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薇和張博在地底3000多米的地方找到失落的世界,發現了周朝失落的典籍以及九州鼎的信息。正當他們苦于饑餓之時,他們找到了《山海經》中所描繪的祝余,那是在一個小島上。
兩人趴在岸邊,眼前的情景又一次讓他們震驚了:這是一個近似用現代水泥澆筑而成的巨大的人工島,平整寬闊,黑色的泥土上一尺左右高的植物密密麻麻地長滿了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地方,每叢植物都掛滿了像鴿子蛋一樣的白色小球。隨著微風吹拂,清新香甜的味道沁滿心肺。劉薇伸手摘下一只小球,毫不猶豫地放入嘴中。張博剛要阻止卻沒來得及。
也許是太餓了,劉薇狼吞虎咽吃下一些小圓球頓時飽腹感和滿足感涌現,瞬間感覺精力充滿身體的各個部位,絲毫疲憊感以及焦慮等負面情緒都沒有,人竟然亢奮起來。
“我說博士,你傻愣著干什么?你沒餓死嗎?快吃啊!”
張博出于謹慎,原本要阻止劉薇,現在看到劉薇瞬間精神亢奮起來,他也好奇地摘下一顆放到嘴里。果然無論是味道和口感都恰到好處,下咽異常順滑。落到胃中不久,體力隨之增長,精神為之一振,所有的煩惱,憂慮一掃而空。
“太不可思議了,這是什么食物?以色列人在曠野中吃的嗎哪就是這個吧?感謝上蒼!”
張博也興奮地大喊起來。
“什么嗎哪?”劉薇一邊繼續吃著,一邊問。
“就是以色列人出埃及后在沙漠曠野天降嗎哪,是一種天降的食物。上百萬的以色列人就是靠著這個食物度過了漫長的四十多年!”
“啊?還有人比咱們還慘嗎?我們可以深入地底好幾千米的地方。現在看來,沙漠荒野算得了什么?”
“沒錯,咱們兩個現在可是經歷生死的人,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劉薇突然停下嚼食,舉著一顆白圓球好奇地問:“博士,我問你啊!按你說的這里已經存在了好幾千年,而這個植物和果子依然還在,也就是說,能吃它的人不會因為沒有食物而餓死,那些骷髏是怎么死的?還是說咱們周圍還有別人,活著的人?”
她說完開始四周觀看,眉宇間出現了警覺的神情,張博也跟著她的眼光四處查看。
然而,他們什么都沒發現,除了眼前的植物島和周圍沉靜的水體以外。
“是啊,這是個問題!”張博回過臉來,仔細觀察結滿圓球的植株,說:“薇薇,你看見沒?這一大片植株和白球果子竟然沒有一個敗葉和腐爛的果子,我們摘下的果子在原處開始慢慢再長出蓓蕾,應該是能長出白色圓球的。”
劉薇也開始觀察眼前的植株。
“是呀!真是這樣!好神奇!”
張博感慨地說:“看來地球上,除了以色列人,咱們兩個人算是第二個吃到過嗎哪的!如果這是嗎哪的話。”
劉薇揶揄他說:“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總是在回答你自己的問題!很喜歡自說自話是吧?那等你回到地面,咱倆互道珍重再不相見以后你再自說自話,現在回答我的問題,你的書不能白念了!”
張博哈哈大笑起來:“哈哈,薇薇,不跟你說嗎哪了,咱們說點別的。”
他從水中翻身跳到島上,感覺渾身充滿力量。劉薇驚異地看著他,張博轉身向她伸出手,劉薇握著他的手也翻身跳到島上。霎時間,張博和劉薇突然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沖動:想要擁抱對方。這種感覺似乎很熟悉,似乎兩人早就曾經在一起的感覺,是一種前世不陌生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很幸福,兩人瞬間忘我了,但他們并沒有擁抱,而是努力思索在哪里他們碰到了這個似曾相識?
劉薇突然想起在石桌旁她面對昏厥的張博也有這種感覺,她睜開眼睛看到張博也是正在努力回憶的癡迷眼光,她輕輕地推開了他。
張博感到了尷尬,松開劉薇的手,故意調侃道:“薇薇,咱們不說嗎哪,說了你也不懂。咱們就說說這個祝馀,就是咱們剛吃的。你說奇怪吧,我以前死活不認為山海經這本是真實的歷史紀錄,或者歷史描述,現在我相信了。比如書上記錄了好多能飽腹,能健康,能美容,甚至能抵制誘惑的吃食,基本都是植物,但是沒有一個是直接吃果子的,而是植物的本草,要么就是花朵,樹干流出的汁液,沒有果子。但是咱們剛吃的,眼前的這些植物的果子跟書上記載的祝馀最接近,可是,祝馀長青花,不是果子啊,這個是。”
他俯身下來,抓了一把白果子,仔細端詳。
劉薇則嘿嘿一笑,展眼望向整個島子,輕松地說:“讀死書了不是,那有什么?誰說郁金香的花是長出來的?那是葉子變的,有的葉子直接變花了,番茄是果子,它也有紅的,黃的,好像還有青色的果子,不是嗎?”
張博也開始張望四周,這片島子不大,上邊長滿了結白色果子的植物,一掌之高,成片遍布整個島子的表面,一個十字形小路交叉在島子的中央,似乎是給人行走的道路,但是上邊并沒有留下任何腳印。
張博抓起劉薇的手,牽著她一步一小心地走到島子的中央路口。此時微風拂面也吹拂了腳下成片結滿白色果子的植株,植株的搖動中馨香陣陣飄來。劉薇癡迷地閉上雙眼,陶醉地深吸了幾口氣。
“好香,好愜意!天堂會不會就是這個樣子?”
張博回頭看看她,撩了撩她額頭上的頭發,回答說:“但愿這就是天堂,再無人間的恩怨,焦慮、饑渴、利欲以及美丑,只有滿足和欣賞!就像眼前的一切!”
劉薇睜開眼睛,附和道:“也沒有衰老,也沒有疾病,活夠了就死去,沒活夠就繼續活著。。。”
張博轉身看著她,真誠地說:“是的,沒活夠就繼續活著,可對我來說,必須有你的歌聲陪伴,我已經習慣你的歌聲好多好多年了,而且從來不聽別人的。”
劉薇呵呵笑了起來:“大博士,您說的跟真的似的。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魅力?再說我的音色也沒那么好,高音上不去的。這世上哪里有那么傻的人追歌追了十幾年還不厭倦!”
“我就是啊!你的歌曲,天使之名,我把天空給了你、來得及的明天、我要和你在一起,這些我都背出來了。可惜我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其他的播放設備,播不出來。”
“嘻嘻,那還要什么播放設備。。。”
劉薇開始輕聲哼唱,張博閉上雙眼,陶醉地聆聽。
唱了一會兒,劉薇問他:“高保真吧,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原聲。不過,我真的難以想象還有人在開車,在步行,在健身等等時間里用我的歌唱來打發,挺讓人感動的,但也說明你很傻,比我唱得好的人多了去了。”
“我只喜歡你的歌聲,因為她不完美,才真實;因為不賣弄歌唱技巧,才可讓普通人跟著唱。”
劉薇推了他一把,打斷他:“好了,別說我了。快回答我的問題,畢竟咱們還在地底下,還活著,然后呢?”
“你的問題?”
“就是這些骷髏為什么死去?這里有吃的,有喝的,為什么掛了?看他們的樣子不是老到牙口都沒了的壽命終點,又沒躺在床上,是不是突然離去呢?”
張博收回心思,沉吟一會兒,慢慢地說:“第一波人是逃難,可以理解。后來的騶虞就不一樣了,好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務,做出指引之后就自我選擇離開了。就像你剛才說的,活夠了就死去,沒活夠就繼續活著。他們似乎是活夠了,你看咱們周圍這些食物,他們是可以活下去的。”
“是的,他們是能活下去。可是,如果是我,在這樣一個枯燥的地方,即使是能活下去也會把自己逼瘋的,太無聊了!”
“不是無聊,是任務完成了。本來他是在等人,后來做了指引,就不需要再等了,他們就自己安心離去了。”
“那他們在等誰?等到了嗎?難不成在等我們?”聽到這里,劉薇好奇地問。
張博猛然醒悟,睜大了眼睛,片刻后用雙手抓住劉薇的雙肩激動地說:“薇薇,你提醒我了,騶虞是在等我們,我們或許就是他要等的人,那石桌上的圖和簡牘已經說明了,哎呀,我怎么這么糊涂?怎么沒意識到呢?幸虧你提醒!”
劉薇推開他的手。
“大博士,你別逗了。我們是誰啊?咱倆又沒有約好跑來的。還是百年不遇的地震中碰到的,在逃進救生艙之前,我都根本不認識呢?怎么就一個千年古人在等你我?你不是說他要等大禹的后代嗎?我們是嗎?開玩笑!”
張博激動地直跺腳:“不一定,不一定,不一定必須是認識的,不一定是相約的。。。對呀,不小心進來兩個活人,又不是他要等的人,破壞了現場怎么辦?沒這么巧吧?”
“呵呵,我們就是那兩個不小心進來的活人,現場也破壞了,那怎么辦呢?以后大禹的后人來了怎么辦?難道咱們兩個也成為兩具骷髏,再搞個石桌寫點什么告訴后來的正主?”
張博聞言,沮喪地說:“你說的是啊,大禹原本就是一個傳說,一個文學人物,怎么可能有什么后代。如果他有后代就跟孫悟空有后代一樣。”
“唉!”劉薇嘆口氣,用手摸了摸他額頭問:“你沒發燒吧?你這個博士不知道學的?開始不信這些傳說,現在到了地底下又信了,剛說完這話,轉臉又不信了!然后呢?咱們接下來干什么?”
張博連忙解釋:“薇薇,現在有考古證據我當然信了,可是騶虞等的是大禹的后代,咱們倆怎么可能是的?”
“就是說啊,我的博士,我的教授,咱倆掉到地底下之前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那么巧就成了禹后了。那個騶虞也是,等了那么長時間,等得都活不下去了也沒等到。不過,這個地方除了咱們兩個倒霉蛋,不可能再有任何人來了,都上千年了。再說了,等到大禹的后代來,又能怎么樣呢?誰愿意沒事去了解上古傳說的秘密呢?吃飽了撐的才好奇!”
張博雙手一攤,表示同意:“薇薇,你說的對,咱不想這些了,你說接下來咱們干嘛?”
劉薇也是雙手一攤:“還能干嘛?這樣吧,采一些果子回到那個四合院去,我看那有床,不如好好睡一覺,反正有吃的了,你再想辦法看看這些人是怎么進來的吧!他們能進來就能出去,我是這么想的。”
張博沒反對,兩人開始俯身摘果子,剛剛摘幾個他們就發現沒有任何背包籃子等物來裝載,隨身口袋都沒有。他們再次苦笑起來。
還是劉薇腦子快,她說干脆再次潛水回去,找一些袋子回來裝載,反正游泳也不是什么難事。
于是,張博就跟著劉薇重新下水,準備回游。他們入水之后再次看到水里明亮優美的彩波,還伴隨著細微的碎玲聲。兩人不由自主地水中的光影和碎玲聲吸引了,竟然游了過去。
他們剛一接近光源,碎玲聲驟然大響,隨即他們看到了一只閃光的青銅鼎,正驚異間,彩波突然變成了耀眼的白光,他們直覺地閉上眼睛,同時兩人的手停止游動,而是緊緊握在一起。
就在這一瞬間兩人同時感覺到了莫名的歡暢,仿佛天地間一切都不存在了。同時也感覺他們被白光包裹,身體開始分解,分解成細碎的顆粒,而意識竟然還在,想到的都是對方的樣子,并隨著光飛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于感覺輕輕地摔在地上,一只手兩人還握在一起。感覺少許有些疼痛,隨即一股煙塵嗆入鼻腔,他們咳嗽起來,然后睜開眼睛。劉薇驚訝地發現她一只手握著的張博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伙子,但是他的衣著變了,像是一種古代的裝束;張博也發現了眼前的劉薇已經變的年輕了,是年輕時少女青澀的劉薇。
劉薇嚇了一跳,甩開張博的手問:“你是張博嗎?你怎么會抓著我?”
“我是張博啊,薇薇,怎么你回到少女時代了?怎么穿的是古埃及人的裝束?”
劉薇下意識地去撫摸自己的臉龐,然后上下打量自己。
“我們這是在哪里?不是在水里嗎?怎么是地面?我們回到地面了?”劉薇驚奇地問。
這時兩人才開始注意周圍。
兩人此時身處在一處荒蕪的草地上,一輪溫潤的紅日高掛天際,天上沒有云彩,灰色而空濛濛的,空氣中夾雜著土腥味和鐵銹味,有些刺鼻。一股怪風襲來,帶著沙粒,吹打到臉上有些疼痛,渾身因此冷颼颼的。兩人打了個激靈,立刻站了起來,又重新握住雙手。
“我們這是在哪里?在哪個國家?敵對的嗎?”劉薇有些緊張,把身子緊靠在張博的身上。
張博摟住她說:“薇薇,別怕,有我在。我們回到了地面,但好像不是地球。”他說著指向天空。
劉薇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天空,在一輪紅日的不遠處,一個蔚藍色的水球高掛天際。劉薇認出來了,那是地球。那他們現在在哪里?
他們向前走了幾步,赫然看到在左側的地平線上正冉冉升起一個巨大的星球,充滿整個視野。星球也是藍色的,上邊有海洋,山脈,河流和湖泊,山谷平原的地方是成片的城市以及各種樓房建筑。
張博感受到了劉薇在懷中的戰栗,他自己的心也狂跳起來,他不得不安慰劉薇:“別擔心,至少我們從地底回來了,這是地面,不管怎樣我們都會有辦法的。”
然而,情景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就在他還在努力辨認所處星球的時候,右側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十幾架飛機,而在飛機的后方天空,巨大的木星身影就像是一副油畫鑲嵌在整個天際。但那不是油畫,巨大的紅斑正在翻滾著。
張博害怕了,他不由自主地摟緊了劉薇,嘴上喃喃地說:“這,這,這怎么可能?我們難道在火星上?可是火星前的星球是哪個?木星我認得出來,可是這個大星我沒見過,太陽系不應該有的啊!這是怎么回事?難道火星是什么星的衛星?這太不可思議了!”
“張博,我們到底在哪兒?我怎么感覺好恐怖,我們還是回到地下吧,這上邊有些可怕!”劉薇帶著哭腔,捶打著張博。
是的,眼前的情景的確非常恐怖,遠處的飛機縱隊向他們越飛越近,那上邊射出的激光擊打著地面,把植物和土都翻了起來,傳來了陣陣的焦糊味。而且飛機縱隊似乎發現了他們,正在加快速度向他們飛來。
張博和劉薇感覺這隊飛機對他們不懷好意,但他們驚愕的眼神又讓他們挪不動半步,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突然一束紫色的激光向他們射來,兩人看著,緊緊擁抱在一起,被動地準備接受這束粗大光柱的照射。
說時遲,那時快,他們兩人的身后突然出現一張巨大光幕將兩人罩住,激光打在光幕上發出呲呲的聲音,聲音極其刺耳恐怖,就像是地獄發出的聲音,同時兩人感覺溫度瞬間增高,已經到了身體無法承受的地步。
太熱了,兩人的意識開始逐漸失去,最后劉薇看了一眼張博,張博也艱難地睜開雙眼看了一眼劉薇,然后兩人閉眼松手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