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體育館。
方杰跟孫小成兩個人坐了一個小時的地鐵才到達，昨天晚上兩個人談論了很久，決定還是不要喊同學來加油，畢竟是第一次參加比賽，到時候拿不到好成績丟人。
體育館氣勢恢宏，體積巨大，天海是全國GDP最高的城市，作為天海市的門面項目，它是舉辦世界大學生運動會的產物，當年號稱全國第一大。
這是一個場館群，兩個人都是第一次來，摸了好久才找到全國青年攀巖錦標賽的場館。
耿凱的電話都打了好幾遍，問他們人到哪里了，開幕式馬上就要開始，要不要黃德維去接他，又后悔說怎么就沒有先到體育館集中，然后一起出發的。
在他的嘮叨聲中，方杰終于趕到站在了耿凱教練后面，孔向看著走的氣喘吁吁的方杰道：“就不能早點來嗎？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本來就累的孫小成剛要反駁，就被方杰給拉住，他對耿凱道：“對不起教練，第一次來，不熟悉，以后一定要會注意。”
對方杰來說，自己的確是來晚了，那就認錯，沒有反駁的必要，這種口頭上的爭論沒有意義。
“嗯，是我考慮不周，以后注意！”
耿凱批評的口氣也不嚴厲，孔向聽了翻了個白眼，然后就走到旁邊去。
這個時候，來參加比賽的各個隊隊員教練都開始三三兩兩的開始列隊，每家的人都不多，四五個人的樣子，而且整個場館也不熱鬧，只有幾個拱門跟氣球，上面寫了全國青年攀巖錦標賽開幕式，沒有一點全國大賽的氛圍。
孫小成跟黃德維笑道：“這個氛圍，我們學校運動會也比它熱鬧啊，現在可以看出來，攀巖果然是小眾項目。”
“是啊，這也是近幾年才決定發展的，多少人都沒有聽說過。所以現在每個市小貓三兩只，像我們天海專門一個隊七八個人的還真是少有，不過估計今天過后也沒有幾個人了。”
“哦，為什么？”
“大家都是抱著要參加比賽的想法來訓練的，現在隊內選拔都是公開比試，成績最好的才能參加比賽，沒有名額的人肯定有人去找別的機會了，他們拿的這點工資在天海市太低了，作為成年人都要為自己找出路。”
“四千塊的工資還低？”孫小成不相信：“我們家鄉才拿一千多塊。”
“有可比性嗎，你們是學生當然覺得高，主要是你們住宿舍，不然你這點錢去租房子看看！”
黃德維小聲道：“我每個月租房就要二千多。”
“這倒也是，天海的房價實在是讓人眼不能睜！”
孫小成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我爸還想在天海給我全款買個房，來轉一圈現在只能付個首付，剩下的慢慢還貸款。”
這天已經沒有辦法聊下去了，孫小成的凡爾賽式發言徹底讓黃德維沒有繼續聊天的興趣，緊走幾步，站到了一個舉著天海隊標牌的志愿者后面，等著開幕式開始。
很快主席臺上有人開始了開幕致辭。
雖然比賽的人不多，但是主席臺上發言的領導級別很高，最高的是天海市主抓文體衛的副市長，還有體育局局長等，知道賽程比較緊張，大家簡單說了幾句，就結束了講話。
各隊都進了比賽區熟悉場地，運動員換衣服熱身。
方杰第一次參加比賽，看什么都很新鮮，耿凱一邊跟他講解一邊給他普及基本知識。
黃德維去抽簽拿比賽的排位了，抽簽都是現場抽，所有教練都是見證者，防止有人作弊。
孫小成進了場館就不見了人影，方杰看了幾遍才發現這個家伙竟然在女子比賽組，這個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掛了個天海隊的教練證在哪里雙手抱胸，大模大樣的看人家女運動員的大腿。
“教練，不好了！”
黃德維急匆匆的跑了回來，臉色很難看。
“怎么了？抽到第一場比賽了？”
耿凱道。
正在熱身的孔向跟方杰也跟了過來，看看發生了什么情況。
“我們今年主練的是速度攀巖，但是這次比賽竟然是要參加全部比賽才拿獎！”
耿凱一下子就急了：“這是什么情況？報名的時候也沒有這一條啊，不是都是單項報名的嘛？要比賽了突然改變賽制，誰同意的？我來打電話問一下。”
說完就急匆匆到旁邊去打電話了。
孔向皺著眉頭道：“那現在怎么辦？別的項目我們也沒有練啊！”
方杰對這些不太懂，問道：“那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今年的攀巖比賽采用綜合的形式，包括速度攀巖、抱石和難度攀巖，每位參賽者都要完成這三個項目。”黃德維道：“這是剛剛才通知下來的，現在全場都在鬧，因為國內沒有一個隊伍是練全能的，都是單項的多。”
“好好的，為什么要改賽制呢？”方杰道：“真的要改，也不應該在比賽當天改啊！”
“不知道呢，等教練打電話問清楚了情況再說吧！”
耿凱回來的很快，他的臉色很難看。
“怎么樣，教練，現在怎么說，別的隊伍肯定反應很大吧？”黃德維還是希望能改回原來的賽制，這樣才有奪牌的希望。
“沒有辦法，這是國家體育局領導臨時做的決定，因為明年的世界錦標賽就是這個賽制，今天的比賽就是選拔明年參加國際比賽的選手。”
“領導就能這么隨意嗎？”黃德維很氣憤：“運動員們辛辛苦苦訓練了一年，現在說改就改，那運動員所有的努力全付諸流水？”
“沒有辦法，領導已經下定決心了，說反正大家都是沒有準備，就是要在這樣復雜、突發的情況下選拔真正的好苗子，錐入囊中，其末立見，有實力的選手肯定是沒有問題。”
“真是領導動動嘴，下面跑斷腿，現在比賽怎么安排，估計組委會已經傷透腦筋了！”
兩個教練在那里傷腦筋，方杰還沒有弄懂真正的改賽制的意思，他問孔向道：“這個改動對我們有影響嗎？”
孔向眉頭緊皺，對這個安排也很窩心，一直以來他就是以速度攀巖見長，突然又加了兩個項目，對他的影響非常大，對于方杰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想回答，哼的一聲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