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子樓血案發生后,第二天一早,閩浙總督,杭州鎮守太監,浙江布政使,浙江按察使,浙江都指揮使,浙江巡察御史,聽風閣浙江千戶所千戶,杭州知府,一大早相關人等便馬不停蹄的趕到錢塘縣衙門,一時間,錢塘縣衙是堵的水泄不通。
“你就是武安伯?”說話的是閩浙總督胡憲,還掛著右都御史的銜,是大唐東境的封疆大吏,不同于別的地區,東境貿易發達,是大唐重要的財稅區,江南的商賈各個腰纏萬貫,身價不菲,東境一向是大唐油水最多的地區之一。
閩浙總督胡憲,吉庶士,一開始是清流言官,后來派到浙江擔任巡察御史,一次倭寇數百人進犯臺州,恰好胡憲在視察臺州軍備,機緣巧合之下,他成功擊退入侵的倭寇,從此,走上了一條不一樣的路,因為知兵事,一開始朝廷任命胡憲為浙江兵備道,前后三年,胡憲便晉升為閩浙總督,晉升之快,古之未有。
時年,倭寇橫行海上,征東軍兵力不足,守成有余,出擊不足,因為財政的吃緊,大部分的稅銀用在了西南北三個方向,胡憲也只能保證東境境內見不到猖狂的倭寇,可是,在海上,來往商船無不深受其害,此時,東境海面上最大的一股海上力量是浙東海商,其領導者王志,是東境首屈一指的大商人,貨物暢銷海外,因為王家的海上力量,胡憲和王志達成共識,王志領著備倭參將的頭銜,浙東一段的海防都交給了王家來打理,因為王家的幫助,東境得以安穩了幾年。
可就在今年,倭寇又猖獗起來,頻頻進犯,浙東海商在內的海客都受到了襲擊,胡憲派人去找倭國使團來說過此事,可倭國使團的人只能說倭國國王只是個架子貨,手下的大名是一個也管不住,恰巧中都大亂,狼煙四起,北境已經開戰,南境則是一直不太平,西境的沙陀又蠢蠢欲動,東境的倭寇像是算準了一樣,開始更肆無忌憚的襲擾海防,搶掠東境。
不得以,胡憲上表朝廷請派得力人手來處理東境事宜,一開始,聽說派來的是指揮薊州大捷的新晉武安伯于烈,胡憲想總算是派來一個能人了,可是誰知道,人還沒見過,就惹出這么檔子事來,雖說和于烈無關,但是他也是牽扯其中,胡憲深感頭疼。
“正是,參見總督大人,聞名不如一見,大人果然氣度不凡。”于烈拱手施了禮。
“伯爺客氣。”胡憲回了禮,問道,“此事依伯爺之間該如何處理?”
“倭國使團無視大唐律法,行兇殺人,死不足惜。”于烈停了停,接著說道,“倭國使團怕是也不干凈,應該徹查使團人員。”
“伯爺,本朝禮儀之邦,東瀛使者遠道而來,吾等如此待客之道,豈不被人恥笑。”說話的是浙江的巡察御史。
“笑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倭國人殺我大唐官吏,百姓,豈可輕易饒恕,你置大唐天威于何地!”于烈聽完,狠狠地噴了回去,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只知清談,不重務實的官。
“伯爺,下官已經查明,被殺之人不過是青樓里的一個女婢,買了身的賤奴罷了,伯爺不必認真,至于那捕頭,多給些銀兩便是,何必壞了與外邦的交情。”杭州知府也說了話。
“婢女難道不是人嗎!方捕頭難道就值幾十兩銀子!那可是人命!”于烈有些惱火,這些渾渾噩噩的官員才是東境倭亂如此囂張的原因。
“伯爺別急,”按察使忽然開口了,“犯了法就要治罪,倭國使節殺我大唐官吏百姓,按大唐律應該一并拿了治罪。”
“我也贊成,倭寇和這幫人肯肯定有關系,我親自帶兵拿了他們!”悶在一邊都指揮使也說道。
“拿了,撮爾小國,豈容他們如此放肆,俞總兵,麻煩你跑一趟了。”胡憲對著都指揮使說道,浙江都指揮使俞龍,性格火爆,是從小兵一步步當上這個都指揮使的官職的,他也是東境的備倭總兵官,所以也叫他俞總兵。
......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俞龍帶著手下的兵把使館里一眾倭國人都帶了過來,為首的叫石原三郎,是一名武士,看起來很猥瑣。
“石原,事情的經過俞總兵都和你說了吧。”胡憲問了問。
“胡大人,你們大唐公然殺害我們使團人員,欺人太甚了!”石原三郎有些囂張的說道。
“石原,你搞清楚,是你們的人公然殺我大唐子民,這都是他咎由自取。”布政使說道。
“大人你的話我要上報朝廷!”石原惡狠狠地說道。
“石原,注意你的態度!當我們大唐是紙糊的嗎!”胡憲沉聲說道。
“石原是吧,”于烈突然發聲,“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跟我們這么說話,你覺得我們侮辱你可以宣戰啊,大不了就干上一仗,俞總兵,你說呢?”
“哈哈,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