是冷漠。
“靈兒,我知道你心中思慕皇兄,可是皇兄對你……”
“七殿下未免管的太多了,這是我與太子殿下的私事,即便他對我無意又如何,我就是樂意陪著他。”
“你簡直是冥頑不靈,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皇兄!”
看著煜靈冷漠的側臉,龍煊心中妒火中燒,為何無論他如何努力,煜靈始終看不見他的好?
“是不是因為我不是太子?”龍煊用力的抓著煜靈的手腕:“你認為我比不上皇兄,所以從不正眼看我?”
“龍煊,你干什么!你放開我。”煜靈用力甩開龍煊的手:“我這輩子只愿嫁給太子殿下,你別妄想了。”
“這只是你的癡心妄想而已。”
“太子殿下會回心轉意的,他會看到我的心意的。”
“皇兄最在意的是那位月國公主,不是你!醒醒吧,靈兒。”
“那妖女闖下如此禍端,太后不會放過她的。”
“只要皇兄醒來,就會去接她出地牢,你以為皇祖母為何沒有將她賜死?”
“你胡說,她此番害得殿下身受重傷,殿下不會再理會她。”
“皇兄連龍騎令都賜給她了,他又豈會輕易放棄她。”
“什么?!龍騎令給了她?不可能的!”
“靈兒!莫要再執(zhí)迷,十幾年了,你難道還未看清楚嗎?他的心不在你身上。”
“你騙我!”煜靈美麗的臉上滑下兩行清淚:“你定是因為我拒絕你,所以說這種謊話欺騙我?”
“我怎么忍心騙你,若是皇兄在意你,我絕不會糾纏你。”
“我早就知道他心中沒有我,我愿意等他。”
“以前我也以為只要你悉心陪在皇兄身邊,定會如你所愿,可如今我才知道感情之事勉強不得。”
“龍煊,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信你嗎?”
“八年之前,我為了讓你如愿以償甘愿離宮去仙靈族。八年之后我回來,皇兄待你依舊如初,你還不明白嗎?”
“別再騙自己了!靈兒,你可知自我第一眼見你之時,就喜歡你,這些年來從未改變。”
“別說了!”
煜靈決絕的拒絕了龍煊的表白,心中盤算著如何在太子殿下醒來之前讓風華死在地牢之中。
她心中自然知道龍煊說的都是實情,雖然太子殿下昏迷半月有余都是她在悉心照料,但殿下每每夢魘之時喊的都是那個妖女的名字。
煜靈的心中越是愛他,就越恨風華,明明是她先遇到殿下,愛上殿下,為何她一來就吸引了殿下所有的目光,殿下對她那般溫柔,看她的眼神那般寵溺,都令她嫉妒的發(fā)狂。
她的心中恨毒了風華,只要那個妖女還活著她就得不到太子殿下的心,無論如何她都非死不可。
煜靈轉身走向寢殿:“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不然我此生都不再見你。”
“靈兒!”
看著煜靈離開的背影,龍煊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感情之事確是求而不得了,只盼她安好,能時常見到她便罷了。
清風殿寢殿之內(nèi):
太醫(yī)剛給太子殿下診完脈。
“太子殿下的傷勢如何了?”
“無礙了,殿下明日便會蘇醒,微臣這就去回稟太后,先行告退。”
目送太醫(yī)離開,煜靈坐在床沿上看著昏睡中的龍燁,嘴角露出美麗的笑容。
“若是能天天如此看著你伴著你,那該有多好。”
煜靈美目深情,白皙修長的手指撫過龍燁的臉頰,那般地輕柔。
“殿下可知,靈兒心中有多思慕你,為何你總是拒絕靈兒的愛意呢?”
若真如太醫(yī)所說殿下明日就會醒來,看來今夜是去地牢殺月風華的最后時機。
“靈兒知道,定是那個妖女迷惑了殿下,靈兒不會怪你的。過了今晚,再也不會有人介入你我之間了。”
煜靈的眼神中帶著殺意,她俯身輕輕地親吻了龍燁的額頭,起身前往地牢。
寢殿內(nèi)的一切都被偷偷躲在屏風后藍沁兒看在眼中,自太子殿下重傷以來煜靈便日夜守護在殿下身邊,她一直不得機會接近太子殿下,煜靈不過是個區(qū)區(qū)侍衛(wèi),竟敢數(shù)次阻攔她對她無禮。
若是他日太后將她賜予太子殿下做上了太子妃之位,她定讓太子殺了她。
不過沒想到這個煜靈竟這般思慕太子殿下,難怪一直阻攔她探望殿下,
煜靈這般日日守在殿下身邊勾搭太子殿下,得想法子讓爹爹回稟太后早日讓她調(diào)離清風殿才好。
見煜靈走遠了,藍沁兒才從屏風后面出來,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床榻前,凝視著龍燁的睡顏。
平日里高高在上冰冷倨傲的太子殿下,此刻卻安靜的躺在眼前。
難怪個個都愛慕他,長得這般俊逸清秀的天之驕子,只有她才能配的上他。
地牢:
煜靈來到地牢,看見牢頭大姐正在給各個牢房送飯,便拿出太子宮中的令牌攔住了大姐的去路。
“參見大人!”牢頭大姐見了令牌,畢恭畢敬地彎腰行禮。
牢頭大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子宮中的人物,這女人看起來這般妖艷美麗、氣質(zhì)不凡定不是普通人。
“是不是有個叫月風華的被關押在此?”
“是!十幾日前被送來的。”
煜靈用余光瞄了一眼牢頭大姐手中的飯菜:“你去幫我倒壺水來。”
牢頭大姐將手中的飯菜放在桌上,轉身出去倒水:“是!”
煜靈看四下無人之后,從袖中取出一個黑色瓷瓶,往飯菜上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瞬間就融化在飯菜之中,從飯菜外表看毫無異樣。
她看著桌上的飯菜,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大人,熱水來了!”
“哦,放下吧!把飯菜給犯人們送去。”
“那大人稍坐,屬下去去就回。”
“我坐坐就走,你去吧!不必管我。”
牢頭大姐將手中粗糙的茶具放在桌上,端起飯菜就往地牢深處走去。
她悄悄地跟進地牢,在角落看著牢頭將飯菜遞給風華。
“大姐,今日是什么菜呀?”看到牢頭大姐手中的飯菜,風華就覺得肚子餓了,這些日子虧得大姐照應雖然沒有大魚大肉,山珍海味但是伙食還是不錯的。
“青菜豆腐湯和白米飯,今日我當值沒出去買菜你將就著吃,明日我去買只燒雞和你喝兩杯。”
牢頭大姐粗粗的嗓音帶著關懷,風華聽著心中也覺得暖暖的:“謝謝大姐。”
“快吃飯吧!”牢頭大姐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取出兩份碗筷。
“今兒個也奇怪,有個太子宮的大人來地牢打聽你。”
“太子宮?”
“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你大姐我活了半輩子還第一次見到太子宮的人物呢。”
“美麗的女人?”難道是煜靈?是龍燁醒了嗎?“她人呢?”
“現(xiàn)下應該走了吧。”
“她沒說要接我出地牢嗎?”
“這倒是沒有,不過我看她的樣子怕不是個善茬。”牢頭大姐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豆腐送進嘴里:“丫頭,快吃吧!一會兒飯菜就該涼了。”
看風華一直未動筷子,牢頭大姐夾起一塊豆腐放入風華碗中:“丫頭啊,你別急,定會有人來接你出去的。”
風華拿起筷子,正想吃呢,牢頭大姐將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滿臉蒼白、嘴唇發(fā)紫:“好痛啊!”
“大姐,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話音剛落,大姐的眼角、鼻子、耳朵、嘴巴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大姐!!”風華將牢頭大姐扶上床,牢頭大姐的癥狀看似中毒了。
情況緊急,風華也沒時間細想,撿起地上破碎的碗瓷片將手心劃了一到深深的口子:“大姐,把我的血喝下。”
將手中殷紅的血液送入牢頭大姐嘴中,不一會兒大姐七竅流血的癥狀就得以緩解了,還好情況終于穩(wěn)定下來了。
“大姐,你感覺如何了?”
“丫頭,定是那飯菜有毒!噗嗤……”話音未落,牢頭大姐的口中噴出一大口黑血:“今日的飯菜是我從牢中火房中取來的無人碰過,除了剛才去給太子宮的那個大人倒水之外……”
“對了!定是她!”牢頭大姐面露驚慌:“一定是她!”
“沒錯!是我。”煜靈不知何時走進牢中,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壞笑:“你若是乖乖的去死,又何勞我親自動手?”
“煜靈?是你要殺我?為何?”風華扶牢頭大姐躺下,正想轉身和煜靈理論,卻被大姐一把抓住,風華知道她的擔憂:“你放心!”
“為何?你問問你自己,為何處處與我作對,數(shù)度勾引太子殿下,我恨不得你馬上去死!”煜靈美麗的臉變得猙獰,她從腰間拔出一把利劍,一步步靠近風華:“你若不死,殿下永遠看不到我,別怪我!”
“原來是為了龍燁!”
“太子殿下的名諱豈容你這個賤人直呼!”
“你喜歡他,大不了我?guī)湍憧銊e殺我,我怕疼!”龍燁到處拈花惹草的,這下好了,連累她都要送命了。
“花言巧語哄得了殿下,騙不了我。”
“救命啊!”
煜靈的利劍朝風華刺過來……
突然牢頭大姐一把推開風華,利劍刺進了大姐的胸膛,鮮血灑滿了風華的臉:“大姐!”
風華抱著奄奄一息的牢頭大姐痛哭失聲:“對不起大姐,是我害了你。”
“丫頭,你快跑!”牢頭大姐奮力將風華推向牢門口,雙手牢牢的抓住煜靈的劍:“快跑!”
煜靈的長劍又一次刺進大姐的胸膛,大姐垂死跑住煜靈的腿:“跑!噗……”
煜靈氣急敗壞的連著刺了數(shù)劍,一腳踹開了她。
風華拼命的跑,快跑出地牢之時,煜靈手提長劍滿手血污站在她面前。
“你跑啊?”
“煜靈,你是瘋了嗎?”
“我是瘋了,我悉心照顧殿下十數(shù)年,為何你一來就奪走殿下所有目光。”
“你為何要殺大姐?她與你無冤無仇。”
“她是為你而死,若不是你,她會死嗎?”
“煜靈,感情之事勉強不得,你別再一錯再錯了。”
風華被煜靈逼到墻角,無路可走了:“若是龍燁見你這般模樣,只怕他永遠都不愿再見到你。”
“殿下不會看見的,你死了以后,殿下與我就會重新開始。”
“不要啊!救命啊!”風華蹲下身子,大喊救命。
這地牢地處偏僻此時除了牢中的幾個罪犯更無他人,看來是死定了。
煜靈是斷然不會放過她了,她只能閉上眼睛等死了,半晌卻沒有想象之中的疼痛感。
風華睜開眼睛看見,夜凌風站在眼前,而煜靈已昏倒在地。
“月兒!”
“夜凌風!”風華感動的拉著夜凌風的手:“牢頭大姐在里面,你快來幫我救救她。”
風華拉著夜凌風回到牢房,夜凌風探了探牢頭大姐的脈搏:“死了。”
“大姐,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是我害了你。”風華看著渾身是血的牢頭大姐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