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臨淵看我一臉呆滯地愣在原地,停下動作沖我揮了揮手。
“你,你在干嘛?”我確定我把舌頭捋直了后才開口問他。
“做熱身運動。”他扭了扭手腕兒,轉身坐到了床上。“過來睡覺?”邊說還邊沖我招手。
我驚愕地愣在原地,他他他剛剛說什么?做熱身運動?我不由得看向剛剛“做完運動”的他,上半身微微附著著一層細汗,白皙的身體沒有一絲的贅肉,雖不是像健美教練般健美的身材,但好歹也有精瘦的腰身和腹肌,剛剛運動完稍微還有點氣息不穩,胸口微微起伏著。
等等,胸口?我目光再往下——好了好了!打住打住!不能再看了!我立馬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防止自己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他那雪中紅梅上看。想想又覺得這動作有點傻里傻氣的,手忙腳亂地放下手,又不知道把雙手放哪兒合適。
“噗。”他嗤笑一聲,“是不是有點欲蓋彌彰了?過來睡覺吧。等會兒還得有很費精力的事要做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抬眼望向我,眼睛里亮晶晶的。
……這家伙,不會想干什么吧?我慢騰騰地挪到床邊,刻意不去問他“費精力的事”到底是什么事,雖然才相處了兩天,可我知道他說話就是這樣吊兒郎當,不著調的。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應該……不是吧?
他見我過來,很自覺地往床那邊睡,都快靠到床邊去了。
我只是脫了個外套就和褲子就上了床,本以為冬天的床鋪會很冰冷,可我躺下去卻并沒有預想中的冷,反而是軟軟柔柔的暖和。
我疑惑地躺下,明明這屋里沒有炕啊……白臨淵在一旁乖乖地沒有再出聲,我猶疑了一會兒便心安理得地睡下了。
許是床鋪太暖和太舒服了的緣故,我很快就睡著了。
這也就沒注意到身邊本來離我半米遠的白臨淵慢慢挪到我身邊,手臂的肌膚堪堪接觸到我的后背。
黑夜里白臨淵的眼睛閃耀著光芒,嘴角浸著滿足的微笑。
夜色似潮水一般彌漫,房間里漆黑一片,甚至連最開始的清亮的月光也不見了蹤影,整個房間充斥著詭異的黑。
“年年?年年,醒醒,我們來做費精力的事。”白臨淵溫柔地聲音在耳邊縈繞,他呼出的熱氣弄得我耳朵癢癢的。
我胡亂應了幾句,又扭過頭睡去。“哎……年年,再不起來,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么哦?”
嚇得我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其實剛剛他喊我的時候我就醒了,再睡過去也不過是裝的,我怕他真要和我做什么少兒不宜的事。
我扯了扯被子,哆哆嗦嗦地問他:“你你你不會要來真的吧?”他如果真要用強的,我估計也不是他對手,仔細一想,他好像符合我所有審美……反抗不了倒不如……等等!我在想什么呢!
“當然要來真的了,你沒發現這房間很不對勁嗎?”
我愣了一下,怎么又和房間扯上關系了?過了幾秒我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不對勁”是什么意思——這房間一點光都沒有,就算我已經睜開眼這么久了,卻還是什么都看不見,到處都是漆黑一片。
“你說的費精力的事是?”我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當然是清除房間里的邪祟了,你以為?”他略帶戲謔地回答到。
這男的就喜歡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
“這屋里雖然伸手不見五指的,但你不是陰陽師嗎?總該習得靈視吧?你試試能不能看見什么。”
我能聽出他聲音里夾雜著隱約的笑意。我暗暗白了他一眼,屏息凝神打開靈視。
他這會兒倒也乖了,沒有出聲打擾我。
隨著靈視的開啟,我的腦海里慢慢構建出這個房間的輪廓——那邊的柜子,墻上的窗,墻壁上貼著的胖娃娃貼畫……我調整了一下視線,往門口看去。
不出所料,那里赫然矗立這一個黑色的影子,即便我開了靈視,也無法看清它的面目,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看到了?”白臨淵猛地出聲,讓我意識到他就在我身邊,離我很近,這讓我不禁有點緊張起來。
“嗯……一個很高的影子,它的頭都快頂到天花板了,我只能看個輪廓,我們大概遇到影鬼了。”
影鬼不是什么兇惡的邪祟,大部分影鬼都很溫順,而且都隱居在山林里,不會輕易惹事。但這只影鬼居然跑到了人住的地方來。
“你再看看,除了影鬼,應該還有其他邪祟。”
我皺了皺眉,他看起來什么都知道的樣子,這種摸不清他的感覺又來了。
我繼續調整視角,往四周看去,可除了剛剛那個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影鬼,這房間里似乎沒有其他邪祟了。我有些焦躁地快速調整著視角,終于,我無意瞥到了天花板上,一只青色的手僅僅扒著天花板,再順著爪子看過去,青色的肌膚,布滿整個身體的眼睛。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猛地收回了靈視,卻還是被控住了。
“百目鬼。”我只來得及說了這么一句,就僵住了,無法動彈。
被百目鬼控住可不好受,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連眼睛都不能眨。
這百目鬼乃是擅長盜竊的女子所化,身上的眼睛就是她盜來的錢幣的精氣所化。我剛剛不小心用靈視看見了她身上的眼睛,這下便是動也動不能動。
該死,早知道是百目鬼,我就不聽白臨淵的話傻傻地去看了。