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燭火搖曳……
一男子來到陸瑾寧屋里,男子是陸溪,他從寒辛關趕來。
“……多虧公子及時給將軍送去信息,這次我軍大獲全勝”
大熙朝一直受外患之憂,最頭疼的要數北邊的韃子,多次入侵大熙朝,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韃子騎兵強大,驍勇善戰,大熙朝數次出兵,不過屢戰屢敗,而這更加讓韃子氣焰囂張,肆無忌憚。泰安帝在位時,讓陸遠帶兵出征北伐韃子,沒想到第一次反敗為勝。陸遠一戰成名,陸家軍也是那個時候被世人所知……
此后這些年陸家軍對韃子九戰九捷,還收復大熙朝北部疆域。即便如此,韃子還是心有不甘,時不時卷土重來……
這次大戰,韃子各部落暫時放下內部斗爭,集結了數十萬大軍前來。而陸家軍以少對多,打的異常艱難。
在得知顧小爺去定州拜壽,陸瑾寧打定主意要跟去。兩軍對壘緊要關頭,上頭那位只當他少年天性好玩,安國公和陸家眾家眷還在京里,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就像顧小爺說的,陸瑾寧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意在段老將軍,不管這次陸家軍是成是敗,接下來陸家軍日子都不會好過。所以他得早做打算。
陸家軍這次大捷,不久就會班師回朝。陸溪快馬先行,他是先回了京城安國公府再趕來定州,除了告知前線戰況,還有關于鋤醫女的消息,這是安國公特意交代的,茲事體大,不得不慎重。
“祖父可還有其他交待?”得知鋤醫女竟然成了朝廷誅殺的邪靈,而且罪名還是和殘害皇嗣牽連上。陸瑾寧眸子晦暗不明,他想過鋤醫女可能犯了什么事,不曾想到背后竟然還有這么大的牽連。
“老國公讓三公子自己拿主意”
“知道了,陸溪,你先去休息”
天一亮,陸溪就帶護衛來請福娘,同時把院里的護衛全換了。斷舍離看到陸溪,心頭一沉,陸溪以前從未見過,之前應該是被陸瑾寧派出辦事才回來。
“我跟福姨一起去”斷舍離道。
“公子只請福大夫”
“我有事要稟你們公子”,陸瑾寧突然要見福姨,斷舍離只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
“等公子示意了,自然輪到你”
福娘對陸瑾寧的突然來請,心中多少有數,也是該了結了。她不想讓斷舍離擔心,“圓圓,福姨可是會做藥的,會做很厲害的藥”
福娘望了望院里,此時劉大娘,宋大娘,阿滿湊在一起玩牌。她交待斷舍離,“你要看好劉姨,宋姨還有阿滿”
斷舍離意會,“福姨!您自己小心”
陸溪帶著福姨離開,斷舍離裝肚子疼讓護衛去請梁太醫。
“公子說如果斷姑娘實在不舒服,顧府有郎中”新來的護衛面無表情道。
斷舍離:“……”
福姨和鋤醫女肯定有關系,陸瑾寧一定查到什么,而且是關于鋤醫女的,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帶走福姨,陸瑾寧要做什么?他叫福姨去做什么……無計可施的斷舍離只能在院子里干等著,一顆心七上八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福姨一個人回來了。
“福姨!”
“圓圓”
福姨雖然笑著,不過她沒有往日的精采,像沒有活力的木偶一樣。
斷舍離一顆心提起來。“福姨?發生了什么事?”
福娘避重就輕,“圓圓,你想出去逛逛嗎”
“福姨?”
斷舍離心里很不踏實。
聽到福娘問圓圓要不要出去逛,阿滿,宋大娘,劉大娘一下子來了精神。
“福姨!我要去”
“我也要去”
“還有我”
“好,好,都去,都去”
福娘答應下來,此時很高興又很憂傷,這是她唯一還能為她們做的了。
她們能去逛街?斷舍離對這個福利一點高興不起來,有犧牲才有特權,福姨犧牲了什么?
“福姨!陸瑾寧為什么見您?”
“想試探我的醫術”
斷舍離不信福娘的話,“無緣無故,他怎么會讓我們出去?”
“山人自有妙計,我可幫了他的忙”福娘故作輕松。
“他讓您做什么?”
“圓圓,你怎么跟個老婆子似的刨根問底?”福娘點了一下斷舍離額頭。
“就是,圓圓,你今天這么啰嗦”,劉大娘也嫌她婆婆媽媽。
阿滿能上街很高興,“我出去正好看看定州的風光”
宋大娘心存僥幸,“出去了,我們就能逃跑”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
……
跟著斷舍離她們一起出去的除了一群護衛,陸溪也跟來了。說是保護她們,其實就是監視。
宋大娘,宋大娘,阿滿被街上的熱鬧迷亂了眼……
斷舍離和福娘都憂心忡忡。
福娘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機會出來,“圓圓,買些你喜歡的”
斷舍離答非所問,“福姨,我只喜歡你,還有祖母,宋大娘,阿滿”
阿滿站在一個貨鋪的門口,門口一男子面前盤著一條大蛇,隨著男子笛子吹起,蛇跟著笛聲扭動,阿滿看入迷了,她朝斷舍離用力揮手,“圓圓!圓圓!快來”
靠近貨鋪福姨聞到一股奇怪的藥味,這種味道她記憶深刻,和小時候師父收購的一種藥草味道一樣,師父說這種藥草是南蠻特有的,能驅毒蛇毒蟲。
“是南蠻子”
“我們去店里看看”
斷舍離和福娘進入貨鋪。
貨鋪的貨物極普通和平常貨鋪差不多。福姨看了一下,沒發現藥草,不過店里藥草味很濃,越靠近里頭越濃,藥草應該是在后院。
“掌柜,我們能去后院看看嗎”
“這,”掌柜很為難。
在他猶豫瞬間,斷舍離已經和福娘跑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