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到!”
一聲響亮的叫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只見錢塘縣令,張銘帶著差役們趕過來了。
“怎么回事?東瀛使節在哪里?”張縣令一到現場就找找急急的命令手下尋找倭國人,一副丟了親爹親媽的表情,倭國人敢在杭州這么囂張,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什么!方捕頭死了?那東瀛使節呢?什么!!也死了!誰干的!想造反嗎!”張銘一聽說倭國人被打死了,整個人就像一只公雞,在樓上破口大罵。
“什么東西!”關定呸了一口,“自己的捕頭被人殺了,還替別人說話!”
現場的眾人包括縣衙的差役捕快和屬吏們也有一些不爽,再怎么說,方捕頭也是縣衙的一分子,大小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唐吏員,是有品級的。
這眾目睽睽之下,倭國人殺害了方捕頭,群情激奮之下,大伙把倭國人給打死了,替死難的同胞報了仇,你李縣令倒好,不分青紅皂白,一個勁的護著倭國人,方捕頭的尸體還躺在地上呢,不說你有多傷心,連個樣子也不裝一下,大唐怎么就出了這么個奇葩。
“縣令大人,”于烈上前躬身一禮,“這些倭國人,無視大唐律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殺害我大唐子民,被方捕頭一行人抓住后,有公然殺害我大唐官吏,這是在我大唐的土地,這是在侮辱我們大唐,請大人趕緊下令,拿下這些倭人,以示公義,以振國威!”
張銘看著眼前這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有些不屑,
“哪家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狂生!”他手指著于烈的鼻子罵到,“此間大事,豈容你來說三道四!”
“敢問大人,眼下何為大事!”于烈頂了回去,攔住了想沖上來的關定,種叔平等人。
“大膽!”張銘看到有人想沖上來,被于烈攔住,料定這是哪家的公子哥,想必是惹不起自己,才攔住手下家奴,“本官是朝廷欽命的錢塘縣正七品縣令,一縣之長,你竟敢質疑我!本官難道還要你來教我怎么做這個縣令嗎!”
“張縣令好大的官威,我好怕啊。”關定冷笑著說道。
“豎子!又來一個想給本官搗亂嗎!左右!把這兩個鬧事的叉出去!”張銘叫道。
“誰敢!”種叔平,朱明,還有趙南星,關定,四個人隨即把佩刀抽了出來,趙南星還拿著一把火銃對著張銘。
“混賬!”張銘又驚又懼,“你們是要對抗官府嗎!是想造反嗎!給我拿下他們!”
差役們四下圍了上來,把于烈一行人堵在樓梯上,
“關兄,亮身份吧。”于烈看了看關定。
“都給我看清楚了!這位是新晉的武定伯于烈!北境薊州大捷的英雄!當朝太傅于青的四子!朝廷欽命的倭國使團接待正使!哪個不開眼的想上來!”關定不愧武將,一嗓子吼得是整個西子樓都能聽到。
“武定伯?”
“于青四子?”
“果然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文武雙全。”
一時間,樓里的人都打量起于烈來,錢塘縣的差役就有些進退兩難,眼巴巴地看著李縣令。
“武....武安伯?!”張銘有些傻眼,怎么就出來個武安伯,伯爵是超品勛貴,更何況于烈還是于青的兒子,于青什么人?大唐的士林領袖之一,文臣楷模,桃李滿天下,還是當朝太傅,帝師,當朝宰輔,于家一門,除了這小兒子于烈,各個也都是國之棟梁,他張銘不過是杭州本地豪族張家的一個旁支,雖說是地頭蛇,可是他一個小小的縣令也不敢這么明目張膽地和一個伯爵作對,更何況還是一個有背景的伯爵。
“伯爺,”張銘改變了語氣,“下官錢塘縣令張銘,剛才不知道是伯爺,多有得罪,請伯爺恕罪。”
“呦,不敢,張青天,您多大的官威,我這一小伯爺可不敢,人多勢眾的,咱怕您打我板子。”于烈搖了搖扇子,賤賤地說道。
“伯爺,咱們還是趕緊寫信給太傅他老人家吧,這錢塘縣令啊,惹不起。”朱明也幫腔道。
“是啊,伯爺,我也趕緊找我義父去,這錢塘縣令吶,一般人惹不起。”關定也說道。
“您是?”張銘看關定也不像一般人,問道。
“在下征東大將軍麾下侍衛長關定。關大將軍也是我義父。”關定笑了笑。
“原來是小關將軍,”張銘有些無奈,這下子惹上禍事了,哪邊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伯爺,將軍,下官眼拙,請二位擔待。”
“張縣令,您現在準備怎么辦,這件事。”于烈問道。
“這,”張銘看的出于烈的態度,“這些東瀛人,雖然是東瀛的使節,但是無視我大唐律法,還殺害我大唐的官吏,按大唐律當斬,下官這就讓人把這些尸體帶回縣衙,讓東瀛使團來認領尸體。”
“嗯,張縣令大唐律記的不錯,這樣,本使明天和你一起會會這些東瀛鬼子。”于烈笑了笑。
“諾。”張銘只得陪著苦笑,明天看來是又要再生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