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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焱之楓

間章Ⅱ·尚為人

黑焱之楓 殘風中的記憶 9717 2019-07-13 10:37:41

  遠處是一片小山,翠綠的植被從半山腰一直蔓延到山頂,清脆的鳥鳴從山間飄蕩而來。山間的泉水匯聚成一條清澈的小溪穿過山腳下不遠處的原野,原野上長滿著紅色的艾薇花,這種花的花朵很小總是成團簇狀聚集在枝頭,像是一團團小小的紅色小棉球。

  “貝爾,哈哈,快過來,你看是花誒,好多好多的小花!”

  “希崎,你跑太快了啊!大人們說不能來這邊的。”

  此時一個小女孩和小男孩正嬉戲在花叢之中,名為希崎的小女孩嬉笑著在花叢中轉(zhuǎn)著圈,開心地蹦跳著,而另一邊名為貝爾的小男孩則是費力地撥開一直到自己腰部那么高的花,順著聲音尋找著小女孩的蹤影。

  不過就當小男孩撥開花叢終于來到。小溪邊時,卻發(fā)現(xiàn)早已不見小女孩的蹤影。就在這時,身后的花叢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人影突然從花叢中越出從背后抱住了小男孩。

  “真是的,希崎,快放開我啊?!?p>  “不放就不放,貝爾你能拿我怎么樣?!?p>  “我們要快點回去了哦,要不大人們該擔心了?!?p>  小女孩撒著嬌抱著小男孩在花叢中打著滾,玩累了兩個人就仰著面,開著藍藍的天空一起發(fā)呆,然后互相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被對方臉上的泥巴逗著發(fā)笑。

  “貝爾貝爾,你說,你長大后想干些什么啊?”

  “欸,我還沒想好呢。你呢?希崎想干些什么呢?”

  希崎伸著雙手正對著天空,陽光從指縫間透過,明亮又刺眼。

  “我嗎?父親母親想要我成為一名教會的祭祀,所以想要把我送進見習修道院進修來著,至于我自己則是沒別的什么想法啦?!?p>  “欸,是這樣的嗎?那我就要成為一名騎士?!?p>  “一名騎士?為什么啊,貝爾不是最討厭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嗎?”

  “因為希崎啊。”

  “我?為什么呢?”

  “如果希崎要是成為了一名教會的祭祀的話,我就要成為教會的騎士,這樣就可以守護在希崎旁邊了哦。”

  小女孩望著小男孩天真的臉龐上露出的堅決的表情,微笑著伸出自己的小手指。

  “那說定了哦?!?p>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魯姆鎮(zhèn)位于帝國的南陲邊境與諸王國接壤之地,向來作為一處交通要道上的小鎮(zhèn)總是有許多商旅停泊休整,鎮(zhèn)上總是洋溢著一股繁榮茂盛的氣息。

  鎮(zhèn)子的最中心是一處教堂,教堂屬于全帝國境內(nèi)最大的教會——光明教會,信奉著光明之神的信徒們聚集于此向著世界的光明神獻上自己的祈愿。光明教會的信徒上到王公貴族下到農(nóng)民百姓影響力很大,不過卻一直有意不去觸碰帝國皇族的權(quán)威,這或許是遵從著教義中的‘無爭’,抑或是單純的懂得辨明局勢。

  中午時間是歇息的時間,往常來說街上的店鋪都會暫時打樣,而教堂這個時候也往往會暫時關(guān)閉,修女們會趁此時機用餐以及打掃教堂。

  年輕的見習祭祀希崎此時正跪在彩花天窗的面壁室中練習著,至于練習的是什么,希崎其實自己也不是特別清楚,這是她自成為一名見習祭祀以來每日的功課,就是在這間面壁室中參悟。

  當初父母將自己送入了見習修道院中培養(yǎng)的時候,在希崎看來可能結(jié)下的日子中自己注定會與成堆的神學教材和神父們的無盡嘮叨中渡過,不過罕見的,希崎成為了少有的特殊生,她憑借著超人的天賦被提前送入正式的教堂成為見習祭祀,而自此,每天面對著面前的這堵平淡無奇的墻就成為她每日的功課。

  “祭祀大人,有一位男人在教堂外說是要找您。”雖說希崎現(xiàn)在只是見習祭祀,但是由于這座教堂實際上只有她一位祭祀,城里的大主祭每個月才來一次,所以她也實際上成為了這里的主祭,負責每周的禮拜導引。所以這里的修女們自然而然地習慣于叫這位比自己還小的少女為祭祀大人。

  “男人?”

  “是的,看服飾像是一位騎士的侍從,而且像是教會騎士的侍從,最主要的是他說出了您的本名,所以才向您請示?!毙夼Ь吹匾蛔忠痪涞鼗貜偷馈?p>  “讓他進來吧,到懺悔室就好?!?p>  “是的?!?p>  男人被修女領(lǐng)到了懺悔室,修女在男人進去后,自然地為他帶上了門,就選擇了離開。

  男人坐定后,還是緊張地向四處張望,用謹慎的語氣,低聲向眼前帷幕后面問道“這里···這里沒有別人了吧?”

  “當然···”帷幕被直接地拉開了,希崎將帷幕一邊扎著一個結(jié)掛到一邊,一邊繼續(xù)說道“那么說吧,貝爾。這幾年過的還好嗎,為什么一直都沒來找過我,我都快在這憋死了,沒人和我講話?!?p>  貝爾則是雙手合十,真誠地像是在道歉一樣“非常抱歉希崎,這主要還是不想打擾你在修道院的修行嗎,只不過沒想到你能如此之快地就成為了教堂的正式祭祀,真是令人驚訝呢。而且說到?jīng)]人講話,我想這里有很多修女啊?!?p>  “成為祭祀什么的還沒達到呢,現(xiàn)在只不過是見習祭祀罷了。至于這里的修女姐姐,她們?nèi)送玫摹ぁぁむ拧ぁぁぁぶ徊贿^就是太沉悶了些,完全說不上話好吧,所以一直在等著你來找我啊?!逼鋵嵪F橐彩侵赖模夼3种鋵嵅攀钦_的,而且作為祭祀讓貝爾常來找自己也是不對的,不過即使如此,成為了見習祭祀的她仍難以完全改變自己的一些本來的性格,捺不住寂寞。

  “雖說如此,但是很抱歉,我這次來就是辭行的,雖說有考慮過要不要不辭而別,但是想到這么幾年也沒來看過你很是過意不去,所以今天才趁著休息來找你?!?p>  “辭行?你要去什么很遠的地方嗎?!?p>  “嗯!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其實哦,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位教會的圣騎士大人的侍從了哦,每天有從圣騎士大人那學到很多,正在向一位真正的騎士進步!而最近圣騎士大人說愿意帶我去帝都,在那里我或許能成為一位真正的騎士,所以今天才會來找你說這件事?!?p>  “什么嘛,原來如此。不愧是貝爾嗎!”

  “唉?不愧是我?是為什么呢?”貝爾擺出了一副不解的神情。

  “因為貝爾想成為一名騎士才會去成為的啊!”

  “也沒你說的那么夸張吶,也就是因為有動力吧?!?p>  “動力?”

  不過說到這貝爾卻是有些神色緊張地撇過頭“啊,沒什么,沒什么?!?p>  隨后貝爾站起身來,向著希崎行了一個蹩腳的騎士禮“那么祭祀大人,在下時間緊迫就先行告退了哦?!?p>  希崎沒有說話,只是帶著甜甜的微笑,對著貝爾點了點頭,做出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不得不說,和祭祀這個身份不是很配呢。

  ---------

  魯姆鎮(zhèn),作為帝國與王國交界處的城鎮(zhèn),位于交通要道上,為它帶來了貿(mào)易上的好處,但同時也讓它成為了兩個國家之間摩擦的位點。

  曾經(jīng)有一位歷史學家曾說過,戰(zhàn)爭是一臺殺戮的機器,攪拌著敵我的殘肢。不過這句話有一點錯誤,戰(zhàn)爭真正所摧毀的是,飽受戰(zhàn)火地區(qū)的人民。

  往常來說,帝國和王國在邊境多有摩擦,這早已是不爭的事實,但是至少至今為止,還從沒有動過真格。

  1000年,在這個紀年第一個千年到來之際,除了城市中慶典所放的煙火外,炮火也遮蔽了天日,在這邊境的往日繁榮之鎮(zhèn)中,火光照亮了夜色,黑色的墟煙融入黑夜之中,空氣中彌漫著大火炙烤過之后的糊焦味,其中既有木頭的,也有肉的。鮮血的氣息在飄散,仿佛是最兇殘的野獸在大快朵頤著自己的獵物一般,身穿輕甲的身影游蕩在小鎮(zhèn)的每個巷道之中,慘白的刀影收起時總伴隨著猩紅。

  魯姆鎮(zhèn)的教堂門被敲響了,在黑暗空蕩的大廳中一次又一次回蕩,卻無人應答。

  整個教堂的禮拜廳中只有一位穿著白色禮祭服的主祭,昔日的見習祭祀如今也成為了一位真正的主祭,此時的她緊閉著雙眼,面對著教堂天頂?shù)牟噬鹆ЩㄧR默默祈禱著,冰冷的月光透過花鏡灑下,原本鮮艷的色彩也被蒙上一層凄白。

  烈火燃燒的噼啪聲,男人的怒吼聲,女人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填滿了這座小鎮(zhèn),刀劍交織發(fā)出清脆的鏗鏘聲,鋼鐵入肉將鮮血和生機全部剝奪。主祭大人卻是平靜著矗立在大廳正中央,仿佛大堂里的排椅上還坐著往常前來禮拜的人,她雙手合十,微微欠身,恭敬著對著墻面后的天空,神明所在之處祈禱。

  門被打開了,或者說被徹底撞開了更加合適,背著月色,看不清前來的人的樣子,不過身為主祭的希崎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的劍還沒收起來,劍尖流淌著鮮血滴落在教堂的潔白的大理石瓷磚之上,滲入磚縫之間向遠處蔓延。

  “你們是來禮拜的,還是朝奉偉大的光明神的?”希崎用著平靜毫無波瀾地語氣說道。

  但是來者卻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緩緩地邁開沉重的步伐,向著主祭的方向走去,盔甲的摩擦聲在空蕩的大廳里出奇的明顯,血滴滴落的聲音也是。

  “這里,不歡迎無信無憐無義者,您請回吧?!敝骷来笕饲飞砭瞎f道,仿佛就和往常一樣,絲毫沒有慌張的神色。

  那個人走進了,透著微弱的燭光,希崎終于透過微弱的燭光看見了他的樣子,黑色干凈利落的短發(fā),臉上帶著清晰丑陋的刀疤,身上穿著王國軍的制式輕甲,手上握著的劍刃上刻著所屬軍團的編號,不過卻由于浸染了鮮血早已辨識不清。

  那個人兇惡地一把抓住希崎的衣領(lǐng),將主祭拉到自己身前,在極近的距離下,兇惡地問道“剩下的人呢?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座小破教堂還藏著不少人吧,難道不是嗎,我想空氣中這股腐敗的耗子味,已經(jīng)出賣了你們。如果現(xiàn)在交出來,我想還能饒你們一命”

  “這里沒有您想要找的人,請您回去吧?!?p>  “沒有?撒謊可是不好的!”

  “這里是教堂,光明教會的教堂。”希崎依舊保持著平靜淡然的語氣說道。

  這里的確藏著許多人,這些人大多都是鎮(zhèn)上的婦女兒童,在敵人剛開始襲來時教會第一時間就將這些人藏到了教會的地下室之中,現(xiàn)在正跟著修女們呆在一起,而男人們則是紛紛選擇了與敵人戰(zhàn)斗到底,哪怕是鎮(zhèn)上有名的幾個地痞無賴也是紛紛選擇了反抗。有是不得不說,人真是一種奇怪有矛盾的生物,擁有著求生的本能,卻選擇赴死。

  “哈?教會?光明教會?!算個屁!老子王國人,光榮的埃斯塔亞王國的戰(zhàn)士,會信你們帝國的那些屁玩意?!說實話,要是什么圣利安教會,上面的確囑咐過要給幾份面子,你這光明教會祭祀是吃了屎咋地了,說話這么沖,光明教會了不起啊,要拿出來炫炫?”

  “請您尊重教會,教會從不參與國家之間的爭斗,我們在王國也有教堂設立和信眾,所以也希望您能不要將無謂的殺戮帶到光明教會的教堂中來?!毕F榻z毫沒有畏懼,與眼前的暴徒直視著。

  沒有絲毫前兆,男人猛然出拳猛擊在希崎的腹部,一腳把她給踹翻在地。

  “老子今天,就要好好看看你有幾根骨頭?來人,把那家伙拿過來?!?p>  希崎被踹翻在地,腹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理智卻強行讓她保持著理智,她余光睹到了大門處又進來了幾個人,全部穿著一樣的王國的輕甲。

  “老大這樣不好吧,她畢竟是教會的,我們只要找到人殺掉就好了,教會的人還是···”

  “你閉嘴,你懂個屁,教會的人?那不還是這里的人,還不是帝國人?而且老子給了她機會,是這個女人不識抬舉!”男人打斷了他的手下。

  “現(xiàn)在···”

  啊~~~!一聲慘叫此時卻從不遠處傳來。

  “怎么回事!”男人皺著眉頭說道,不過在有人回答他之前,他就得到了答案。

  一位騎士,一個人騎著皮甲的戰(zhàn)馬殺入了己方的步兵群,在他的長槍下頃刻間已經(jīng)有幾個人丟了小命,事實證明,適用于街巷戰(zhàn)的輕甲此時在騎兵的騎槍面前是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騎士翻身下馬,換上了腰間銀色的長劍,砍瓜切菜般就把王國的士兵陣線穿破,透過這外面的火光,男人認出了騎士盔甲上的標志,銀色的太陽徽章,光明教會的標記。不過奇怪的是,這種邊境城鎮(zhèn)一般來說不會有圣騎士駐守,那些騎士往往都會駐扎在帝都這樣的大教堂,教會的本部分部所在之地。而且,現(xiàn)在來的這個圣騎士還是單槍匹馬。

  看到男人正在向教堂這邊走來,男人做了一個手勢,身邊的手下全部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將盾立于身前,拔劍出鞘,架開戰(zhàn)斗姿勢以一個弧狀陣型圍了上去。

  圣騎士用雙手持劍,直接向?qū)Ψ疥囆椭醒霙_過去,銀色的劍砍在盾牌上竟然直接將盾牌從中間辟開,劍刃順帶著將對方的手一起給斬斷。

  不過此時四周的其余士兵卻是已經(jīng)乘機圍了上來,并沒有因為隊友的受傷而停下腳步,他們知道,圣騎士的長劍需要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才能發(fā)出威力,如果被貼近近身戰(zhàn),那么就只能是掙脫不得,被己方用短劍刺死。不過圣騎士卻早已料到了,對方接下來的舉動,將銀色的長劍在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劍花,猛然插入地面,爆發(fā)出巨大的沖擊波,將四周的敵人給沖散。而就在敵人僵直的一剎那間,圣騎士用肩膀撞擊在其中一個敵人的盾面上把那個人,撞了個措手不及。圣騎士趁著對方,盾牌撤防的間隙,長劍刺入對方的肩膀旋轉(zhuǎn)手腕,劍身直接挑斷了敵人的,手臂神經(jīng)。

  不過就在此時,從遠處飛來一柄巨斧目標是圣騎士的背部,不過這個攻擊被圣騎士留意到,側(cè)身向一旁飛躍而去,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飛速的重新爬起來。

  男人在一旁早已看不下去了,他有想過自己的手下會敗退,但是還沒有想過會這么快,他決定親自出馬。

  他徑直向前,走去,撿起了地上剛才用來投擲的巨斧,抗在肩膀上,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擺出了戰(zhàn)斗準備姿勢“老子是王國禁衛(wèi)師團第3支隊戰(zhàn)斗隊長迪蘭·卡頓,準備給老子瘦死吧?!?p>  圣騎士則是重新將長劍架在了肩上,正對著敵人同樣的擺出了戰(zhàn)斗姿勢“在下光明教會第一圣騎士團圣騎士貝爾格萊斯?!?p>  幾乎是在同時兩個人對對方發(fā)起了沖鋒,長劍與巨斧交織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鏗鏘聲,劍刃與斧刃刮擦出的火星,四處飛濺。

  不可思議的是,盡管兩個人之間交擊的速度很快,但是迪蘭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揮動巨斧抵擋住貝爾的劍。這主要還是由于迪蘭使用了名為‘徐風’的戰(zhàn)技,這種戰(zhàn)技往往是重型武器使用者必備的一類戰(zhàn)技,在面對使用中型武器的敵人時才能跟的上對方的節(jié)奏。

  不過另一方面,迪蘭雖然跟的上對方的節(jié)奏,但是按理說重斧在招架與攻擊的同時按理說都不是長劍所能抵御的,現(xiàn)在卻是自己隱隱落入下風,迪蘭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通過長劍傳導到自己斧柄上的巨大沖擊力,簡直快趕得上戰(zhàn)錘了!

  實際上這是由于圣騎士所掌握的圣言術(shù)的加持,貝爾現(xiàn)在所加附在劍刃上的是一種名為落雷的圣言術(shù),可以有效地增加攻擊時所產(chǎn)生的沖擊力,一般來說是為了破甲才會使用的特殊型圣言術(shù),但不得不說用在和重型武器的交鋒中也是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小子,你的劍太慢了,有本事再快點??!哈哈哈!看斧?!钡咸m一邊交手一邊出言嘲諷,不過貝爾卻并沒有理他,只是專注于發(fā)起新的進攻。

  終于貝爾乘著對方招架自己一擊墜斬的時間,通過圣言術(shù)‘風椎’加強腿部的速度與力量,快速一擊抽腿猛擊在迪蘭的側(cè)腹,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迪蘭一時間卸了力,手中的巨斧也掉在了地面上,貝爾想就此終結(jié)這場對決,長劍直刺向迪蘭的心臟位置。

  不過沒想到的是,迪蘭不退反進,側(cè)身驚險地躲過了致命一劍,任憑劍刺入自己的上臂之中,自己整個人壓在了貝爾身上,雙臂像一副鐵鉗一般緊緊鎖住了貝爾,一柄小刀從背部板甲的縫隙中直接穿入了貝爾的身體,這就是迪蘭一直在等待的時機,他知道如果一直打下去,自己肯定不會是對方的對手,所以不如干脆將計就計,露出破綻讓對手松懈,然后發(fā)動偷襲。

  現(xiàn)在看來,迪蘭的計劃很是成功,他的匕首上涂著軍隊特質(zhì)的麻痹毒藥,這種毒藥是從南方密林中的一種毒蛇的蛇毒中提煉出來的,只需要稍稍一點,便可以放倒一頭成年水牛。所以對于貝爾來說,被這種毒刀命中的一瞬間,全身仿佛過了電一般,僵直難以動彈。

  “你個混蛋,這是違反騎士道的行為!”倒在地上的貝爾憤怒地咬牙切齒地譴責道。

  “騎士道?管老子屁事!老子又不是傻X騎士,管那么多干什么?!钡咸m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卑鄙下流!毫無一個戰(zhàn)士該有的尊嚴!”

  迪蘭在貝爾面前忍著痛將長劍徑直從上臂中抽出,旁邊的手下開始幫他用繃帶包扎劍傷,他則是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支粗糙劣質(zhì)的卷煙,在旁邊的火堆上隨意地就點燃了香煙,甩滅了明火就咬在嘴里狠吸一口。“戰(zhàn)士的尊嚴?什么狗屁玩意,那是貴族老爺們和愣頭青才會去考慮的事,在戰(zhàn)爭的時候,什么能讓你活下來的才是可以依靠的生存之道。我所遵守的只有生存之道?!?p>  “你所謂的生存之道就是濫殺無辜嗎!就是在這屠殺普通的百姓嗎!”

  迪蘭不屑地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動彈不得的貝爾的臉“我就是殺人了,你能拿我怎么滴吧。你們帝國軍隊十年前,二十年前難道就沒有殺過王國的百姓嗎,現(xiàn)在輪到自己的時候就開始反過來大談大義了嗎?”

  “那和百姓無關(guān),和教會也無關(guān)!”

  “無關(guān)?!我認準的不是你們哪個狗皇帝,也不是哪個軍團,我看的就是你們這些帝國人,惡心的鬣狗般的人,管你是戰(zhàn)場上的士兵還是平常百姓,我只知道,帝國人是敵人,是敵人就要全部殺干凈,懂了嗎?”

  “你就不怕遭到神明的譴責嗎!”

  “老子信戰(zhàn)神,他老人家····就是讓老子們多殺點。”迪蘭說罷開始放聲大笑起來,他干唖的嗓音回蕩在教堂之中。“快,你們幾個,去找找藏在這的蛆蟲,找到就全部關(guān)在地下室里燒死好了?!钡蟻営谑菍χ赃叺谋棵畹?。

  另一邊兩個士兵則是將希崎大主祭押了過來。迪蘭看了看眼前的一個其實和大主祭,用著一種嘲諷的語氣貼著兩個人的臉說道“怎么樣,全死了,哈哈哈哈!你們所要守護的人全死了!哈哈哈哈!帝國的軍隊不會來的,這里他們早就放棄了,現(xiàn)在是王國占領(lǐng)區(qū),我們在這里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你們?nèi)拦猓@里就是光榮的埃斯塔亞人的土地了!”

  希崎沒有在意迪蘭的嘲諷,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望著前來企圖救援的騎士,貝爾。

  “你怎么來了,帝都呆的不舒服嗎。”

  “我聽說王國軍進攻了這里。”

  “所以呢,就為了這個。”

  “當然?!?p>  在貝爾心中,眼前的人與幾年前不一樣了,不像以前的少女一般活潑開朗,說話的語氣漸漸像帝都的那些主祭一樣,絲毫不透露出任何情感。

  在希崎眼中,貝爾也變了,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也成為了教會的核心力量之一,不再是以前那個懦弱的小男孩了,但是總有一點沒變。他可能還記得吧。

  “什么嗎,原來你們倆認識啊?!笨粗鴥蓚€人對話迪蘭才發(fā)覺兩個人估計是認識的,這也很好解釋了圣騎士小子為什么會單槍匹馬來的原因了吧。等下,說不定有個很好玩的主意哦。一抹邪惡的笑容掛在了迪蘭的臉上。

  “我說,你們知不知道,審問官一般是怎么折磨犯人讓他們開口的,雖說我沒什么想要榨取的情報,不過要不我們來玩?zhèn)€游戲?!?p>  貝爾謹慎地看向迪蘭“你什么意思?”

  “很簡單,你只要保證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nèi)不出聲,我就放了這個女的,怎么樣。”說著迪蘭又踹了踹一邊的希崎。

  “你想干什么?”貝爾皺著眉看著眼前的男人,實際上他本來早已做好了赴死的覺悟,但是看樣子眼下貌似有個可以解救希崎的機會,不過他卻也注意到希崎一直在以一種幾乎是懇求的表情看著自己搖著頭。

  迪蘭從身邊手下的腰間抽出一把短劍,緩緩走向貝爾“很簡單,就像這樣!”說著,準確無誤地一劍穿入了貝爾的手腕處,那里是手筋的位置,可以說是每一個武者的第二命脈。

  迪蘭發(fā)力將劍刃旋轉(zhuǎn)了一卷徹底挑斷了貝爾的手,剎那間貝爾就感覺完全對左手使不上勁,不過盡管疼痛再劇烈,他也忍住了,要是自己這能忍住,或許,希崎就可以得救了。

  “喲,小子還不錯嘛,挺能忍的。”迪蘭也又有點意外,按理說如此疼痛的感覺,是個人現(xiàn)在不說哭出來也該哼兩聲。

  “話說,你們圣騎士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樣呢?是用鐵做的嗎,是不會疼嗎。”說著迪蘭這次又將短劍從貝爾的右肩鎖骨處以一個精準不挑斷動脈的角度穿入,不過為了避免因為拔劍造成持續(xù)性流血直接殺了他,迪蘭干脆就把短劍留在那。

  他又不知道從哪弄到了一根鐵針,和縫衣服的那種完全不一樣,感覺乍一看就有半根手指那么粗,從貝爾的指縫間直接穿入,就像是在手指上打了一枚釘子。盡管這樣的折磨不會造成特別大致死的傷害,但是往往疼痛卻是難以忍受的,比直接致死的攻擊更加難以忍受。但是貝爾忍住了,通紅的雙眼死命盯著迪蘭。

  “哈哈哈哈!有趣,實在有趣,你們這些帝國人,真的是太有趣了呢?!钡咸m似乎有些變態(tài)地笑著。

  “求你,不要再做下去了,求你?!币慌缘南F榇藭r低聲地哀求道,她看不下去,貝爾再受這種折磨。

  “不再做下去?不做下去,他要怎么救你呢?哈哈哈哈!”

  這次迪蘭直接一劍砍下了貝爾的一根手指頭,拿著這枚指頭在希崎的面前晃了晃“看啊,他為了你,哪怕是這樣都沒叫出聲哦,你呢?想讓他的努力功虧一簣嗎?”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不要再,折磨他了···求你。”希崎的聲音愈發(fā)的低微。

  “什么,你說什么?我沒聽見,說大聲點。”迪亞側(cè)著耳朵裝作一副想要聽得更清楚的樣子。

  轉(zhuǎn)身又是拔出另一把劍刺入了貝爾的大腿“我說了,讓你講大聲點,老子聽不到了??!”貝爾極力忍住痛苦地喊出來的本能,雙眼紅的可怕,直望著迪蘭。

  “求求你!放了他!殺了我吧!”希崎終于大聲地吼了出來。

  “這才對嘛!老子現(xiàn)在聽清楚了,不過本來時間已經(jīng)到了,該放你走了,沒想到你原來想死的很啊,那看來也沒辦法了?!闭f著迪蘭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言而無信!你說會放了她的!”貝爾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迪蘭擺了擺手“我說放了她,可她自己想以死換你的命,你看看,多么矛盾啊,帝國人就是這么可笑呢,你讓我怎么辦才好呢?!?p>  “殺了我,放了她!混蛋!你聽到我說了嗎,殺了我,放了她?!?p>  “即使這樣,放了人我是同意了,不過,我可沒說能讓她完整的走出去啊。”

  “你個該死的家伙,你一開始就算計好了!”

  迪蘭搖了搖食指“不是不是,雖說老子一開始是的確想都殺了,不過看在你們這情真意切的份上,所以才給你們一個機會,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倆都不先要啊,那只能好人做到底了,你說不是嗎。”

  說著迪蘭提著劍緩緩走向希崎,右手高舉著劍,對準這希崎的脖頸準備砍下去,不過就在他出手的前一瞬,背后的人影卻意外地從地上躍起,猛地從背后咬住了他的脖頸。

  什么!麻痹的效果還要幾個小時才能解除,他是怎么?。?p>  貝爾在最后時刻,竟然憑借意志強行驅(qū)動身體,沒有武器就用牙齒,直接咬在了迪蘭脖頸處的動脈,僅靠牙齒就將迪蘭的動脈咬破,鮮血噴涌了貝爾一臉,不過他卻絕不松口,任憑腥臭的血液流入自己的嘴里,只是緊緊抱住迪蘭,仿佛野獸一般撕咬著敵人。

  該死!你個混蛋!迪蘭瘋狂地甩著身上的人,卻怎么樣也無法把這家伙摔下去,該死,就像是捕獸鉗一般,也太緊了吧!迪蘭感覺的到自己在快速失血,要是維持下去,自己說不定真會被這家伙耗死。迪蘭卯足了全身的勁重肘擊在貝爾的側(cè)腹之上,頭上,但是無論受到怎樣的攻擊,貝爾就是不松口。

  “該死!你們看著干什么,趕快把這家伙給老子弄下去!”迪蘭對旁邊的手下命令道,于是五六把劍一齊出鞘,從不同的方向刺入貝爾的身體,但是即使這樣仍無法令貝爾松口,仿佛他今天就和迪蘭杠上了一般。

  沒有辦法,迪蘭決定直接‘壓死他’,放身向后倒去,用貝爾做墊背猛地撞在地面上,這一下終于讓這條‘狗’松口了,巨大的沖擊讓貝爾不由得震暈無法維持,就松了口。

  憤怒的迪蘭甚至來不及讓醫(yī)師被自己包扎傷口,就狂怒地濺起自己的重斧,頂著失血,直接拍向了貝爾的腦袋。

  一旁的希崎,從始至終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太快了,自己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仿佛就在一瞬間,貝爾就死了。心中一種莫名的情感涌出,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貝爾,貝爾!

  仿佛有一個奇怪地聲音開始出現(xiàn)在腦海之中,不,又像是就在四周,可能是世界的低語又或者是內(nèi)心的癡想。

  憤怒嗎?

  憤怒。

  悲傷嗎?

  悲傷。

  難過嗎?

  難過

  你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

  你失去了是一切?

  一切?

  還記得嗎?

  記得··什么?

  少女向著聲音詢問道。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那是小孩的童聲

  “只要成為教會的騎士,就可以一直守護在希崎的身邊了啊。”

  “那么說定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淚水從少女的臉頰上,滑落,原來自己是失去了那么重要的東西了啊。

  那就將這份情感,報復給這個世界吧,將你的悲傷化為力量吧,悲傷沒有錯,錯的是導致悲傷的人,只要他們都死絕了,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悲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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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光’籠罩了星空,火焰的光芒全被吞噬,大地在顫抖,地上的鮮血不由得匯聚在一起,原本穿著潔白的祭祀服的少女在‘融化’成為黑色的水,再次重新膨脹凝聚,變高變大,透露著恐怖的氣息。

  咚!咚!咚!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雙大手狠狠捏住了一般。雙腳如同注鉛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黑色的巨人,缺少了頭,或者說頭被當作一種詭異的武器,成為一個巨大的布滿尖刺的流星錘一般的武器,只有上面清晰的面孔還能識別這原本是為何物,兩只雙腳與巨大的身軀完全不協(xié)調(diào),像是滑稽的搞笑藝人的高蹺,身上是黑色的重甲,表面纏繞著漆黑的荊棘。另一只手則是像是海盜一般的巨大的生銹的鐵鉤。

  迪蘭望著眼前的怪物,不自覺地呢喃處內(nèi)心深處那個恐懼的代名詞:“罪”。一切惡的結(jié)果。

  他的頭上落下一處黑影,下一秒,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就被一個巨大的‘頭’做的流星錘代替了,迪蘭理所應當?shù)?,消失了?p>  -------

  從此以后,世界上多了一個四蕩的‘罪’,它游蕩于戰(zhàn)場與戰(zhàn)場之間,會對所有持有斧頭的士兵進行無差別的攻擊,一直被記錄在檔案卻從未被討伐的奇怪的‘罪’。而后的某一天,它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王國邊境的城市中,不斷傳來的噩耗。

  傳聞在城市中最深的黑夜中,一位白衣服的祭祀少女一直在尋找著,守護他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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